第44章,驚世交鋒大章


這支信号火箭引燃的符号,不隻是讓燕南天他們看到,同樣也驚動的山上山下數萬武林豪傑。

除了極少數一些心中有鬼之輩,或者膽小怕事者,衆多早已習慣了“譴罰者”規矩的人并沒有太多恐懼,一個個懷着異樣的猜測,向着山上少林寺聚集。

少林寺正門,那年久失修的朱漆大門緩緩打開。

一群武僧人洶湧而出,一個個煞氣駭人,沒有半點出家人的慈悲。爲首的是一名身穿袈裟,面相極爲兇惡的中年和尚,他渾身袈裟鼓動,周身空氣烈烈作響。

少林方丈天藏看着那屹立在大門之前的一衆“譴罰者”,目光定格在那中間的一道風姿絕世的婀娜身影上,淡定而從容:“阿彌陀佛,諸位施主如此興兵動衆所爲何事。”

他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明明長相兇惡,卻給人一種慈祥和善的好感,然而仔細看便能發現,他眼裏透露出一股冷冽的傲慢,他認出了曦和,卻沒有半點懼意。

曦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而是輕輕擡手,她身後一名紫袍人面容陰厲地點了點頭。

“少林寺窩藏包庇罪人,同罪并罰,現在,拿人。”

說完,他将一疊通緝名錄抛出,名錄迅速射向天藏,整整一疊紙張一張未散開,穩穩落到天藏身前。

天藏面色不變,輕描淡寫地接住通緝名錄,随後若無其事地翻開,一張又一張,他認出了名錄上所有人,确實都已經成爲少林寺弟子,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而此時,早已被安排在少林寺中落腳的一衆江湖高手名宿,随着動靜已經紛紛出現在此周圍。

他們有不少人認得曦和,紛紛臉色一變,不知是繼續留下,還是馬上調頭退走。

他們沒有違反真武殿的規矩,對“譴罰者”并不懼怕,但對于曦和這個兇威蓋世的女魔頭,卻由不得他們不怵。

不過,此時得知曦和與“譴罰者”來少林寺的目的,頓時紛紛松了口氣,事情跟他們無關便好,至于少林寺如今的種種龌龊,他們中也有不少人知曉,并不感到意外。

隻是他們随後又聯想到剛剛突破先天的燕南天,事情碰在一起太過巧合,他們已經料到會有大事發生,紛紛讓手下傳遞消息,通知還在少林寺中的師門親友離開。

天藏将通緝名錄合上,對着曦和行了一個佛禮:“諸位施主,這些人雖早年鬼迷心竅犯下大錯,但佛祖慈悲,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而他們多年來誠心修佛,日夜誦經,忏悔贖罪,何必再苦苦相逼,追根究底。”

此言落下,在場所有聽聞者卻忍不住心中鄙夷。

曦和忽然輕輕一笑,所有人心中一跳,目露恍惚。

“你們犯的是真武殿的規矩,佛祖在西天離得太遠,還沒資格管,就别跟我扯什麽歪理邪說。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能把一切罪孽洗清,那還要規矩幹什麽。”

天藏笑容收斂,目光冷厲:“看來施主今日硬是要找我少林寺晦氣的,少林重開山門,本不欲行此傷人之事,奈何施主如此咄咄逼人,貧僧也隻能硬請施主們下山!”

天藏話音落下,數百條棍影齊齊揮舞,森羅林立的過程中,還夾雜着一些利器的幽幽冷光,遙遙指向“譴罰者”所有人,瞬時間氣機籠罩,強硬霸道的不像話。

這一幕讓在場其餘江湖豪傑膽戰心驚,顯然沒想到這封山二十多年的少林寺,如今竟然敢如此強硬。

不過,“譴罰者”這一番程序都已經走完了。

曦和目光斜睨,視若無物,紅唇輕張的:“都宰了。”

轟!

瞬間時,上千道真氣同時沸騰,帶着森冷無比的殺意,宛若海潮般撞在一起。

七百多名武僧,沒有一個是弱者,更組成了六個羅漢大陣,威力可怕,至于曾經壓箱底的十八銅人陣,由于成本太大,這些年早已被少林寺淘汰。

“譴罰者”這邊卻有二百名黑衣,五十道紅衣,更有那深不可測的紫袍十人,如同一道道閃電,速度快的可怕,毫無畏懼地射向羅漢大陣,輕易撕裂一個又一個洞口。

寒光閃爍,殺意陣陣沖霄,一蓬蓬血花淩空綻放。

圍觀的一衆江湖豪傑一退再退,唯恐遭到波及。

不過很快他們便發現,勢均力敵的慘烈厮殺并沒有出現,幾乎是一邊倒的屠殺,“譴罰者”實在太可怕了。

經過二十年的修養,招攬了大量的害蟲,少林寺的實力早已恢複往昔,然而在“譴罰者”這個壓得天下武林喘不過氣的大殺器面前,依然宛若紙糊一般。

“吼!”

那少林方丈天藏确實有硬氣的底氣,隻見他身影閃爍,宛若雷電急閃,如同怒目金剛,所過之處,一個又一個的“譴罰者”全部被轟成肉泥,毫不留情。

兩名紫袍“譴罰者”見狀,眼中寒光閃爍,同時消失原地,空中隻剩下兩道銀光如同撕裂空間,瞬息出現在天藏左右,明明看似一劍,卻又仿佛有千百劍閃爍。

天藏發出一聲大笑,随後袈裟狂舞,竟然不閃不避,雙掌轟然左右拍出,兩股恐怖的能量瞬間宛如潮湧。

“如來伏魔掌!!”

昂!!

空氣中仿佛出現一聲巨大的龍吟,方圓四五百米所有人耳膜跳動,頭昏目眩,頓時間紛紛心中駭然。

随着這一聲巨響,天藏身體屹立不動,而兩名提劍向他殺去的紫袍“譴罰者”直接被他轟飛百米。

而在天藏兩側,巨大的沖擊波直接将地皮犁出三丈,凡靠近者,不論敵我,同時數十人斃命。

一招之威,恐怖絕倫。

站在曦和身後的另外六名紫袍見狀,不敢再冷眼旁觀,身形瞬間模糊在原地,欲合力擊殺天藏。

天藏見狀狂笑:“哈哈!來得正好,如來伏……”

然而他剛剛擡手,視線中一陣模糊,似有一道紫衣身影出現,一雙冷眸帶着嫌棄。

同時,一隻手掌在他眼中放大。

轟隆!

宛如九霄雷鳴巨響,卻不是天藏發出,因爲他的身體已經隻剩下半邊被轟飛,上半邊身體直接化爲血霧。

曦和輕輕的收回手掌,輕揉着耳朵。

“吵…”

寂靜無聲,所有人無言地張合着嘴,呆若木雞。

太兇殘!太殘暴!也太吓人了!

而這一幕,正好被從後山趕到的燕南天等人看見。

江無缺兄弟倆對視了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驚懼,緩緩吞了吞口水,又齊齊看向燕南天的背影。

“好可怕的人!”

“好兇殘的小娘們!”

燕南天面沉如水地看着天藏那半邊殘屍,他雖然也不喜歡這人,但終歸欠着人家的情分,如今遲了一步無法将他救下,燕南天不禁感到自責。

他看着曦和,一陣恍惚,似乎見到了二十年前峨眉山下那一個人的影子,一樣的傲世輕物。

“丫頭,你這手段未免太過狠辣。”燕南天說道。

曦和沒有接他這話,她目光帶着讓人不敢直視的侵略性,嘴角勾勒出一絲驚心動魄的笑容:“燕南天?”

燕南天道:“正是某家,你們今日所爲應該是燕某吧?”

曦和道:“你現在能接住我師父幾劍?”

燕南天一怔,想起了二十一多年自己在對方一劍之下無力反擊,随後歎道:“一劍的話,應該沒問題。”

他二人的話落到一些人的耳中,讓人無法冷靜。

二十年前的天下第一劍客竟然接不了真武殿聖主一劍,要知道那時候的燕南天放在如今也是絕頂強者。

而如今燕南天已入先天,那真武殿聖主又該達到何等可怕的程度?可惜這天底下幾乎沒有人見到哪一位親自出手,對他的實力高下永遠隻有猜測。

“若是如此,便不枉費我今日親自到此!”

正如燕南天所言,曦和今日就是爲了他而來,如今見到本尊,自不必再多做無謂的事。

曦和的目光如同獸王,帶着野蠻與霸道,根本不管燕南天如何想。

她渾身真氣洶湧如潮,站立之處倏然粉碎下陷,空氣爆炸,身影化爲紫色閃電向燕南天殺去。

曦和的速度快到無法讓人反應,即便是頂級高手的動态視力也無法捕捉。

然而對于燕南天而言,雖然詫異,但卻并不吃驚,他臉色淡然,緩緩一拳轟出。

轟!

空氣之中轟然爆發出紅色的氣爆,空氣瞬間扭曲,大地在顫抖,地面在龜裂,勁氣如同風暴。

曦和的身影在燕南天那中正平直的一拳之下現出來,面對着那猶如實質的紅色能量,曦和從未感覺移花接玉會如此生滞不暢,她氣悶的同時,眼中的兇性更加高昂。

“殺!”

在燕南天仿佛無盡的紅色能量之下,曦和的身影如同是一柄鋒芒畢露的兇劍,有攻無守,奮勇直前。

拳影與掌影不斷撞擊,雙方動作快到看不出軌迹。

南天神拳對移花接玉,招式玄妙上後者更勝一籌。

先天對後天,境界上前者又更勝一籌。

曦和的精氣神少有的凝聚,她舍棄了外界的幹擾,全力施展,移花接玉被她運用到極緻,竭盡全力挪移着來自燕南天身上那股恐怖的力量。

而燕南天的表情也從淡然從容,漸漸變得吃驚。

轟隆!

澎湃的能量似乎被擠壓到某個極限,轟然爆炸。

霎那之間一股恐怖的氣波轟然擴散,臨近交戰兩人的少林寺那高大宏偉的寺門瞬間粉碎。

而自他們爲中心,地面寸寸下陷。

圍觀的衆人驚駭,靠近百米者一個個血氣翻騰,面色潮紅,顯然遭受波及,頓時吓得再次狼狽後退。

最後,随着那撞擊在一起的兩道身影各自射開,那股駭人的能量風暴不再擴散,随着沸騰的塵埃逐漸消退。

“這…這還是人嗎!”

“這就是先天,果然是可怕!”

“武功竟然能達到這種非人的程度!”

倆人全力出手,展露出來的恐怖威勢讓人驚駭,人們第一次了解到先天層次的恐怖,眼中燃燒着炙熱的火光。

同時,無數武林豪傑在震驚于燕南天先天高手的恐怖的同時,也對曦和感到深深的恐懼。

燕南天是先天,有這麽強大的實力還能理解,但曦和明顯沒有達到先天的程度,卻沒有絲毫落得下風,讓人大跌眼睛,這超乎他們的認知,讓他們覺得恐懼。

燕南天面露詫異的看着遠處站定的曦和,顯然沒想到這小姑娘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如此年輕簡直前所未見,若換做二十年前的自己,恐怕也不是對方的對手。

随後他又想到眼前之人是那人的弟子,頓時釋然。

一時間,心中凝重了起來。

晉級先天的驕傲,被他瞬間驅散。

無人看到,曦和的手臂在微微顫抖,縱使是移花接木這等神技也是有上限,先天真元,先天罡氣,質量上的變化,呈現出來的破壞力實在太恐怖。

若換作尋常的絕頂高手,還真不是燕南天一招之敵。

然而,曦和眼中沒有絲毫退縮,反而戰意澎湃。

曦和心中火焰在燃燒:“把我的矛給我。”

随着她的話落下,紫袍人中那名身後時刻背負着用布匹包裹的長形狀物碎布破裂,一柄散發幽幽的金屬冷光,給人莫名森冷發毛感覺的戰矛顯露在衆人眼中。

轟!

長矛被紫袍人擲出,帶着凄厲的破空聲,砸落在曦和身前,地面發出一聲巨響,長矛直插入地,深達三尺。

曦和輕笑,她長發飛舞,如玉般的纖細手掌握住鴨蛋粗,冷冰冰的矛杆,手掌一抖,長矛騰出。

她随手一揮,宛若奔雷,刃葉劃過一面石牆。

轟!

六七米長的高大石牆瞬間被轟碎。

這柄長矛長一丈一尺,刃體長三尺,刃葉寬如手掌,如同一柄重劍鑲嵌在鐵棍之上,刃體由寒鐵所鑄,矛杆由百煉精鋼所打造,整支重矛重達三百二十二斤。

光是這等程度還有其恐怖的重量,砸到任何人身上,絕對有死無生,更何況以曦和《魚龍九演》第二轉頂峰的實力使用,就是不知道先天強者的護體罡氣能不能扛住。

曦和學過劍法、刀法、槍法、棍法,不論重的還是輕的,種種兵器這些年她都嘗試過使用過,但即便其中有不少頂級神兵,也一直難以稱心如意。

直到姬無傷将這柄重矛送給她。

曦和的天資當世罕見,無論姬無傷交給她什麽武功,她能迅速入門,并且在極短的時間内修煉的爐火純青,這些年來不知積累了多少武功,武道境界早已非同小可。

到了現在,曦和的武學早已脫離了招式的限制,達至無招之境,這柄重矛在她手中,真正的大巧不工。

曦和最強的武功不是彼岸花開,也不是移花接玉。

而是那早已非人的軀體與海量恐怖的真氣。

除了紫袍“譴罰者”,在場的一雙雙眼睛,包括燕南天看着那與曦和苗條的身影毫不匹配的重矛,心中都忍不住生出滿滿的違和感,莫名感覺有些滑稽。

曦和可不會管這些,她重矛揮舞,盯着燕南天。

“再來!”

曦和這時那傾城絕世的面容沒有沒有任何一絲溫柔,而是透露着一股魔性,如魔如仙。

她手掌緩緩轉動矛杆,重達幾百斤的重矛在她手中輕若無物,她體内真氣洶湧澎湃,瘋狂流轉。

手中的長矛開始浮現一道又一道的白色條紋。

空氣爆炸,随着一陣音爆,曦和再次殺向燕南天。

燕南天境界非常,看到真正的可怕,心中逐漸凝重,手掌一伸,不遠處不知誰遺落的一柄鐵劍被他吸到手中。

嗡!

赤紅色的劍罡讓這柄普普通通的鐵劍瞬間光彩奪目,璀璨刺眼,一道火紅色的劍罡悠悠斬出。

一股可怕的劍意彌漫而開,讓人頭皮發麻。

而幾乎同時,一道巨大的矛影淩空浮現,轟然向燕南天當頭劈下,那重矛快到極緻,突破了音速。

沒有任何花哨,更沒有任何炫目的異象,隻有純粹的力量與速度,但這卻更加讓人震駭無言。

宛若隕石相撞,劍與矛的交鋒,呈現出當世最可怕的破壞力,宛若鬼神,讓無數目光近乎呆滞。

十餘丈長的劍罡肆意縱橫,所過之處,萬物皆斷。

纖細的身影揮舞着重矛,橫掃八荒,殺伐恐怖。

那兩人的速度越來越快,已經再無一人的目光能跟上他們的動作,隻能勉強看到兩道流星不斷撞擊交錯。

劇烈的交擊聲不斷震得人耳朵嗡嗡響。

燕南天與曦和的戰場在擴大,由不得他們自己控制,不知不覺移入到少林寺中。

兩道流星每一次的交錯,都伴随着恐怖的威勢,周圍的建築遭到波及,一間又一間的房屋變成廢墟。

山上聚集的武林豪傑越來越多,但卻無人敢接近他們一裏之内,少林寺中原本還存留的其他武林高手還有和尚,早已被這恐怖的動靜吓得倉皇亂竄。

沒過百息,衆人不知那兩人已經交鋒了多少次,但諾大的少林寺,已經接近大半化爲廢墟。

轟隆一聲巨響。

兩人不知什麽時候打到了大雄寶殿,整座高聳威武的大殿轟然破碎,碎石橫梁不斷砸落。

無數人目光呆滞

這大雄寶殿不知已立了多少年,竟然抵不過這兩人幾息間交手的泱及。

“太可怕了!太妖孽了!”

“這世上還有什麽人能是他們的對手!”

“這就是先天強者,太厲害了,世上無人能擋!”

一些人已經被震驚到無法正常言語,隻是看着那已經化爲廢墟的少林寺,眼中既是恐懼,又是渴望。

不過随着大雄寶殿的崩塌,那交戰的動靜也停止了。

“怎麽回事,難道已經分出勝負?”

衆人不知詳細,雖然極度好奇,卻不敢接近半步。

“你們看,那是什麽!”

就在這時,一道赤紅色的光芒這廢墟中升起。

由萬千劍罡組成劍氣旋渦宛如大日般綻放。

另一邊,一道黑色的箭失撕裂空間,直接鑽入旋渦。

轟!!

仿佛恒星爆炸一般,赤紅色的劍氣旋渦逐漸扭曲,随後轟然炸裂,可怕的能量波向四周摧枯拉朽散開。

一朵巨大的蘑菇雲轟然升起。

殘碎的石頭沙塵宛若風暴一般擴散而開。

煙塵滾滾,刹那之間,方圓千米之内,所有建築倒塌崩潰,大地都在搖晃,一些人都驚駭中紛紛逃避。

這兩人顯然都使出竭盡全力的一擊,讓人感覺窒息。

而這一次之後,那兩人徹底安靜,再無動靜。

“這一次應該真正分出勝負了。”有人說道。

一雙雙目光盯着那沙塵滾滾的場中央,想看誰先走出來。以兩人剛才展現的動靜,他們已經無法以誰境界更高來斷定誰更強,誰會得到最終的勝負。

即便是“譴罰者”,這時候他們也懶得去追殺那些少林寺餘孽,同樣是目光緊緊的關注着,頭一次對他們那永遠戰無不勝的統領沒有完全的信心。

“出來了!”有人驚呼,指着那廢墟之中走出來的身影。

“燕大俠輸了!”

走出來的身影是曦和,她拖着重矛,身上衣服殘破,露出鮮血淋淋的軀體,長發飛舞,宛若地獄羅刹。

曦和沒有理會那一雙雙目光,對着迎上來的一衆“譴罰者”,完美的容顔面無表情,她張開口:“我們走。”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讓開一條道路,面對着那年輕得過分的窈窕身影,無一人敢直視,心中隻剩下本能地顫抖。

紫袍“譴罰者”沒有詢問結果如何,隻是命令着手下們跟在曦和身後,帶着夥伴的屍體離開。

良久,曦和與“譴罰者”消失在山上,壓力驟然一松。

“不可能,大伯不可能會輸!”江無憂神色慌亂,向着燕南天最後消失的地方奔去。

江無缺跟在他身後,眼中同樣帶着擔憂:“你冷靜點,大伯武功那麽高,不會輕易死去的。”

然而有一道身影比他們速度更快奔過去,是燕南天的至交好友路仲遠。

他方才受燕南天所托,去将寺中的江楓夫婦與讧無缺侍産的女人帶走,以免遭受不測,因此來得較晚。

“我沒事。”淡淡的聲音在廢墟中響起,江無缺三人的臉色由憂轉喜,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燕南天看着三人,悠悠地歎了口氣。

相比曦和,燕南天盡管顯得狼狽,衣服幾乎破碎,隻能勉強裹住要害,身上卻幾乎沒有太重的傷勢。

這一站的結果,似乎以兩人平局而收手。

燕南天晉級先天,體質得到靈氣洗禮,脫胎換骨,真氣轉化到質量層次更上一層的真元,無論是質還是量都非往昔能比,更兼嫁衣神功的強悍,身體幾乎金剛不壞。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舊未能壓制僅僅隻是後天的曦和,除了身體防禦力更優秀,其他方面并未占得上風。

先天雖然可怕,但修煉《魚龍九演》這等曠世神功的曦和,真氣質量純粹厚重無比,堪比先天真元。更因百脈俱通,與《魚龍九演》對身體的潛能開發,曦和即便境界不是先天,體質也與經過靈氣洗禮的先天差不多。

至于燕南天跨過先天時領悟的武道真意,照理說境界上應該更勝一籌,然而他遇到的是曦和這種百年不出的妖孽,更兼姬無傷這種怪物的教導,無法與常理視之。

……

少林寺這一戰的結果,随着當時觀戰的無數武林豪傑的離開,極短的時間之内傳遍了江湖。

先天強者不再是傳說,出手之威更宛如鬼神,無數人崇拜向往,燕南天重現武林,聲望更勝當年。

另一邊,以後天的境界面對燕南天不落下風的曦和,則讓人感到驚駭無語,層次越高的強者越是難以理解其中的神奇,除了歎一聲妖孽,他們也不知該如何談論。

沒有意外的,燕南天與曦和逐漸被一些人認爲是當時最頂級的兩大絕世強者。

甚至連真武殿聖主,還有那些聖主真傳,聲望都隐他二人壓制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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