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兩人空手而歸,文先生已經猜出計劃再次落空。
“那個羅可欣的身邊有高手?”
根據線報,羅可欣的司機是個特種部隊的女兵,身邊還有幾個暗影,但以黑蜘蛛和天狼的能力,那幾個人絕不是他們的對手,除非還有更強的高手,因爲他看到黑蜘蛛和天狼嘴角都挂着血絲,說明他們都受了傷。
“是二爺。我和天狼差點就回不來了。”
隻是一掌,黑蜘蛛和天狼就已經知曉了二爺的實力,即使他們聯合起來,也絕對不是二爺的對手,若不是機智如她,怕是根本沒有命回來了。
文先生皺眉,四年前他和二爺交過一次手,他不是他的對手。四年間他沒再和二爺交過手,但都聽道上的人說了,二爺的實力比四年前更加強大,但他不輕易出手,一旦出手對方必死無疑。
沒想到黑蜘蛛和天狼兩人都不是他的對手,甚至應該說差距還很遠,他的實力簡直太可怕了。
“這是第二次打草驚蛇了,怕是二爺會另做打算,想再抓那個女人都更難了。你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我會向老闆報告,至于下一步的安排,我會告訴你們。”
在暗夜組織,除了老闆,文先生的話黑蜘蛛和天狼還是要聽的。
兩人點點頭,出了倉庫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文先生立即撥通了老闆的電話。
“老闆,任務失敗了。”
“嗯,我知道了。你告訴黑蜘蛛和天狼這事兒他們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
“好,老闆。”
文先生一向如此,隻要老闆發話他就執行,因爲老闆如果想告訴你,不問他就會說,如果老闆不想告訴你,?問了也隻是白問。
那邊挂了電話,老闆又拿起那個隻存了一個号碼的手機撥了出去。
“老師,任務又失敗了,是不是要啓動那個人了?”
“嗯,我會親自去找他。”
交流言簡意赅,就這樣挂斷了。
*
燕京軍區醫院。
羅可欣緩緩醒來,稍微一動她就覺得胸口好像被什麽壓着似的,讓她踹上不來氣,而且還很痛。
“别動。”
羅可欣剛想起身,二爺的話就從門口傳來。
二爺剛出去打了個電話,這進門就看到羅可欣掙紮着想起來。
“醫生說了,你不能動,要靜養。”
“哦。”
二爺幫羅可欣将床搖了起來,半躺着總比直接平躺着要舒服一些。
“二爺一直都在?”
“嗯。”
聽到二爺這樣回答,羅可欣的笑臉馬上爬上了笑容。
“我在就這麽高興。”
“哪有,沒有。”
羅可欣避開二爺的眼睛,慌忙解釋。
二爺也不揭穿她。
“餓了沒有?”
“很餓。”二爺這個話題轉得很,況且她是真的餓了,而且這個時候她的胃還很符合事宜地叫了兩聲。
二爺沒有笑話她,打開了兩個保溫壺。
“是喝魚湯,還是喝稀粥。”
“先喝粥,再喝魚湯。”
二爺皺眉,“喝得完?”
“嗯,我現在能吃下一頭牛。”
看着羅可欣又恢複了活力,二爺總算放心了。
他端着稀粥拿着勺子坐到了羅可欣的跟前。
舀了一勺稀粥遞到羅可欣的面前。
“這,我自己......啊......”不習慣二爺這樣親密,羅可欣說着剛擡起手來,就牽扯到胸口,疼得她叫了一聲。
“别逞強。”二爺微皺眉,語氣雖然也沒見多溫柔,但還是聽出了他的心疼。
“張嘴。”
二爺一聲令下,羅可欣很聽話地張開嘴巴接住了二爺遞過來的稀粥,溫度剛剛好。
“嗯,味道很好,是爺爺送來的?”
“嗯?”
沒等二爺詢問,她便自己解釋道:“以前我每次生病,爺爺都會熬稀粥給我喝,這個味道也隻有爺爺熬得出來。”
“那壺鲫魚湯,應該是母親送來的吧?”
二爺點點頭,這小狐狸還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很快羅可欣吃完了稀粥,最後把曹淩真送來的鲫魚湯也喝得幹幹淨淨。
這頓飯雖然遲了點,但她吃得很飽。
等羅可欣吃了飯擦了嘴,二爺才緩緩開口道:“那個時候害怕嗎?”
“害怕。”當然怕了,那種陣仗,她哪裏見過,不怕才怪。
“那爲什麽不先走?”
“我要是走了,他們就都得死。而且我知道你肯定會來救我的,我相信你。”
最後那四個字重重地敲擊在二爺的心髒上,她說她相信她,可他從來都沒給過她任何承諾。
“爲什麽相信我?”
“就是相信,沒有理由。”
二爺看着羅可欣那雙澄澈的眸子,那是這些年他不曾遇到過的幹淨,或許他應該感謝羅老爺子将她送到自己的身邊。
“二爺,寒雲怎麽樣了?”突然想到了邱寒雲,羅可欣又不能動,說話的語氣就略顯緊張了些。
“她也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比你嚴重許多,起碼要半年才能恢複。”
“這麽嚴重,我要......啊......”羅可欣一着急就想起來去看她,竟又忘了自己的不适,這突然一動又扯到胸口的傷,痛得她又是一陣尖叫。
“有正豪在,不用擔心。你先顧好你自己。”
“可是如果不是因爲我,?寒雲也不會受傷,我就是想去看看她。”羅可欣眼巴巴地看着二爺,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狐狸特别需要憐愛。
“她還沒醒,你去看她也沒用,等明天你好些了再去。”二爺已經讓步,?羅可欣也沒再堅持。
“二爺,你的功夫好厲害。”
二爺沒回話,他當然知道。
“我們那麽多人都打不過他們兩個,你一個人就把他們打趴在地上,最後還逃跑了。二爺以後你就是我的偶像了。”
他不是說項羽是她偶像嗎?這麽快就變了?
“那項羽呢?”
“哈?”
“你不是說項羽是你偶像嗎?”
羅可欣這才反應過來。
“項羽是我的偶像,二爺也是,你們在我心裏一樣重要。”
看着羅可欣那認真的模樣,二爺輕扯了嘴角,露出了笑容。
“二爺,你笑起來真好看,以後你就多笑笑嘛,頂着個冰塊臉不好看。”
二爺的臉瞬間從豔陽高照恢複了寒冬臘月的冷,既然還敢嫌棄他。
“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我就是說二爺笑起來好看,對,好看。”
“不是這句,我是說最後那句。”
“哪裏還有,這就是最後一句了,二爺是不是老了,耳朵也不好了?”
“什麽?”二爺臉上的溫度再次下降,這又是嫌棄他老了是嗎。男人三十一枝花,他剛好,雖然比起她20歲的年齡是稍微大了點,但也不至于老啊。
羅可欣知道再次說錯話,隻好很鴕鳥地說道:“二爺,我困了。醫生說病人要多休息,這樣才好得快。”
她剛剛一直昏迷,能聽到醫生這樣說才怪。
算了,看在她病了的份上,二爺壓制住内心的憤怒,幫她搖下床,又給她蓋好被子才走出了房門。
聽見關門聲,羅可欣才偷偷地睜開眼睛。
這麽些天的相處,二爺真的不像外面的人說得那樣,他其實很溫柔的,雖然話不多,但他總會照顧她的感受。
羅可欣笑了。
或許從她與二爺結婚那天開始,她的人生将不再平靜,但她不怕,因爲有二爺在,她相信他。
帶着笑,羅可欣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