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抛售,就是違規。
但是我必須要把股價打下來。
我必須要讓銀行把陳英名強行平倉。
我隻有先割肉,先把自己推進火坑裏,自己先死一會,我才有資格拉陳英名去死。
我沒有說話,就是站在陳英名面前等。
整個辦公室裏都沉默了,所有人都在等。
張北辰一代枭雄這個時候也不說話了。
餘安順也已經接受命運了,等着最後的時刻。
馬幫文化的馬妍帶着三大元老,都在這等。
沒有人說話,都在等我。
成敗,隻能看天意了。
對于我的舉動,陳英名很奇怪,他問我:“現在看,還有什麽意義嗎?”
我笑了笑,我說:“當然有,還有十五分鍾才收盤,我還有十五分鍾,至少,在這十五分鍾内,我還沒有輸。”
陳英名不屑的笑起來,他指着我說:“我就喜歡你嘴硬的樣子,好,我就給你十五分鍾,現在你有多嘴硬,十五分鍾後,你就有多狼狽。”
我聽着就笑起來,我直接拉開椅子,坐下來。
我看着手機,雖然我很平靜,但是我内心炸裂,隻有十五分鍾了,快啊,快啊……
我看着下跌了百分之50的股價,論壇發帖的速度,很快,一分鍾之内,我看到了二十多個帖子發出來。
都是雪崩預警,都是解套的歡呼聲,但是這還不夠,今天漲了百分之四百多啊,下跌百分之五十,是正常的。
能不能讓銀行這種機構跟着割肉,這才是最關鍵的。
周天明,邢兵,靠你們了。
突然,我看着股價開始大幅度下跌,那跳動的小數點,像是一顆顆子彈一樣,瘋狂的掃射過來。
我看着那下降的曲線,我哈哈大笑起來,那條曲線像是鍘刀一樣落下來了。
我立馬指着陳英名,他看到我大笑的樣子,立馬十分奇怪。
他問我:“你笑什麽?”
我說:“笑什麽?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陳英名立馬說:“阿龍,看看怎麽回事。”
陳英龍立馬拿着手機,打開軟件,他皺起了眉頭,臉色十分的難看。
他說:“一分鍾之内,有機構開始割肉了,直接甩賣了百分之十,股價直接暴跌……現在腰斬了……”
陳英名笑起來,他說:“百分之四而已,機構就是這樣,最高點抛售,沒什麽大問題的,掃貨,拿下最後的百分之五,結束遊戲吧。”
陳英龍搖了搖頭,他說:“大哥,事情不對,看,銀行發公告了,他們在繼續減持,有三億股放出來了,股價又跌了百分之三十,這麽下去,會股崩的……”
陳英名皺起了眉頭,他說:“他們瘋了嗎?這樣抛售的話,他們就不賺錢了,這些機構,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陳英龍說:“糟了,又有一家機構放出來三億股,股價又要腰斬了,現在跌到了20塊,在這三分鍾之内,雲泰祥的股份腰斬兩次,不對勁,大哥,不對勁,有問題,有大問題,這兩家機構這樣減持,完全就是不計成本,不計得失的減持,我感覺,他們要搞崩雲泰祥的股價……”
陳英名皺起了眉頭,他看着我,冷聲說:“你什麽意思?是你搞的鬼是不是?就算雲泰祥現在崩盤,依然是落在我的手裏,你們翻不了身的。”
我哈哈笑起來,我說:“是嗎?我幹嘛要翻身啊,我要跟你一起死啊,地獄裏,我不孤單……”
陳英名不屑地說:“拉我一起死?你那麽天真?哼,你知道你們這麽操作,給雲泰祥帶來了多少利益嗎?雲泰祥這家公司,平白無故的得到了上千億的資金的,隻要我得到雲泰祥,到時候,我随便找個借口獎勵董事長,這上千億就落到了我的口袋裏,你想拉我一起死?你配嗎?”
我說:“我配嗎?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突然,陳英名的手機響了,他立馬接了電話。
很快,我就看到陳英名的臉色突然陰沉下來了,他猛然站起來,眼睛裏都是震驚,整個人都顫抖起來了。
“不,不可能的,你不能這樣,絕對不能這樣,我命令,你要是敢平我的倉,我會殺了你的,我不準你平我的倉……”
我看着陳英名那張要裂開的臉色,我就笑起來,我說:“你說我是個小醜,但是,其實到最後,小醜,是你自己。”
陳英名猛然抓住我的衣領,淩姐立馬走過來拔刀。
陳英龍一把抓住淩姐的手,我看着他們兩個眼神對撞,那一瞬間,兩個人的表情都極爲的痛苦,但是,兩個人都極爲的堅定。
我是啊姐最後的希望,陳英名是陳英龍的大哥,我們的關系是一樣的,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彼此最重要的人,但是偏偏,是他們兩個。
陳英龍跟啊姐,真的般配啊。
但是可惜,立場不同,注定了結果悲劇。
我看着我的人跟陳英名的人都沖進來了,我立馬說:“都别動,大家都看看,小醜,最後的表演……”
我說完就冷酷的笑起來。
陳英名氣的咬牙切齒,他狠狠抓着我的衣領,一字一句地問我:“你到底……做了什麽?”
我小聲說:“我們都是在同一起跑線上,但是,因爲你的卑鄙無恥,讓你領先我一步,但是,你忘記了嗎?邢主任,是我介紹給你的啊,瑞城,是我的地盤,在我的地盤,你就不要想着要壓我這條蛇了。”
陳英名憤恨地吼道:“你這個畜生……你爲什麽要這麽做?你爲什麽要跟我一起死?爲什麽?不可以,不可以平我的倉,還有百分之五,我就拿下了,你命令邢兵,告訴他,不準平我的倉……”
陳英龍突然說:“大哥,來不及了,銀行,已經強行平倉了,股價連續腰斬,觸發銀行配資風險警戒線,他們爲了保住自己的資金,已經開始平倉了,股價開始暴跌,直接從20跌到了現在的14……”
陳英名憤怒地瞪着我,他吼道:“你這個臭小子,你爲什麽這麽惡毒?爲什麽要拉我陪葬?”
我冷笑着問:“陪葬?你想多了,戰争,現在才開始。”
我說完就抓起來桌子上的文件。
我說:“你不該殺冷俊輝,不該……”
陳英名看着我手裏的文件,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恐懼。
因爲他知道。
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