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給他最後一個機會。
吳開豔跟冷天佑帶着我們來到他們家的别墅,我看着别墅裏已經荒草叢生了。
很久都沒有人回來了。
這棟别墅,就象征着要沒落的冷家。
這才多長時間?
百億豪門的冷家,現在就沒落了。
這世界,就是這麽殘酷。
一步錯,步步錯。
直到走進深淵,粉身碎骨。
來到門口,冷天佑打開房門,我們跟着進去。
别墅的大廳裏,都是酒瓶,房間裏烏煙瘴氣,都是煙灰。
我看着房間裏的環境,我知道冷俊輝在這麽多天裏,到底過着什麽頹廢的生活。
“俊輝……俊輝,你在那……”
冷天佑喊了一聲,我突然聽到樓上的房門打開了。
“我跟你說過了,讓你别來找我,你是不是聽不懂啊。”
我立馬擡頭看着冷俊輝,他也看到了我們,突然,冷俊輝拿出來一把槍,慌忙的走進房間裏。
“你爲什麽要帶他來啊?你們是不是想她死啊?我會殺了她的,你們信不信啊?”
我聽着冷俊輝的吼聲,充斥着怨念,恨意。
我剛想說話,吳開豔就說:“俊輝,我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你就把雅媛放了吧,我求求你了,雅媛是無辜的,别再傷害她了,我知道你可憐,我知道你受了傷,我知道你做這一切,都是心魔在作祟,我們答應了,再給你一次機會,求求你,不要在錯下去了。”
“我沒錯?都是我自己想做的,不是什麽心魔,都是我要做的,哈哈,我不是什麽好人,我是壞人,我就是要報複你們,我就是要你們都不好過,我就是要證明我自己。”
我聽着冷俊輝的吼聲,我立馬走上去。
來到門口。
我沒有急着推門。
吳開豔的辦法是沒用的,用說的,根本是沒用的。
我說:“俊輝,我已經放棄了,我們都放棄了,現在隻剩下你自己一個人了,隻要你放了陳雅媛,我保證,不跟你競争,我人在這裏,我做你的人質,或者,讓我進去陪陪雅媛,我救過你,就當你還我這個人情,我們兩清了,好不好?”
突然,門打開了,冷俊輝拿槍指着我,他說:“進來。”
我立馬走進去。
當我走進房門之後,我整個人都慌了。
我看着陳雅媛的身體,像是個蝦米一樣,被關在木箱裏面,她虛弱的,雙眼無神,嘴唇開裂,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而且,臭氣熏天。
我知道,這七天,她就像是個狗一樣被關在箱子裏,冷俊輝不管不問,就這麽讓她蜷縮着。
她會殘廢的。
我立馬跑過去,我伸手想要摸一下陳雅媛,但是卻沒有可以觸手的地方。
我感覺,碰到她那裏,都會讓她很疼。
這一米見方的箱子,就是一個地獄啊,把陳雅媛囚禁在這地獄裏。
我回頭看着冷俊輝,我咬着牙說:“你知道這有多痛苦,你知道,你爲什麽要傷害她?她招誰惹誰了?爲什麽?”
冷俊輝吼道:“隻有他能要挾你跟陳英名,隻有她,這怪我嗎?這怪她自己,你說的,命不好嘛,遇到了,我能怎麽辦?都怪她自己命不好。”
我看着冷俊輝那張絕情又冷酷的臉,我閉上眼睛,我對從來沒有抱有任何希望,但是這個時候,我無限的同情他,可憐他。
我也不想在訓斥他什麽,他已經不是人了,是個畜生,再也無法挽救的畜生。
我看着陳雅媛,突然,她緩緩地睜開眼睛,那雙無神的眼睛,突然爆發出來無盡的希望,那張受盡欺負痛苦的臉,緩緩的露出笑容。
我看着那張臉,我一下子眼淚就忍不住了,我很久都不哭了,我以爲我夠堅強了,我以爲我早就風雨不侵雷打不動了。
沒想到,我還是忍不住了。
“阿哥……我不疼……你别哭,阿妹真的不疼。”
我聽着這句話,比子彈還要淩厲,射穿了我的心房。
我知道,我要奔潰了。
我整個人都破防了。
我猛然起來,直接抓着冷俊輝的手,我狠狠地扣動扳機。
槍聲響了,天花闆被打的到處都是窟窿,水泥沙子,粉塵,散落的到處都是。
被酒精吞沒身體的冷俊輝,不堪一擊。
我狠狠的将他摔倒在地上,我擡起手狠狠地朝着他的臉上抽下去。
一拳,兩拳,三拳……
每一拳下去,都把冷俊輝打的皮開肉綻,鮮血模糊。
突然門被踹開了。
淩姐帶着人進來,看到我狠狠的在打冷俊輝,淩姐就問我:“你沒事吧?”
我收起手,我人是沒事,但是我的心,真的很受傷。
我看着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冷俊輝,居然還要去找他的槍,我立馬站起來,把朝着他的手,狠狠的踩下去,我使勁的碾壓着他的手,他疼的吼叫起來。
沒有人攔着我,因爲他該死。
“阿哥……别打了,俊輝哥也很痛苦……阿妹沒事的。”
我聽着陳雅媛的話,我就看着她,我閉上眼睛,我真的很想弄死冷俊輝,真的。
但是我知道陳雅媛不想我爲她暴躁,爲他傷人,她就是那麽善良,就是被人傷害,她也不願意傷害别人。
我慢慢擡起腳,我說:“你真可伶,你看看她,你看看她,他是個女人,她被你用同樣的方式折磨,但是,她還是個人啊,一個可愛又可敬的人,你呢?你就在地獄裏慢慢爬吧,沒有人會再同情你,也沒有人會在可憐你,你就一個人孤獨的在地獄裏爬行吧。”
我說着,就朝着陳雅媛走過去,肥狗立馬拿來撬棍給我,我趕緊将箱子給撬開。
陳雅媛哭着說:“對不起阿哥……雅媛很臭……”
她說着就哭起來了,眼睛裏噙着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順着她的臉頰就流淌出來了。
我趕緊将她從箱子裏抱出來,盡管渾身惡臭,但是我依然覺得陳雅媛很可愛。
我抱着陳雅媛出去,我要帶他去醫院,陳雅媛立馬緊張又虛弱地說:“阿哥,讓他們都走好不好,我好髒,我要去洗洗,我好髒,我不想見人。”
我的人立馬非常憤怒的走進房間,外面所有人都閉上眼睛。
我咬着牙看着冷俊輝,看到爬起來的冷俊輝,淩姐直接拿着長刀走過去,淩姐已經憤怒地要弄死她了。
我立馬說:“别動他,啊姐,他太髒了,别髒了你的手。”
我說完就看着陳雅媛,我在她臉上親吻了一口。
她一點都不髒。
不知道要比那個廢物幹淨,純淨,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