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億五,直接給我壓到五千萬,還不樂意要,這才是真正的現實生意。
所以生意圈就是這樣的,講的是人情跟人脈。
我抽着煙,看着淩姐跟那個花姐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就笑着跟蘇錦城說:“這,什麽關系啊?”
蘇錦城笑着說:“朋友啊。”
我說:“普通朋友,還是……”
我說着就跟蘇錦城挑了挑眉毛,蘇錦城笑了笑,他說:“就普通朋友。”
我點了點頭,就是跟蘇錦城閑聊。
完事了之後,我就吳灰帶着兄弟,把料子給這位花姐送走。
我說:“花姐,承蒙您照顧,謝了啊。”
花姐笑了笑,她說:“甭說謝啊,咱們實際點,有空喝個酒什麽的,你請客,是吧。”
這花姐說完就給我眉來眼去的,這花姐年紀有點大了,四十多歲了,穿着雖然豔,但是保養的不好,臉上看的出來歲月的痕迹,而且,那意圖太明顯了,有點女老牛要吃嫩草的感覺。
我說:“行,回頭,我請您,我這還有事,不送了。”
我說完扭頭跟淩姐就走。
我他媽做生意就做生意,吃喝玩樂,是吧,行,但是,你那意圖太明顯了,那我可不幹。
賣藝還不賣身呢,何況我隻是賣石頭呢。
離開了德龍,淩姐就說:“弟弟,有點憋屈自己了啊。”
我說:“做生意嘛,是吧,有錢賺,低個頭又怎麽樣?又不是什麽要尊嚴的事,大家嘻嘻哈哈的,把錢給賺了,說兩句好聽的話怎麽了?”
淩姐搖了搖頭,她說:“你啊,犧牲的太多了,我還記得你剛來的那會,雖然很弱,但是性子好傲強,絕對不低頭,流血都不把頭低下,現在你啊,成了老油子了。”
我笑着說:“淩姐啊,那油條爲什麽金黃金黃的好看又好吃啊?他不就是從那油鍋裏炸出來的嗎?人啊,就跟那油條一樣,他外表,越光鮮亮麗,他在油鍋裏遭的罪就越大,想要做人上人,你就得挨罪中罪。”
淩姐拍拍我的臉,笑着說:“啊姐就是心疼你。”
我笑了笑。
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一陣鳴笛聲,我看着陳英龍從車裏下來,他走過來,笑着問:“看你們的表情,應該赢了,所以,有幸約淩小姐吃個飯嗎?”
我立馬說:“想約我姐吃飯啊,那你得過我這關啊。”
陳英龍笑着說:“那你想怎麽樣?一起?”
我搖了搖頭,我說:“沒興趣,做你的大燈泡,回答我幾個問題。”
陳英龍點了點頭。
我說:“如果有一天,咱們要敵對了,我啊姐讓你放棄,過來跟我一起幹,你願意嗎?”
陳英龍笑着說:“我覺得,淩小姐不會,她不是一個軟弱的人,我也相信,你不是軟弱的人,絕對不會用這種方式,來要求敵人,我覺得,淩小姐應該會拿着一把槍,過來一槍崩了我。”
我聽着就很驚訝,我看着淩姐,淩姐笑了笑,這陳英龍,真他媽神準啊,他才認識淩姐幾天啊,就把淩姐的性子給摸透了?
還真是,之前,我跟淩姐說這事的時候,淩姐也跟我說了,如果我們對着幹,他陳英龍是我們的敵人,她淩芳會毫不猶豫的拿槍幹掉他。
我深吸一口氣。
我說:“所以,你是要跟我對着幹是嗎?”
陳英龍很自信地說:“算不上敵對,立場不同而已,不分對錯,商業的競争,隻講能力,林先生如果害怕的話,可以現在就退出,反正,你已經獲得了足夠的利益,隻要袖手旁觀,大家皆大歡喜。”
我立馬不爽地說:“怕?這個字用的不好,我林峰這輩子,怕的事很多,但是,弄死你哥哥這件事上,絕對不存在怕這個字,我隻是想提醒你,你哥哥不是什麽好東西,你看看你大嫂,你看看你侄女,他們犯了什麽錯?要被你大哥折磨一輩子,你大哥毀了他們前半生,還要毀了他們的後半生,你幫他,你覺得,良心上能過的去嗎?”
陳英龍點了點頭,他說:“那是我大哥的私事,我們談的是公事,公私要分明,林先生,如果你要參與這次的收購大戰,我陳英龍很樂意跟你一戰,但是,請你分清楚公私。”
我搖了搖頭,我說:“咱們國人啊,講究的是家國文化,我這個人呢,對家文化的信念很深,我看不得你大哥爲了一己之私,毀掉一個家庭,我一定會阻攔他的,回去告訴你大哥,我給過他兩次機會,第一次,在緬國,我放過了他,第二次,在馬幫文化,我放過了他,再一再二不在三,這一次,我一定會打垮他,而且,讓他再也起不來了。”
陳英龍笑着說:“一定帶到,淩小姐,請吧。”
陳英龍說着,就打開車門,非常紳士的請淩姐上車。
淩姐什麽也沒說,直接走上車,我說:“玩的開心點。”
我看着肥狗也要上車,我立馬拉着他,我說:“你有病啊,開車跟着後面就行了,你還上車?”
肥狗不爽地看着我,他說:“沒分開過。”
我說:“适應一下吧。”
肥狗就特别詫異地看着我,他問我:“你到底是想淩姐跟他在一塊,還是不想跟他在一塊?我感覺你很矛盾。”
我點了點頭,我問肥狗:“你不矛盾嗎?”
肥狗沉默地低下頭,我說:“啊姐這輩子太苦了,我希望他有個好歸宿啊,他們真的很般配,但是,我又不能輸,我真的很矛盾。”
肥狗拍拍我肩膀,他說:“頭疼的事,你自己去想吧。”
肥狗說完直接上車開車跟上去。
我看着他們離開的身影,我心裏特别糾結。
我感覺這次,我可能會失去更多更多的東西。
那種強烈的不安感,讓我内心像是長了毛一樣。
渾身刺撓的很。
我擡頭看着天空。
如果,真的要失去什麽,我希望,從我身上割取。
求求你老天爺。
不要再爲難啊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