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裏嗡鳴的聲音,一直持續,我的呼吸像是凝固了一樣。
過了很久,我耳朵裏才聽到一點聲音。
是我的心跳聲。
當我的心跳聲越來越真實,越來越強烈的時候,我感覺我整個人都要炸了。
我摸着馬欣地臉,她那雙眼睛,那麽美麗,表情那麽真實。
我咬着牙問:“你怎麽那麽傻?”
馬欣說:“阿哥,愛,不就是目盲的嗎?”
我聽着就深吸一口氣,我内心很後悔,我說:“我也喜歡你,但是,我分不清,你是你,還是她,我不想把你當做某個人的替代品,而我又忘不掉她,我也很痛苦,我不想錯過任何一個愛我的人,我不想辜負她……”
馬欣立馬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今後,我會陪着你,不管是我馬欣,還是她,我都不介意。”
我聽着馬欣的話,我心裏就楞了一下,我突然看到馬會朝着馬龍貴走過去。
我看着馬龍貴倒在地上,腦袋上一個大窟窿,他死了。
是馬會開的槍。
淩姐趕緊走過去,将地上的家夥拿起來,她檢查了一下,随後狠狠的呸了一口。
“草他媽的,沒子彈了,被這個小子玩死了。”
我聽到淩姐的話,頓時深吸一口氣,我十分慶幸的笑起來,我緊緊地抱着馬欣。
我咬着牙說:“你沒事,你沒事……你沒事就好。”
馬欣也緊抱着我,她說:“阿哥,我沒事……我沒事,不要錯過我,好嗎?”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馬欣,但是經曆這一次之後,我很明确的告訴我自己,是的,我不能錯過她,我也不舍得錯過她。
我點了點頭,馬欣立馬欣慰地摟着我。
我抱着馬欣站起來,看着馬會将馬龍貴背起來。
他什麽都沒說,隻是默默地背着馬龍貴走,我看着馬會,他很失神落魄,那個表情,很麻木。
我知道他很痛心,馬龍貴是他唯一的兒子,是他的驕傲,我們可能覺得馬龍貴十惡不赦。
但是馬會不覺得,他覺得他兒子是有前途的,他一直在支持他兒子,甚至是不惜任何代價。
但是,他終究還是大義滅親了,因爲他知道,他兒子确實傷害到了别人,違反了道義。
我看着那個一下子就蒼老了的背影,之前的那股堅定,都消失了,眼神裏,隻剩下空洞。
所有人看着他,也都很同情他。
但是沒辦法,他兒子走錯了路,就必須得付出代價。
馬會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了,他用嘶啞的嗓音說:“刀爺,馬幫……交給你了,你主持大局吧,大鍋頭的位置,由……林峰占時代替吧,雖然,他不是馬幫的人,但是我信他,信他能力挽狂瀾,把掉入懸崖的馬幫拉回來的。”
刀爺說:“放心去吧。”
馬會回頭看着我,我就看着他的眼淚流淌下來,他嘴角抽搐了兩下,他跟我說:“道義上,我敬佩你,感情上,我恨你,但,終究是我兒子錯了,我懇求你,救救馬幫。”
我握緊了拳頭,我說:“放心,我答應了馬鍋頭,我就會做到底。”
馬會閉上眼睛,他不在說什麽,停駐了兩秒鍾之後,就踉跄着走出去,我聽到了警察的聲音,我知道,警察來了,馬會,得去坐牢,爲他兒子造的孽,付出最後的代價。
刀保民帶着人走出去,我跟着出去,看着警察将馬會抓起來,将他的兒子收容在裹屍袋裏。
刀保民去跟警察報備,很快,警察就撤了。
刀爺就是有這種公信力,警察信他,他說這裏沒有多餘的犯人,就一定沒有。
當警察散去之後,刀保民就說:“所有人都撤了吧。”
馬幫的人低着頭,垂頭喪氣的離開了藍海,淩姐也招呼我們騰輝的人離開。
整個藍海後院,很快就安靜下來了。
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但是我知道,這裏經過了一場惡戰,我差點又失去了一個可愛的人,差一點,心口又狠狠地挨了一刀。
我走到那塊石頭前,我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石頭。
其他人也陸續的走過來,蹲在地上,大家都十分好奇地看着這塊石頭。
馬宏說:“這他媽就是命嗎?這麽好的一塊石頭,居然,切不赢。”
馬骥笑着說:“是啊,這就是命,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抹布,命中注定了。”
馬全立馬嚴肅地說:“你小子答應了啊,得把咱們的錢給賺回來啊,咱們幾個老東西加上幾千号人都等着你養活呢。”
我笑了笑,突然覺得肩膀上的擔子又重了。
我拍拍手站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突然覺得渾身舒暢。
馬妍走過來,擁抱我,馬欣也走過來,擁抱我。
我擁着他們兩個,我說:“怎麽?姐妹倆都愛上我了?我林峰可是甯濫勿缺啊。”
馬妍立馬擡頭看着我,她笑着說:“你想太多,隻是給你點鼓勵,别等以後,撂挑子走人。”
我笑了笑,我說:“放心,我林峰答應的事,絕對不會食言。”
淩姐笑着說:“馬大小姐,我弟弟很不錯的,能力又出衆,别擔心伺候不過來的。”
淩姐能力那兩個字,說的所有人都笑起來。
馬妍也笑了,她瞥了我一眼,我看着她的眼神很掙紮,雖然再笑,但是其實再哭。
她轉身離開我,她說:“這樣的男人做兄弟合适……”
我看着她潇灑的背影,雖然走的很潇灑,但是我知道她的内心有多痛。
她的倔強,她的高傲,她的自尊,不允許她低頭。
她跟我一樣,我早就看透了她的性格,所以,她選擇了離開我。
我不強求。
我說:“啊姐,今天放假,所有的兄弟,都休息。”
淩姐點點頭,笑着說:“趕緊到樓上洗洗,好好睡一覺……”
淩姐說完就推着我。
我無語的笑了笑,他不但推着我,還推着馬欣一起上樓。
馬欣扶着我,一起到了藍海的房間裏。
一進門,馬欣就把房門鎖上了,她問我:“你……要我出去嗎?”
我笑了笑,我什麽都沒說,直接把馬欣按在門上,我們兩個立馬就着火了。
像是如來佛祖的燈芯一樣,糾纏在一起。
我不管外面現在是什麽。
即便是末日。
我也不會再錯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