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很輕松。
但是我很緊張,馬龍貴瘋了,他會殺了馬欣的。
我滿頭滿臉都是汗,我心跳炸裂,我内心問我自己。
難道,我又要錯過一個愛我的人嗎?
難道,我又要缺憾什麽嗎?
難道,我的心口上又要挨一刀嗎?
那一個無法解答的問題,讓我實在是太難受了。
我不想錯過,我不想有缺憾,更不想在挨一刀。
我回頭看着馬龍貴,我說:“你差的錢太多了,得賭帝王綠,隻有賭赢了帝王綠,你才有翻身的可能。”
馬龍貴瘋狂地笑着說:“好,你幫我賭出來一塊帝王綠。”
我說:“想賭帝王綠,隻有賭莫灣基,但是,你有錢嗎?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是賭石行裏的規矩。”
馬龍貴笑着說:“規矩?現在還跟我說規矩?”
我說:“這樣吧,拿你的命做賭注,不管我接下來買的石頭多少錢,我幫你給,如果你赢了,我放你走,如果你輸了,就請你認命。”
馬龍貴哈哈笑着說:“我隻能赢,你别跟我廢話,我不在乎這個女人身上是不是多個窟窿,你在乎嗎?”
他說完就有點發瘋地指着馬欣,我立馬說:“住手,好……”
我試圖跟他講道理,但是行不通,他徹底瘋了。
我蹲下來看着石頭,突然那個大胡子爬起來,伸手拍了拍一塊石頭。
他笑着說跟我說:“莫灣基,賭帝王綠……”
我看着他輕松的表情,我心裏是很火大的,我們的争鬥,在其他人眼裏是什麽呢?隻不過是一個笑話,一個熱鬧罷了。
我看着這塊莫灣基的料子,料子還行,四四方方的,我包起來放在電子秤上,二十多公斤。
要是個滿料帝王綠,馬龍貴還真的能翻身了。
莫灣基場口多爲黑烏沙料,皮厚,皮殼烏黑仿佛黑油漆,皮下有霧,蟒帶有白霧及松花,一般種好,有高綠,塊小的會有滿綠,這個敞口,是賭帝王綠的首選。
我看着這塊黑烏沙,皮殼很緊,沙發有力,品相又好,是塊不錯的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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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灣基出場的黑皮殼原石,種肉皆優,皮殼上有蟒的表現的可玩切,切漲幾率高,蠟殼、黑、厚薄皮殼都會有。
它的黑烏砂隻要有表現,就容易切漲,色容易進去,種水好。
大胡子拿着手,指着開好的窗口,他又笑着說:“帝王綠。”
我看着他那張投機倒把的臉,我心裏就很不爽,他就等着宰我呢,我沒有發脾氣,而是拿出來手電,看看燈下的表現。
這是一塊開窗的莫灣基色料,皮殼老基本無裂,在自然光下色已非常陽豔,肉質非常細膩,幹淨無瑕,種也已到高冰,極品料,現在市面也非常罕見。
可以說是色陽正濃,達到了帝王綠的程度。
我立馬轉身,打燈給馬龍貴看,我說:“看到沒有,帝王綠的光。”
馬龍貴嘴角抽搐一下,他死死的盯着我手裏的石頭,他問我:“這塊石頭能賣多少錢?”
大胡子立馬說:“3000萬,賭30億,隻要切赢了,保準幾十億,不貴的,不貴的……”
馬龍貴興奮地說:“真的能賭三十億嗎?”
我點了點頭,我說:“帝王綠的手镯,市場價2.6億左右,這一塊,隻要是滿料,能出15隻左右,保守估計,至少三十億。”
馬龍貴立馬乖張地說:“好啊,那塊賭啊,我要翻身了,哈哈,我要翻身了,快給我賭……”
馬龍貴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深吸一口氣,忍着痛,抱着料子去切割。
大胡子立馬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啊,這是規矩嘛。”
淩姐立馬走進來,馬龍貴立馬吼道:“你出去,出去……”
淩姐說:“廢物,我進來給錢,傻逼,我看你怎麽死。”
淩姐說完,直接進來,給那個大胡子寫了一張支票。
我沒還價,如果是正常的,這塊料子,我絕對不會賭,因爲這塊料子根本不可能賭的赢。
三十萬我都考慮考慮。
帝王綠那有那麽好賭的啊?要是這麽容易出帝王綠,世界上還有窮人嗎?翡翠還值錢嗎?帝王綠還稀有嗎?
不可能的。
莫灣基是很容易出色,但是誰都知道,莫灣基最常出的就是帝王裂,别看表皮沒有裂,但是,都在裏面啊,而且,莫灣基很容易變種跳色,這些老緬最喜歡的,就是找一塊表現好的莫灣基,找到好的表現處,把料子的高色給開出來。
但是,除了有表現的地方有色之外,其他地方,很難說的。
我把料子固定在切割機上。
我跟馬龍貴說:“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抹布,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馬龍貴,是生是死,你得看天意。”
馬龍貴笑着說:“我命由我不由天,少廢話,給我切。”
我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重新拿着手電打在石頭的皮殼上。
壓燈一看,說他是帝王綠真的一點都不誇張,辣眼的綠色,種水也非常好,肉質細膩冰潤,但是沒切開,還不能夠高興的太早,畢竟内部情況誰也不知道。
輸赢還沒有一個定數,但是馬龍貴今天必須死。
我看了一眼馬欣,她也看着我,眼中飽含淚水,我心裏真的很難受,呼吸都有些糾結了。
我打開切割機,頓時,摩擦的聲音在我耳邊炸裂開來,我看着開切的石頭。
我知道,這塊石頭切開之後,我們所有人的人生,都将有一次割裂。
我慢慢的後退,我沒有看石頭,而是死死的盯着馬龍貴,我看着他嘴角不停的抽搐,臉上的汗,一直在流。
眼睛裏希望,期望,又絕望的表情變幻莫測。
他是瘋了。
他自己把自己逼瘋了。
如果他不作死,他會有一個好的前途。
可惜,人,總是在作死的邊緣徘徊。
最終,他把自己給作死了。
這一刀不管輸赢。
馬龍貴,你都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