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對賭協議拿出來的那一刻起,這個陰謀就開始了。
之前,馬龍貴還在蟄伏,連公司會議都不參加,也不露面,跟在馬正元身後,當一個小透明。
但是,當我們安排的對賭協議出來之後,馬龍貴就冒出來了。
因爲,他的機會來了。
他知道,他有機會做大鍋頭,不,或者說,是他父親有機會做大鍋頭,不管誰做大鍋頭,都一樣,因爲他們是一家人,穿一條褲子的。
所以,他們就将計就計,他們偷了黃金,燒了茶葉廠,讓馬宏跟馬骥失去了戰鬥力。
這個時候,馬龍貴覺得時機成熟了,就開始提區塊鏈計劃,當然不是他心急,想要急着圈錢割韭菜。
而是,要拿出來試水,看看,誰會反對,誰會贊成。
馬龍貴或許沒有想到,當所有人都贊成的時候,馬正元會反對。
所以,馬正元才會死。
真的是一對蛇蠍父子,真的夠狠的。
我不敢跟馬妍說我的分析,她沒辦法承受的。
我問餘安順:“現在,該怎麽辦?有什麽辦法能阻止他,并且,把馬幫那回來?”
餘安順捏了捏鼻梁,我知道她很累,她的事很多,但是,現在我顧不上别的了。
餘安順說:“三十億資金進來,馬币隻漲了幾個點,可以說,這些馬币還在内部流通,國外的人,根本就沒有買,他們的目的就是很明确的,針對國人發币的,這家公司在國外,我們沒辦法管的,連幹涉都不行。”
我說:“那怎麽辦?看着他們圈錢,看着他們利用馬幫去詐騙别人?我可以保證,等這個混蛋一推發,國内有大批的傻子會被他們收割,這三十億進來是什麽意思?傻子都能看懂,底價攬底,推高套現,這他媽的就是翻版的内幕交易,到時候馬幫幾百年的聲譽就沒了,全部毀在這個混蛋一個人的手裏。”
馬妍立馬說:“餘小姐,想想辦法,我父親一輩子的心血,都放在馬幫上,我真的不想看到馬幫被他們敗壞掉,我求求你……”
餘安順拿着筆,在桌子上磕來磕去,她沉默,就代表這件事非常的難辦。
餘安順想了很長時間,她說:“将“區塊鏈”與“發币”等同起來,本身即是一種偷換概念,區塊鏈是一種技術,而發币則是依靠區塊鏈技術衍生出來的一種行爲,目前絕大多數以發币、炒币爲主的區塊鏈應用都有非法集資嫌疑,我在想,馬龍貴應該也知道這個危機,所以,他是不是才想通過将馬幫文化打造上市,以區塊鏈概念股的方式,來合法化炒币。”
我聽着餘安順的話,我立馬說:“他今天把認購的錢當做了公司的業績,并且以此爲理由奪走了大鍋頭的位置,可以聯系起來嗎?”
餘安順說:“那麽我的猜想就是對的,我可以确定,馬龍貴就是想通過将馬幫上市,用合法集資的方式,來投資他在新國的馬币,以此,馬币一定會漲,而馬币一漲,馬幫文化公司的區塊鏈概念股收益就好,那麽,公衆投資馬幫文化公司區塊鏈概念股的信心就會漲,以此循環,形成一個收割閉環鏈,隻要這個鏈接成功了,他想要馬币漲,馬币就能漲,想要馬币跌,馬币就能跌,而馬幫文化公司,也是一樣的,都操控在他的手裏。”
我說:“你的意思是。”
餘安順說:“得從上市上做文章,如果馬幫文化不能上市,那麽馬龍貴就不能以公衆集資的方式去買馬币,因爲那涉嫌非法集資,公司不能上市,他收割馬幫第一輪韭菜的事,就會敗露,因爲,馬币在國外根本沒有任何價值,隻有馬幫的人買。”
馬妍立馬說:“那,馬幫兄弟們的錢,豈不是被套了?”
餘安順無奈地笑着說:“是的,當認購的時候,就已經被套了,之前進來的三十億,不是拿來玩的,就是拿來割韭菜的。”
馬妍立馬說:“那馬幫文化必須得上市,如果不上市,他們的錢,誰來補償?”
我立馬說:“這就是陷阱啊,你被套,你想脫坑,你就得拉别人,别人進來,那别人不也被套了嗎?周而複始,馬幫就成爲詐騙别人的機器,最終得益的,隻有馬龍貴他們而已。”
刀保民冷聲說:“你希望馬幫是這樣的馬幫嗎?你爸希望馬幫成爲這樣的馬幫嗎?”
馬妍很失望的閉上眼睛,她說:“他們用了五年時間,把馬幫掏空了,然後組建了新馬,然後又用新馬回來反制馬幫,又要把馬幫變成他們圈錢的機器,他們心裏就真的沒有馬幫嗎?爲什麽要這麽做?我實在想不明白。”
我深吸一口氣,我說:“他認爲這樣做,是成功,每個人的想法不同,或許,我們看來邪惡的事,在他們心裏,正是他們走向成功的捷徑。”
馬妍看着我,他說:“你很讨厭,但是道理看的明白。”
我無語的笑了笑,我說:“餘小姐,現在,怎麽說?”
餘安順說:“現在,隻有壯士斷腕,跟遺臭萬年兩個選擇,壯士斷腕,整個馬幫全體上下,一夜之間就垮了,新馬,舊馬,都會損失巨大,遺臭萬年,若是做成了,雖然名聲會臭,但是,說不定可以賺很多錢。”
我立馬說:“這個錢,賺了也不屬于我們,馬妍,你怎麽選擇?現在,我沒辦法幫你做選擇。”
馬妍握緊了拳頭,她看着我,她堅定地說:“我甯願壯士斷腕,也不能壞了馬幫的名聲。”
我很佩服馬妍,她的三觀是很正的,但是我剛想說話,餘安順就說:“如果是我,我就選擇做下去。”
我聽着就很詫異,我說:“你瘋了?”
餘安順搖了搖頭,她說:“你們都有壯士斷腕的決心,爲什麽,不試一試與虎謀皮呢?”
餘安順的話,讓我皺起了眉頭。
“與虎謀皮?你有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