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馬幫的人,還有那些當官的,有頭有臉的人物,都過來慰問了幾句,但是馬正元沒出來,也沒人能給個準信。
整個走廊亂哄哄的,馬妍沒辦法管事,那四個老不死的各自爲營的招待着那些過來慰問的人。
“刀爺……”
我聽到有人喊刀爺,我就知道刀保民來了,我看着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看着刀保民。
雖然刀保民不在馬幫,但是他的身份地位,是不比馬正元低的。
刀保民看着亂哄哄的走廊,就十分不高興地說:“乙輩的都給我回去,來看望的都先回去等消息,亂哄哄的像什麽樣子?”
刀保民一句話,那些小輩的馬仔立馬乖乖的就走了,很快走廊裏就隻剩下十來個人,那些來看望的人,紛紛跟刀保民打個招呼,就離開了醫院。
刀保民走到門口,看了一眼那四個人,那四個人都說:“刀哥,你來了。”
刀保民嗯了一聲,随後就看着我,他說:“去洗洗。”
我看了一眼我渾身上下的惡臭,我也沒多說什麽,直接離開了走廊。
現在不管是什麽事,都隻能等馬正元出來再說了。
到了醫院的洗手間,我把衣服脫掉,三貓立馬說:“大哥,我來洗吧。”
我點了點頭,拿着水管往身上沖洗,冰涼的冷水,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淩姐說:“弟弟啊,馬幫的人都不上心,你幹嘛呢?”
我說:“盡人事。”
淩姐搖了搖頭,她說:“馬幫的人,要是有點人性,也不會出這麽多事,馬妍那妞來找你的時候,我就問過你,扛不扛的住,咱們自己一堆事,你還來摻和馬幫這趟渾水,不應該啊,你是講義氣,但是,扛不住,那就是找死了,我看,馬宏這事了結了,咱們就别跟那個妞在參與了,她不是個重情義的人,寡情的很。”
我沖洗着身體,馬妍寡情嗎?沒感覺到, 并不覺得馬妍寡情,隻是覺得,她太有自己的想法了,但是,又身處一個混亂的局面,這個局面,我都扛不住,何況她一個女人。
馬幫跟騰輝還不一樣,騰輝的體量沒那麽大,而龍叔身體還行,龍婧即便沒威望,也能壓的住,但是馬幫不一樣,馬正元不行了要,馬妍壓不住的,當然了,馬妍應該不在乎什麽馬幫不馬幫的。
她在乎的,應該是他父親,所以,我覺得馬妍很重情的。
“大哥,馬鍋頭出來了。”
我立馬回過神,吳灰把他的西裝脫給我,我披着衣服就走出去了,很快就來到了病房。
我看着馬正元帶着呼吸機躺在病床上,他很虛弱,臉色煞白。
醫生說:“因爲情緒太激動,導緻壓力過大,又加上吃了一些通便的藥物,所以導緻血崩,還好送來及時,要不然失血過多,以馬先生的體質,很容易造成無法挽回的結果。”
馬妍立馬哭着問:“我爸……還能好嗎?”
醫生爲難地搖了搖頭,但是卻笑着說:“情況,還行,保守治療,想看看吧,有什麽想做的,也别攔着,想吃什麽,也别太忌口。”
這句話,讓馬妍奔潰了,她蹲在地上,哭的稀裏嘩啦的。
因爲他知道,這句話,就是給他父親判了死刑。
“别哭……别哭……”
馬正元虛弱地說着,馬妍立馬站起來,把眼淚擦幹,馬上換上笑臉。
她說:“阿爸,我沒哭,我沒哭呢,你怎麽樣啊?有什麽不舒服的,要跟醫生說,一定要說啊。”
馬正元點了點頭,随後就看着我,他說:“阿峰啊……不要報警……不要報警,咱們江湖人,江湖了,好不好?”
所有人都看着我,每個人的表情,對我都是深惡痛絕的,我點了點頭,我說:“行,不報警,江湖人,江湖了。”
馬正元點了點頭,他說:“保民啊,這件事……”
刀保民說:“這件事,我管不了。”
刀保民的話,十分冷酷,所有人都十分難受。
馬宏立馬說:“刀哥,大哥都這樣了,你還不原諒大哥嗎?”
刀保民說:“無關過往,我真的管不了而已。”
“嗨,你真是讓人……”
馬宏氣的狠狠地拍了自己大腿一下,然後别過頭去。
馬正元艱難地擡起手,他說:“這件事,年輕人,你是聰明的人,以前,你是旁觀者,你看的清楚透徹,所以不會亂,但是現在,你身在局中,你就會迷茫,被遮蔽雙眼,這件事,不簡單啊,你們一定要冷靜。”
馬正元的話,倒是提醒了我,這件事,确實有點匪夷所思,黃金莫名其妙的不見了,王茂才的死,又不明不白,王婕瑛去那了,又是個迷,所有事,我都得搞清楚。”
馬正元說:“公司的錢呢,損失一個多億,還是扛的起的,這筆黃金丢失,如果真的找不到黃金,那就由馬宏自己掏錢補貼上。”
馬宏立馬說:“是,大哥,我聽你的。”
馬正元又說:“保民啊,這件事你必須得管,咱們自己查,如果是馬宏跟龍根幹的,你啊,就主持公道,家法伺候,然後報警,送他們去自首。”
馬宏立馬哭着說:“大哥,真不是我幹的,真的……”
馬正元說:“我也相信不是你幹的,但是局面上,你的嫌疑最大,咱們馬幫從來沒出過這種事,咱們得自己洗清嫌疑,阿峰願意退一步,我們不能得寸進尺,相反的,咱們得感激人家的大度。”
我聽着馬正元的話,心裏就十分佩服他,真的,特别佩服他,這才是做大哥的風範,真的一碗水端平,不僅僅我是個外人,他就偏馬宏,他們馬幫的規矩,不管是誰,都得遵守,這就比龍叔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但是可惜啊,英雄遲暮,不知道,還能活多久。
馬正元說:“其他人,各司其職,不要亂,都去忙吧……”
馬正元說完就虛弱地閉上眼睛。
刀保民說:“都出去。”
我們所有人都到了外面。
這個時候護士說:“那個,之前的衣服,你們是自己洗,還是我們幫你丢掉?”
馬宏立馬說:“丢了丢了,都是屎,誰還要啊?”
他剛說完,馬會就說:“哼,大哥的東西,你說丢就丢了?把自己身上的屎擦幹淨再說吧,衣服拿過來,我們洗。”
馬會說完扭頭就走,其他幾個人,都跟着,三個人對馬宏都很氣的樣子,氣的馬宏龇牙咧嘴的。
我深吸一口氣,這個時候,這三個人開始孤立馬宏了。
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爲,我們的計劃成功的進了一步。
但是我卻感覺,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