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朵朵過去,龍叔就說:“阿峰,宏爺請你吃飯,你怎麽能不給面子呢?趕緊給宏爺認個錯,中午,什麽事也别做了,陪陪宏爺。”
我笑了笑,我說:“幹爹,你忘了,你已經不是馬幫的人了。”
龍叔立馬說:“隻要馬幫沒把我除名,我就是馬幫的人,一天馬幫人,一生馬幫魂,你們年輕人是不懂的,聽話。”
我笑了笑,我說:“宏爺,不好意思,您要請我吃飯,您得等一等,我這一大家子也好幾百口子人等着我賺錢吃飯呢,您要是非得請我吃飯,也不是不可以,您得等一等,您看,行嗎?”
馬宏立馬換了一張笑臉,笑着說:“我等的起。”
龍叔立馬說:“宏爺,趕緊坐,那個龍婧,快,給宏爺上茶。”
龍叔說着,就請着馬宏進來喝茶,讓龍婧招呼人,我看着他的人立馬都動起來了,我就笑了笑,這馬幫的精神可真是牛逼啊。
這龍叔也算是一方蛇神了,沒想到還得像個馬仔一樣招呼着馬宏這幫人。
我抱着朵朵朝着後院去,我跟吳灰說:“叫人過來……”
吳灰立馬說:“要帶家夥嗎?”
我立馬說:“吃個飯,帶家夥幹什麽?”
吳灰有點懵,他問我:“吃飯?”
我說:“那老東西不是說請我吃飯嗎?把兄弟們全部叫上。”
聽到我的話,吳灰就說:“知道了大哥。”
淩姐笑着說:“弟弟,這一頓,咱們上那吃去?”
我說:“去龍畔吧,肥水不流外人田,是吧?”
聽到我的話,所有人都笑起來了。
我把朵朵放下來,我說:“找媽媽去啊,回頭阿爸帶你去吃席。”
朵朵嗯了一聲,但是沒走,就抓着我的手指頭不肯松手,我無奈的笑了笑,孩子粘人是天性。
我拉着朵朵在後院裏轉悠着,這裏的小市場,有不少人在玩,别看規模不大,但是出的貨,都是好貨。
現在我們缺錢,就得從這些浪裏淘沙。
“老闆,看料,剛出的大貨。”
我看着那個大胡子喊我,我就笑着走過去,上次這大胡子給我送了一筆錢,救了老命了。
我蹲下來,看他出攤的石頭,大小都有,我拿起來看了看,皮殼表現都還可以,但是沒有讓我特别滿意的。
看到我興趣不大,這個大胡子立馬把身後的一個口袋給拉過來,直接把口袋給倒出來,我看着一塊将近四十多公斤的大料子滾在了地上。
他趕緊拿着水槍噴水,拿着刷子把皮殼給刷一遍。
我招招手,我說:“王婕瑛,知道這是幹什麽嗎?”
王婕瑛搖了搖頭,我說:“這他媽叫刷皮潤色,翡翠原石有水跟沒水,是兩個概念,上水之後,立馬顯得潤,刷皮呢,就是把皮殼刷薄一點,這樣,就顯得更潤,你要記住啊,翡翠啊,内行啊,不看色,看種水,水潤有錢,有色無種,跟石頭沒有差别,這種小事,你要是在你爸身邊多看兩眼,你都得知道了。”
王婕瑛抱怨着說:“我沒說過我要賣翡翠。”
我看着他嘟囔着的樣子,我就笑了一下,淩姐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王婕瑛踉跄了一下。
淩姐不爽地說:“說你就聽着,沒規矩,輪得到你反嘴嗎?”
王婕瑛氣的咬着牙,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淩姐壓根就不買她的賬,我知道淩姐火大是因爲昨天的事。
我說:“啊姐,人家的孩子,該教育的教育,但是輪不到咱們動手。”
淩姐說:“你就是心軟,你下不來手,我下的來手,沒規矩,就得教教她規矩。”
我點了點頭,蹲下來看料子,不說了,畢竟啊姐啊,要是在頂嘴,也該顯得我沒規矩了。
馬妍他就不說話,因爲馬幫也這樣啊,大哥就是天,說什麽,你得都聽着,要是頂嘴,就得大嘴巴子抽你。
這種教育方式,就跟棍棒之下出孝子一個樣,不見得你會教出來一個真心對你好的徒弟,但是他一定怕你,因爲他知道,隻要做錯事了,你肯定會收拾他,所以,幹什麽壞事之前,他得有考量。
這大胡子把料子給清理幹淨之後,就笑着說:“看,老闆,好東西,真的好東西,我背了一千公裏背過來的,你看看,給個高價。”
我看着他極力推崇的樣子,我就笑了笑,我沒那麽上頭,我看着他指着的地方,他不明說這個表現是什麽,讓我自己看,這是典型的老緬賣料子的手法,故弄玄虛,他自己都不懂,他讓你自己看,讓你自己去聯想,菜鳥一聯想,馬上就起貪念了,然後就賭了,一刀下去,傾家蕩産……
我看着這料子,從皮殼看,典型的黃沙皮,木那新坑的料子,局部脫沙可以看出是高冰種,要是表裏如一,一刀下去就是一輛法拉利!
但是重點是這人手底下指着的那條帶子,這帶子貫穿整塊原石,我打燈在帶子上看色。
“哇!大哥,好綠啊。”
我聽着三貓地話,就笑了笑,這料子的色,很正,典型的正陽綠,這正陽綠配上高冰種,一隻镯子得大千萬了,這料子要是滿料。
那可就稀罕了,這重量80隻镯子肯定是有的,至少8億多的底氣。
我問王婕瑛:“你覺得,這料子能賭嗎?”
王婕瑛立馬說:“能賭。”
我聽着就笑了笑,我問那個大胡子:“報個價。”
他立馬興奮的握着我的手,在我手指上點了十下。
一千萬……
這料子他報價一千萬,有點狠啊。
我說:“王婕瑛,這大胡子,跟你老子有的一拼。”
聽到我的話,所有人都哈哈笑起來,王婕瑛有點搞不懂的四處看了一下。
她不高興地問我:“什麽意思?”
我笑着說:“心忒黑了點。”
王婕瑛不高興地瞪着我,她說:“你覺得黑,你不買就是了,又沒逼你。”
她說完就覺得受到了很大的羞辱似的,我覺得這姑娘還行,人家罵他爹,她還知道羞恥,給他爸争一下,說明,根還沒壞。
我看了一下那大胡子,我說:“一萬賣不賣?”
大胡子立馬說:“一萬?一萬連本錢都不夠,我背了1千公裏,不夠不夠的,你加點?”
我笑了笑,我沒說價錢,我在他手上點了一下,給他十萬的價格。
大胡子立馬松開手,直接說:“賣給你了。”
我聽着心裏就咯噔一聲,這狗日的。
真他媽會做生意。
我感覺我怎麽被他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