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公司卻不賺錢,要不是投資公司的投資每年都有不菲的收益,那麽公司的總賬上應該是負資産。
我問馬妍:“你什麽時候接手公司的?”
馬妍說:“五年前,我大學剛畢業,我爸身體壞了,就讓我接手,那時候,元老們都覺得我年紀太小,不适合做茶葉旅遊還有翡翠生意,他們說我不懂,我也覺得我可能做不好,因爲裏面牽扯到太多的人情世故,所以,我就自己開了一個部門,專門做投資。”
我說:“所以,從那時候起,賬,就不是你在做?”
馬妍說:“賬目一直是馬全叔在做,那時候我爸也覺得沒問題,公司盈利也正常。”
我點了點頭,那個馬全應該也不敢做文章,畢竟,馬正元還在位。
我點了點賬本,我說:“你覺得,這個賬本正常嗎?”
馬妍深吸一口氣,她說:“我也看不出來,我也沒辦法找外人看我們的賬本,所以……”
我笑着說:“所以,你也覺得不正常是不是?”
馬妍點了點頭,我靠在椅子上,我說:“安順啊,你看出來了嗎?”
餘安順深吸一口氣,她說:“根據稅款來反推,公司賺的錢,遠遠不止賬面上的這些,公司賬面上的資金隻有150億,但是,交的稅,推算下來,是300億的規模,有150億的資金是對不上的,但是,從賬本上也找不到。”
我皺起了眉頭,我看着馬妍,我說:“這五年,馬幫文化有150億被人瓜分了,而你不知道。”
馬妍深吸一口氣,身體都在顫抖,他說:“我也覺得奇怪,他們總是說生意很賺錢很賺錢,但是我卻從來沒有見到錢。”
我笑了笑,我說:“我是學金融管理的,雖然沒有畢業,但是我也知道,利潤等于收入減去成本,這個賬本,看上去很完美,但是漏一些東西,隻有毛利率,沒有扣除成本,我沒有發現任何一項關于成本的記錄,隻有總利潤。”
馬妍皺起了眉頭,她說:“馬全叔大家都是一家人,成本都是公司再出,所以對公司進行了改革,所有支出由公司支出,所有分紅最後統籌分總賬,所以不管盈利還是虧損,我們大家一起承擔……”
我笑了笑,我說:“他很聰明,這樣一來,所有的成本都将忽略不計,最後大家分錢分總賬,他們按照比例來分,分的全部都是沒有扣除成本的錢,把公司的投入資金也給分了,看上去是大家一起承擔風險利益,但是,實則不然,他們在掏公司的錢,因爲,他們連成本一起分進去了,這樣解釋吧,比如銷售收入100,成本80,利潤有20,以前,大家隻分利潤20塊錢,但是現在,他們分的是成本加利潤的錢,也就是100塊,所以,公司看上去永遠在賺錢,但是公司賬目上,永遠沒有錢。”
我的話,讓馬妍有些震驚,她說:“真是太可惡了,他們在欺負我看不懂賬目嗎?”
我笑了笑,我說:“不就是欺負你看不懂賬目嗎?全世界沒有一家公司是這麽分賬的,即便是一人掌權的獨裁公司都不會這麽分賬,他們在欺負你啊。”
馬妍氣的拿起來賬本不停的翻閱,非常的憤怒,他咬着牙說:“怎麽可以這樣?我爸對他們不薄,到死了,都還在保他們,爲什麽他們要這麽欺負我。”
我看着馬妍憤怒地樣子,我就深吸一口氣,這就是一個王朝的悲哀,那些開國功臣不除,他們永遠都會欺負二代,對利益權利的貪婪,是人類無法克制的。
馬妍狠狠地拍着桌子問我:“五年150億,平均每年他們都要瓜分掉30億,這筆錢,我要拿回來,完全拿回來。”
餘安順:“如果你要訴訟的話,我可以幫你以侵占公司财物罪起訴他們。”
馬妍咬着牙說:“但是我爸在這個時候,絕對不想看到他所謂的一家人打官司,我爸是那種家醜不可外揚的人,他甯願自己吃虧,也不願意打官司,但是我真的咽不下這口氣,150億,就被他們這樣瓜分掉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說:“等你爸死吧……”
馬妍立馬哭着說:“但是我爸還想在死前,把權利鞏固在我手裏,我知道這很難,所以,我拜托你,幫幫我,我一個人,真的鬥不過那些老混蛋……”
我看着馬妍真摯的表情,我就說:“受人之托衆人之事,你不用擔心。”
我說完就站起來,走出辦公室,我打開門的時候,我就看到那個馬宏站在對門一直盯着我,看到我打開門,他臉色就十分的難看。
我笑了笑,直接走過去,他有點意外,我走到他身邊,我說:“馬先生在公司主營的業務……是,茶葉?”
馬宏不耐煩地說:“不是,茶葉是馬骥做的,我是做翡翠生意的。”
我立馬說:“幸會,幸會,我也是做翡翠的。”
我伸出手跟他握手,但是他沒有搭理我,雙手背到身後,我笑了笑,把手縮回來。
馬宏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他說:“賬目看的怎麽樣?有沒有問題啊?”
我說:“沒問題,你們這些元老辛苦了,很少有公司每年都賺錢,但是你們很厲害,每年公司都盈利,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
聽到我的話,馬宏嘿嘿笑了一下,臉色很得意,之前謹慎的眼神也變得傲慢起來。
他說:“廢話,年輕人,馬幫是我們的馬幫,我們當然要盡心盡力的賺錢了,哼,别以爲你是什麽總經理就了不起,在我們眼裏,你就是個連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
我點了點頭,我說:“以後還請前輩多指教啊……”
馬宏不爽地說:“現在來抱佛腳?晚了……”
我笑着說:“别這麽說,生意人,講究的是利益,隻要能給彼此帶來利益,咱們,不放合作,畢竟,你有的人脈,我沒有,我有的人脈,你也不見得有。”
馬宏嘲笑地說:“你有人脈?你有什麽人脈?”
我笑着說:“緬國克親密城,是我的後花園……”
我說完就走,我相信馬宏一定會跟過來。
因爲,他是一頭吃屎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