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狠站不穩。
在這個鳄魚池裏,誰不狠,誰就是那塊被人盯着的肉。
而在這群狠人之中,我唯一是那個最狠的。
我的狠辣之處在于,我爲了赢,我可以先砍斷我的雙手,把我的肉,送到那些鳄魚的嘴裏。
等他們美美的吃上一頓的時候,那時候,才是我下嘴的機會。
陳英名顯然已經看出來了我的計劃,這個時候,就是我最關鍵的時刻了。
他妥協了,我就能赢,他不妥協,我們就玉石俱焚。
我相信他應該知道該怎麽做,聰明的人,不會因爲别人的命,而搭上自己的命。
我閉上眼睛等時間,等第二天股市開盤。
黎明總是在煎熬中來的特别緩慢。
我等了許久,終于等到了第二天的太陽。
“老闆,公告已經發了,不知道效果怎麽樣?”
我深吸一口氣,效果?能有什麽效果?那些虛假的利好消息不會增加一個被人玩崩盤的股票一分錢股價。
我摸着下巴,覺得很紮人,餘安順立馬拿來剃須刀還有鏡子。
她說:“你很狼狽,我認識你這麽久,第一次看你這麽狼狽,你該好好打理打理自己了。”
我笑了笑,我說:“你有時候挺恨我的吧。”
我把剃須刀放下,隻有我這種狼狽的樣子,才能彰顯出陳光勝得意的光輝。
餘安順說:“有點,比如,你欺騙一個小姑娘,把無辜的人拉進來,但後來我發現,你如果不這麽做,死的就是我們,而且,我也相信,你能力挽狂瀾。”
我笑着走過去,摟着她,她沒有抗拒,而是靠在我懷裏,我說:“立場堅定是好事。”
她說:“還是崇拜你,如果,你真的隻是一個卑鄙小人,我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你。”
我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臉擡起來,欣賞她的美麗容顔,我說:“這件事結束後,想要什麽都可以,包括我在内……”
餘安順立馬笑着說:“你自戀的樣子也很帥,但是,我沒有做好準備接受你進入我的感情生活,給我點時間,我需要好好考慮。”
我點了點頭,再她額頭上親吻一下,她立馬痛苦地說:“很紮,我還是喜歡你幹幹淨淨的樣子,剃了吧。”
我沒有去剃,正在這個時候龍婧慌張地推開門走進來。
看到我擁着餘安順她就非常生氣,但是她忍住了。
她咬着牙說:“開盤了,又跌了,直接跌停,這一天我就損失4000萬,你到底有沒有再辦事?林峰,我真的求求你了,我錯了,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救救我,也救救你自己吧。”
我沒有搭理她,而是直接坐回去,我打開股票面闆,看着繼續跌停的股票。
我看着下方發的公告,全部都是謾罵,積累了十幾萬條的留言,從頭到尾都是謾罵。
我無奈的笑起來了,這是我預料之中的結果。
我希望今天能把股價穩住,然後把股價擡上去,希望陳光勝盡快的把頭伸進來,但是,我不能急,因爲,我沒有錢。
有錢的是别人,我是靠人脈走關系的那個人。
龍婧立馬跑到我身邊跪在我面前,她說:“快出手吧,快點,你真的想讓我從這棟樓上跳下去嗎?如果跌破發行價,我欠銀行幾個億,我還不起的。”
我笑着說:“騰輝以前欠幾個億都能還的起,現在怎麽還不起了?”
龍婧哭着說:“因爲那時候還有騰輝,現在我一無所有了,所有的錢,都在股市裏了,輸了真的就沒了。”
我摸着龍婧的臉,她真可伶。
我手機突然響了,我想着,應該是陳光勝打電話來了。
我接了電話,我說:“喂……”
陳光勝哈哈大笑着說:“年輕人,怎麽樣?服氣了嗎?現在你的公司,已經成了一灘爛泥了,看着他跌停闆,什麽感覺。”
我說:“才跌了百分之二十而已,他漲了百分之幾百呢。”
陳光勝得意地說:“你可真是不會玩股票,我可以告訴你,接下來的每一天,他都隻會跌,一直跌破發行價,哼,你還真是夠可笑的,發那麽多消息,又是交易回購股票,又是借錢救市,但是你知道我們把股票市值擡到什麽高度了嗎?漲了百分之800啊,最高有320億的市值啊,我們全部套現了,你想要補這個窟窿,你就得拿320億出來,你有這個錢嗎?你等着死吧,哈哈!”
我深吸一口氣,如果我沒有後手,或許,我真的會把陳忠和的公司給推向深淵。
我說:“我不會放棄的,我就算賣資産,賣不動産,我就算是傾家蕩産,我也會把股價拉回來的,你給我等着,我不會服輸的。”
陳光勝無所謂地笑着說:“沒關系,我等你失敗的那一天,十天半個月就能見結果了,我馬上就安排華商會選舉了,到時候回來跪着把狗鏈子帶上,我給你安排一個副會長的職務,哈哈!”
電話挂了,陳光勝得意的笑聲很刺耳,他這個時候的得意,是真正的得意,他已經離開戰場,準備開疆拓土了。
龍婧立馬抓着我的胳膊,她哭着說:“動手吧,你看看他得意的樣子,你能忍嗎?我不能忍的……”
我立馬捏着龍婧的臉,我咬着牙說:“現在知道他可怕了?早幹嘛去了?滾,别影響我心情。”
我說完就推開龍婧,她跌坐在地上,精氣神全無。
我深吸一口氣,看着依舊死水一潭的股市,我咽了口口水,馬妍什麽時候才能動手?
我不敢打電話,也不能打電話,我想要做一個潇灑的人,不想做那種纏人的小醜。
我的手機響了,我看着是圖瑪的電話,我接了。
圖瑪說:“已經按照你說的,環球盛世公司被我們查封了,而且,發了通告,資産設備,還有人員,我們都已經扣留了。”
我說:“我知道了,所有的投資資金,到你們那邊的投資委員會了嗎?”
圖瑪說:“已經到了。”
我說:“嗯,我這邊還在忙。”
圖瑪說:“嗯,我也在忙,見面了再說。”
我挂了電話,把手機丢在桌子上,我死死的盯着屏幕。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現在就等着馬妍的資金殺進來。
我眯起眼睛,焦急的等,額頭的冷汗一層層的往外冒。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過于自信了,我也不知道,我這次賭的是不是太大了。
如果馬妍不幫我,如果陳英名不妥協,那麽,我該怎麽辦?
後果,真的我不敢想。
突然,我看到一潭死水一樣的股價開始動了。
那個魅力無窮的小數點,終于往上漲了。
我知道,馬妍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