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喂……”
龍婧說:“見一面吧。”
我說:“電話裏不能說嗎?”
龍婧嚴肅地說:“牽扯到一些股權變動,合約簽訂,所以,還是見面比較好。”
我說:“我在仰城,馬上參加公盤,不方便見面,有事,等我回去再說。”
龍婧立馬說:“很急,關乎到公司的建設,前景,所以,必須得盡快見面,這樣吧,我飛到仰城找你,晚上在唐人街見面,剛好阿爸也想過去度度假,散散心。”
我皺起了眉頭,今天晚上,我會很兇險,我能夠預知到的兇險。
我在沉默,龍婧也沒有繼續催促。
圖瑪看到我的表情,立馬起身問我:“不想去就不用去……”
龍婧立馬問我:“你身邊有女人?你在洗澡?”
我說:“不可以嗎?”
龍婧立馬憤怒地說:“這就是你對公司的态度?現在公司這麽危險,你還在玩女人?哼,看來,選擇把你踢出去,是最正确的選擇。”
我摟着圖瑪,将她按在懷裏,她立馬意思到自己似乎不應該說話。
我說:“好,晚上唐人街等你。”
我挂了電話,把手機丢在浴台上,圖瑪立馬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我說:“沒有,我知道你是關心我。”
圖瑪立馬躺在我的懷裏點點頭,她說:“現在,你可以不用做你不想做的事。”
我笑了一下,我可以不用做我不想做的事?這是何等難的事啊。
我舔着嘴唇,直接起身,将圖瑪從水中抱出來,她立馬摟着我,跟我繼續溫存……
仰城的太陽落山很慢,晚上八點多,太陽還挂在天空,但是大金塔的佛光也開始鄭輝了。
外面的汽車鳴笛聲還有生意人的吼叫聲,已經開始熱鬧起來了。
我穿上西裝,圖瑪給我戴上一條手竄。
她說:“我從寺廟給你求的。”
我說:“你不是信仰天主教嗎?爲什麽要給我求佛珠?”
她說:“我知道你不信神,也不願意背上十字架,所以……”
我看着手腕上的翡翠佛珠,不是什麽值錢的種水,隻是百十塊錢一竄的佛珠。
她幫我戴在手上,然後親吻了一下我的手背,她說:“希望你能平安。”
我摟在她在懷裏,我輕輕點頭,沒有多說什麽,直接離開房間。
到了外面,吳灰跟我說:“兄弟們已經準備好了。”
我說:“去唐人街。”
我走進電梯,把腰裏的家夥拿出來,看了看裏面的子彈,我直接上膛。
吳灰看着我,眼神非常的淩厲,他拿出來一根火柴咬在嘴裏,臉上的肌肉崩的很緊。
到了外面,三貓過來給我開門,我直接上車,三貓開車帶我去唐人街。
身後跟了五輛車,我看着天上的太陽,他逐漸失去他的光輝,黑暗,馬上就要來臨。
在太陽落下山的時候,車子開到了唐人街。
吳灰先下車,他擺擺手,讓後面的兄弟們先走進唐人街,在人群裏安插進去。
我在車裏等,很快,吳灰敲了敲車門,我直接下車,擡頭看了一眼這座具有上百年曆史的唐人街。
我帶着吳灰跟三貓走進唐人街,這裏巷道狹窄,房子破舊。
來這裏居住生活的華人基本來自雲省跟潮汕。
所以巷子裏,我聽到了閩南語的戲曲。
我停下來腳步,想仔細聽清楚戲曲裏唱的到底是什麽歌詞。
但是聽了很久,也沒有聽出來一點意思。
但是,戲曲裏面的殺氣很濃。
“阿峰……這裏啊。”
我聽到龍叔的話,就四處看了一眼,看到龍叔穿着馬衫朝着我招手,獨眼站在他身邊保護着他。
我直接走過去,我說:“幹爹,度假也不用來這邊,可以去更好的城市。”
龍叔立馬笑着說:“你不懂啊,以前我們年輕的時候,跟着走夷方,那時候日子很苦啊,我們唯一消遣娛樂的地方就是這裏的唐人街,我在這裏生活了十年呢,對這裏有感情的,不過話說回來了,三十年了,瑞城天翻地覆,這裏還是一點都沒變,該臭的地方還是那麽臭,但是該有回憶的地方,還是有回憶的地方。”
看着龍叔回憶時很神往的表情,我就笑了笑,我說:“你要是喜歡,就搬過來住吧,可以養老。”
龍叔立馬生氣地說:“神經病啊,我們國家那麽好,我幹嘛來這裏?人就是這樣,念舊嘛,但是沒有人想往回走的,走走走,我帶你去我經常去的酒館。”
他說着就帶着我去酒館。
他一邊走一邊跟我所:“阿峰,公司的事,我希望你能跟龍婧商量着來,不要意氣用事,龍婧有自己的野心,我承認,但是,沒有你,我覺得,公司走不遠。”
我從龍叔的語氣看來,他不知道龍婧在做什麽,風雨裏走了一輩子,到最後,成了局外人,被蒙在鼓裏,我不知道該同情他,還是該羨慕他。
人,有時候想要置身事外,是非常難的一件事。
我說:“知道了幹爹。”
很快我們就到了一家酒館,這裏門口擺着很多桌椅闆凳,牌子上挂着雲省燒烤,酒店的樓也是上世紀破舊的搬遷樓一樣的建築,門口的人,也是華人模樣,雖然穿着隆基,但是說的都是華語。
我聽着店裏面放的戲曲,是用閩南語唱的戲,剛才我聽到的戲曲,就是從這家店裏傳出來的。
龍叔跟我說:“阿峰,這家點潮汕人開的,打着我們雲省的招牌,但是很正宗啊,人家48年來的,老一輩都90多了,尤其是這裏的啤酒,比國内的好喝太多了。”
我看着龍叔高興的樣子,我知道,他對這裏很懷念。
我看了一眼那個坐在門口角落裏的老頭,滿頭白發,牙齒都掉光了,手裏拿着收音機在聽戲,對于我們的談話,他不聞不問,似乎這個世界跟他已經沒有關系了。
我也希望有這麽一天,但是,我更希望,我能活過今天。
這個時候龍婧走了出來,我看着她的打扮,她穿的很特殊,因爲她穿了特敏。
我很少看她穿這樣極具特色的衣服。
我走了過去,伸出手,她看着我,有些意外,但是還是伸出手跟我握手。
我笑着說:“幹爹希望我們商量着辦理公司,你覺得呢?”
龍婧立馬緊緊握着我的手,本來就帶煞的眼睛變得更加強硬。
她說:“從你目前的表現來看,我更希望,我自己管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