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情相悅的我們,現在更像是兩個同床異夢的仇人。
她的眼淚一直流,像是滴水穿石一樣,要穿透我鐵石心腸的心。
她哽咽時那委屈的勁,像是小女孩一樣,十分純真,就是委屈,不帶有任何怨恨的委屈。
終于,我受不了了,我把頭扭過去,我閉上眼睛,摟着她跳舞。
突然,她把臉靠在我肩膀上,哭着問我:“你在騙我的,是不是?”
我說:“騙你什麽?騙你的感情?對,男人沒有幾個不壞的,尤其是我這種男人,我經曆過谷底,經曆過家破人亡,經曆過絕望,我比誰都知道那種境地的凄慘,所以,我爲了爬上去,我會不擇手斷,騙你,隻是其中之一。”
萬绮雯搖了搖頭,她說:“不,相反的,你做這些無情的事,才是騙我的,對不對?你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立馬低吼道:“你夠了,我好不容易才活下來,我求求你,不要在節外生枝了好嗎?就這樣結束,對你,對我,對大家都好,我有我的夢想要去實現,我求求你,不要再有其他的想法了,可以嗎?”
萬绮雯立馬摟着我,摟的很緊,她壓根就不在乎張北辰會不會殺她了,她就是把所有都塞到我的心裏。
她說:“阿峰,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跳舞的時候嗎?我記得,那時候,你是多麽意氣風發的男人,你很自信,你充滿了魅力,充滿了讓人迷失的感覺,我們第二次跳舞,那時候,你拿着槍,在幾十個人面前,保護着蘇小姐,那時候,你多麽的豪氣,霸道,我們第三次跳舞的時候……”
我立馬抓着她的頭發,但是又怕弄疼她似的,終究還是沒有阻止她……
萬绮雯笑着說:“不舍得嗎?你都舍得讓我死心,爲什麽不舍得弄疼我呢?你在騙我,你在藏,你跟張北辰最大的不同,就是你不會傷害女人的心,我相信,如果張北辰要殺我,你也一定會殺了張北辰的,因爲你愛我。”
我深呼吸,顫抖的呼吸聲讓萬绮雯更加緊緊擁抱着我,她很開心的笑起來,一掃之前所有的陰霾,絕望,開心的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女孩一樣。
我說:“不要發瘋,不要逾越分寸,不要抱有不該有的幻想,我不會殺張北辰,我不會殺了我自己的前途……”
我說完就要推開萬绮雯。
但是她卻不肯松手,她哀求着我說:“阿峰,不要着急,陪我跳完這支舞好嗎?我喜歡這首歌,我知道你也喜歡。”
在她的強行要求下,我又重新摟着她,在這首帶點凄涼的音樂聲中,跟她跳完最後一支舞,我知道,當這支舞結束之後。
戰争,将要白熱化。
我做了選擇,她,也要做選擇了。
“風中風中? ?心裏冷風……”
“吹失了夢?, 事未過去?, ?就已失蹤……”
“此刻有種種心痛? ,?心中心中,? ?一切似空……”
“天黑天光都似夢? ,?迷迷惘惘? ?,聚滿心中……”
“追蹤一片冷的風,? ?各種空虛, 冷冷冷……”
那個冷子,似乎唱到了萬绮雯的心坎上,她立馬緊緊擁着我,向我索吻,她無所顧忌的想要得到她的一切,但是,我隻能回避她,緊緊擁着她,内心的煎熬,不管是演戲,還是真實的感受。
都讓我像是在火架上被炙烤的螞蟻一樣。
我真的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又迫切的希望,這一切快要結束。
我真的想要賭赢這場戰争,赢我的戰利品。
我再也無法忍受折磨她的感覺。
她痛,我更痛。
“吹起吹起風裏夢,? ?過去的心,? 火般灼熱……”
“今天已變了冰凍?, ?記憶中?, 突然又痛……”
“隻因空虛再作弄? ,你似北風?, 吹走我夢……”
“就讓一切随風……”
當這首歌終了之後,萬绮雯突然松開我,她擦幹臉上的眼淚,眼神裏包含堅強的光芒看着我。
她說:“以前我很傻,把自己的希望,把自己的未來,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給男人,但是我錯了,男人,隻會滿足自己的欲望,遇到你之後,你讓我學會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要自己去争取,謝謝你阿峰,我會去争取自己的幸福,我要的,我要親手抓住。”
她說完就笑起來了,笑的姹紫嫣紅,也笑的讓人覺得可怕。
她做了選擇,在内心裏做了選擇……
她慢慢後退,每退一步,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一分,眼神裏的堅強就更多一分,當她轉過身去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
那份真誠也随着被埋葬。
我深吸一口氣。
我希望最終,我會赢……
張北辰笑着說:“阿峰,回去準備一下公盤的事,我,要跟绮雯好好開心一下,今天我心情很好。”
張北辰說完就摟着萬绮雯朝着裏面走,萬绮雯沒有任何抗拒,也沒有任何表情。
我知道,他所有的笑容,都給了我……
張輝走過來,看了一眼萬绮羅,他說:“兄弟,交給你了,我告訴你,如果我是你,出去我就把他殺了,我會幫你跟阿爸解釋的。”
我點了點頭,我說:“不用你教我做事。”
張輝笑了一下,他說:“阿峰,我真的無法理解你……”
我立馬推開他的手,我說:“我不需要你理解我,當我是兄弟,就不要爲難我。”
張輝點了點頭,他說:“你開心就好。”
我蹲下來,看着像是死人一樣的萬绮羅。
我将他扛起來,他很瘦,被折磨的半死的他,瘦成了皮包骨頭。
我扛着他出去,餘安順慌慌張張的追上來,她不敢離開我一步。
離開了俱樂部,走進電梯。
萬绮雯突然在我耳邊說:“我不是個男人,難道,你也不是嗎?我記得你,是世界上最男人的男人,爲什麽現在,你反而比我更不像個男人了呢?”
我說:“别說話……”
萬绮羅哈哈哈笑起來,他說:“剛才張北辰當着你的面,要去開心,你也很開心吧?他玩的可是你愛的女人,也是愛你的女人啊,你林峰爲了女人可以跟任何人拼命,爲什麽,獨獨我妹妹,你卻不敢了呢?難道,就因爲那個人是張北辰嗎?”
我咬着牙說:“我讓你别說了,能改變什麽嗎?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在沒有任何機會之前,我不會做任何愚蠢地事。”
突然萬绮羅咬着我的耳朵,喘息着說:“如果,我告訴你……有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