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解釋。
覺得我很不負責任,也很傻,這個時候退下來,可以說是懦弱,也可以說是自我繳械。
騰輝内部對我有很大的意見。
但是,我有我自己的算計,我的格局放的很遠,我要赢的,不僅僅隻是一個仇敵。
騰輝可以說是我的一顆棋子,需要利用的時候抓在手裏,需要丢棄的時候,我也絕對不會貪戀。
淩姐在客廳裏來回走動,她問我:“龍婧不對勁,你應該看出來了。”
我點了點頭,我說:“我早就看出來了,當我第一次被襲擊的時候,我就知道騰輝内部有人在告密,那時候,我懷疑很多人,龍婧就是其中之一,但是那時候我還不确定,到了今天,龍婧主張談,甚至爲了和談不惜在這個時候跟我反目成仇逼宮上位,我就知道,那個告密的人就是他了。”
淩姐很痛心地說:“她害死了二叔……”
我看着淩姐痛心的樣子,我知道她對龍婧是有感情的,從小帶到大的孩子,怎麽可能沒有感情呢?
但是,再有感情又怎麽樣呢?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要走,龍婧走的路,在我們看來,是錯的,她害死了别人,但是對于她來說,或許是對的。
當然了,我不會站在她的立場去考慮問題,她也不會考慮我的立場,所以,造成了今天我們的對立。
淩姐問我:“龍婧并不愛錢,她做這一切,或許,都是爲了騰輝好。”
淩姐說完就捏着鼻梁,她試圖說服她自己,但是很快,她就搖了搖頭,臉色變得堅決狠辣起來。
淩姐說:“希望不要有那一天。”
淩姐說的那一天,我知道是那一天,我也知道,那一天一定會到,我知道淩姐對那一天很痛苦。
我,龍婧,到時候,她不得不選一個人,我沒有問淩姐會選誰。
我有這個自信。
淩姐走到我面前,伸手拍拍我的臉,她說:“阿峰,力挽狂瀾吧,把事情往最好的方向推動,給她一次機會。”
我看着淩姐真摯的眼神,我點了點頭,我說:“知道了啊姐。”
她什麽都沒說,轉身離開别墅,走到門口,她說:“當初……當初……哼,回不到當初了……”
我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回想着她的話。
當初?
我們的當初,早已模糊,現在的道路,已經走到一個永遠看不清方向的地步,但是一個永恒的道理沒有變。
活下來。
隻有活下來的人,才能繼續走下去,死人,都已經爛在了後面的道路上。
我的手機響了,我看着号碼是張北辰打來的。
我接了電話,我說:“喂……”
張北辰冷聲問我:“還要打到什麽時候?”
我從他的語氣裏聽的出來他的壓力,他從來都不會這麽壓迫的問我問題,我知道,他也遇到了巨大的壓力。
我說:“打到**軍願意和談爲止。”
張北辰冷聲說:“你有把握嗎?20幾億的投資,就想壓垮**軍嗎?如果他們不願意,你知不知道你就得罪了整個商業部,你我,都将失去一個巨大的靠山,這場賭局,很重,更很重要的,是後面的大局,阿峰,你要明白,我們在玩什麽?”
我看了看手表,我說:“阿叔,一定會和談的,一定會的,相信我……”
張北辰說:“你知不知道他在給我施加壓力,這筆投資對他的政績很重要,我們要往上爬,他也一樣,拿的到,跟拿不到,是兩個概念,我希望的結果是,我們大家都能得到我們大家想要的,而不是,我們被自己整死。”
張北辰的每一句話語氣都很壓抑。
我閉上眼睛,**軍打擊反叛軍的決心跟經濟利益相比,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勝利。
這場賭局,本來就是不公平的。
這場賭局,很多人都在跟我铤而走險,圖瑪,波圖,張北辰……
我現在很少考慮勝負的問題,我已經變得霸道,剛愎自用,我爲了達到我的目的已經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了。
我說:“阿叔,一定會和談的,你跟吳總長壓力,這邊,我在制造一些壓力。”
張北辰說:“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是在跟什麽人打交道,在那些機器的眼裏,我們屁都不是,如果他們覺得,我們是威脅而不是有益的,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拔掉我們,還有,不要拿别人的國家利益來做賭局,賭不赢的,你我,都還沒到那種程度。”
我挂了電話,威脅的話,我聽的夠多了,我知道威脅是什麽,後果是什麽,我不需要他提醒我。
我捏着手指,我需要制造壓力。
我賭他們會爲了經濟利益而和談,那麽,想要他們和談,我就得給他們制造無法拒絕的經濟利益。
突然,我想起來了之前吳總長跟我說的公盤大會。
我立馬拿出來手機查看曆屆的公盤。
出現在我眼前的,都是曆屆公盤的成交額。
第45屆公盤成交80億……
第47屆公盤成交100億……
第50屆公盤成交140……
這些數字,都是天文數字,我眯起眼睛,這一屆的公盤就要舉行,如果,我能在公盤上做文章,讓他們感覺到公盤無法如期舉行的話,那麽,他們的壓力一定會巨大的。
我深吸一口氣,參加公盤的主要是内地玉石商人,最大的玉石商人分部在瑞城跟沿海省。
而控制玉石商人動向的,就是各地的翡翠玉石協會。
這方面,我沒有人脈,但是,有一個人有巨大的人脈。
那就是陳忠和。
我立馬拿着手機給陳忠和打電話。
很快,電話通了,我說:“喂,我是林峰,我要見你。”
電話裏傳來劉萱妩媚的笑聲。
她說:“我姑父在陪我表妹練習走路呢,公司的事,他都交給你了,我想,你應該有辦法勝任,而我姑父,也沒有時間見你。”
我冷聲說:“很重要,幫我通知你姑父,今天我務必要見到你姑父。”
劉萱妩媚地笑着說:“是嗎?那就來酒店,讓我看看,你的事,到底有多重要……”
電話挂了,我眯起眼睛。
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