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在等别人來左右我的命運。
那種感覺,真的好虛弱。
我說:“等!”
我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不敢相信,在這個生死存亡的關頭。
我們能做的,隻有等。
龍婧搖了搖頭,她問我:“等什麽?等他們來弄死我們?”
我說:“等那邊打仗,等那邊剿判,等那邊當局控制那邊反叛軍的力量……”
所有人看着我,臉色都變的幾位難看,連龍叔的臉都顫抖起來。
他說:“你在挑起來戰争,你真的太可怕了。”
龍叔說完就走到四面佛前,拿着香燭,趕緊點燃了,對着四面佛鞠躬跪拜,非常的虔誠。
我無奈的笑起來,這件事,看來超過他們接受的心裏底線了。
龍婧深吸一口氣,她說:“你爲什麽要這麽做?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後果到底有多大?你告訴我,你能得到多少利益?”
我立馬咬着牙說:“多大的利益?我們想吃掉金星木業在瑞城壟斷的生意,我們想把四大支柱産業,每年幾十億美刀的生意據爲己有,你說有多大的利益?”
我的質問,讓龍婧臉色越來越蒼白,但是眼神裏的渴望,也越來越強烈,那種渴望,像是一顆石子掉落進湖面之後蕩起來的漣漪一樣,一圈又一圈,慢慢擴大。
她問我:“我們能分一塊肉?”
我說:“廢話,木材公司走長龍木業,你說我們能不能吃一塊肉?如果這件是做成了,你想想公司每年能賺多少錢?這是質變,你以爲隻有你在爲兄弟們着想嗎?我也一樣,我不僅僅要讓他們吃飽穿暖,我還要他們活的有品質。”
我說完就閉上眼睛,頭非常的疼,疼的我龇牙咧嘴的。
沉默,整個大廳裏都沉默起來。
但是,我感受到他們呼吸加重了。
我知道,這口肥肉,讓他們所有人都心動了。
刺蛛冷聲說:“要是失敗了呢?吃不到這塊肉呢?”
我說:“吃不到,就死……”
刺蛛立馬說:“死?哼,你跟啊姐總是把别人的命拿到賭桌上去賭,上一次說罩我,要不是我命大,我命都沒了,這一次又把大家的命都搬到桌子上豪賭,我不同意,我退出。”
刺蛛的話,讓我非常心寒,這個時候退出,無疑是動搖軍心,我需要大家團結一緻跟我扛過去,但是她動搖了。
但是人之常情,她被坑過一次,她害怕,是正常的。
但是我卻說:“你說的不算,龍叔……”
龍叔深吸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他說:“你膽子可真大,你做之前,爲什麽不跟我商量一下?你哪怕是給我透個底,我也能做一些措施,現在,你是等于直接把我們架上了刑場,等着别人來救我們,很被動。”
我立馬咬着牙說:“張北辰一定能成功的,相信我,一定會打仗的。”
我剛說完,龍叔的手機就響了。
他立馬接了手機。
“喂,龍爺,快跑路吧,現在上面正在開會,研究你的問題,這一次,你麻煩很大,商界有人點名了要你死……”
龍叔說:“明白了。”
他挂了電話,然後站起來,他回頭看着我,無奈的笑了一下,他說:“你覺得,我應該走嗎?”
我立馬說:“不能逃,逃,就代表你認罪了,龍叔,我幫你扛,你的罪,我幫你認,都是我幹的,但是,我請你現在留下來,跟我扛下去,隻要我們赢了那個女人,把籌碼抓在手裏,一切都由我們說的算了,留下來,一起幹,告訴他們,誰才是這裏的地頭蛇。”
淩姐立馬站起來,她說:“幹爹,如果你覺得林峰扛不起你的罪,我也幫你扛。”
我知道淩姐一定會站在我這一邊的。
但是我看着龍叔還是沒有動搖,我就深吸一口氣,我咬着牙說:“一定會打仗的,一定會的,幹爹……相信我。”
龍叔皺起了眉頭,眼神非常的猶豫,這就是他跟張北辰的區别,張北辰要幹一件事,是不計較後果得失的,要幹就幹到底,但是龍叔,他非常的計較得失,他隻想赢,從來不想輸。
龍波也站出來,他說:“幹爹,騰輝有質變的機會,留下來幹吧,我也幫你扛着。”
龍波的話,讓我很意外,我沒想到,他居然也會這個時候站出來幫我。
這個時候,他應該狠狠的捅我一刀才對。
不過,我也沒有計較了。
一直沉默的蛇坤冷聲說:“大哥,我準備車,我們随時可以走,大不了從頭再來,不用死磕的。”
蛇坤的話,讓我很絕望,但是我不能怪他,這是他的本性。
正在這個時候,電視裏突然傳來一則消息。
“快訊,緬國當局聯合瑞城十二個部門,聯合展開打擊走私團夥,并且緬國當局下達封關令,從即日起,暫停任何原木出口業務……”
我立馬說:“封關了,封關了,下一步一定會打仗的,對面這次是來真的,他們一定會清理寄生蟲的,相信我,隻要打起來,那邊的私人武裝就會潰敗的,他們就不會在武力上對我們造成威脅,這邊,我們隻要把潮汕商幫維持的價格打垮,讓他們損失慘重,我們就赢了,龍叔,求求你,再堅持一下,我求你。”
龍叔轉頭看着四面佛,他很猶豫,所有人都不敢說話,這是生死存亡的事,不能草率。
但是我沒時間了,我必須要動手了,現在消息出來了,原木價格一定水漲船高,所有的木材商都會囤貨的,我們的木材有限,我必須要盡快的把價格給打下來,我必須得讓所有木材商人跟着我一起抛貨才行。
這個時候我手機響了,我看着是龔菲的電話。
我立馬接了電話,龔菲哭着跟我說:“阿峰,有好幾個家具商人來我這裏搶貨,怎麽辦?”
我說:“放,有多少放多少,而且告訴他們,讓他們不要急,有源源不斷的木頭放出來,再告訴他們,我們有的是貨,不要在乎封關令,他們要多少貨,我們給多少貨。”
龔菲哭着說:“可是,我們倉庫裏沒那麽多貨啊。”
我說:“沒貨接單子,給他們期貨。”
龔菲害怕地說:“如果我們接了錢,最後給不上貨的話,我們是犯法的,會坐牢的。”
我吼道:“相信我,一定會有貨的,你就給我接,給我放,相信我。”
龔菲嗯了一聲,她哭着說:“阿峰,你也相信我,我絕對無條件的相信你,生死與共……”
我深吸一口氣,咬着牙點點頭,我說:“我一定赢。”
我挂了電話。
我說:“龍叔,現在,你走關系,把扣押的木材,原價從倉庫裏買回來,放到市面上,把他們的價格給打下來。”
龍叔眯起眼睛,他說:“你早就算計到了,難怪你要盯着那些倉庫,你小子,真是膽大包天,那些潮汕上,我想都不敢想,你怎麽敢?”
我咬着牙說:“龍叔, 現在不是顧忌後果的時候了,我們得把價格打下來,我求你好不好?快點動手吧。”
龍婧說:“如果那邊打不起來,當局壓不住武裝力量,他們騰出手,我們就沒地方逃了。”
我撕心裂肺地吼道:“一定會打仗的,我求求你們,搏一搏吧。”
我說完就跪在了地上。
龍叔立馬抓着我的身體,他說:“讓我想一想。”
我看着龍叔糾結的臉,我閉上眼睛。
我很絕望,如果他走了,那麽,我就死定了。
那些倉庫裏走私的木材,是我最重要的棋子,龍叔在這邊的人脈一定能搞到的。
如果他逃了,那麽,我就真的一敗塗地了。
所以,龍叔的選擇很重要。
關乎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