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還是輕的,我看着我的腳,一個血窟窿,皮肉翻卷着,十分的恐怖。
劉萱,你這個賤人,用那雙高跟鞋硬生生的把我的腳踩出一個血窟窿,我記住你了。
我爬上車,沒有穿衣服,我伸手在衣服裏摸着煙盒,抽出來一根煙,點着了狠狠的抽了一口。
我告訴劉萱殺吳皇的人是張北辰,這并不是背叛,隻是一種談判的籌碼。
我本想讓張北辰做水裏的鬼不露面的,但是,他沒忍住自己的脾氣,把局面提前暴露了,潮汕商幫知道是他幹的,是遲早的事,所以,爲了穩住局勢。
我也隻能提前把他捅出來了,接下來,就是一場硬仗了。
我沒有打電話給張北辰,現在,我隻能賭,賭他能搞定那邊當局,如果他搞不定,那我隻有打一場血仗了。
我拿着手機給龍婧打電話。
我說:“喂,去保釋龍叔。”
龍婧說:“你發什麽瘋?怎麽可能保釋?你知道現在是多嚴重的事嗎?”
我吼道:“聽我的,讓你去保釋,就去保釋,龍叔能出來。”
我說完就挂了電話,我深吸一口氣,我真的不想跟龍婧發脾氣,真的,她也是個狠辣的女人,我今天對她發脾氣,就是給我明天的路鋪釘子。
但是現在我隻要聽話的人幫我辦事,現在生死賭局,我的命,淩姐的命,張北辰的命,大家的命都擺在了桌子上。
輸了,我們都得死。
輸不起的。
過不了今天,談什麽明天啊。
我給淩姐打電話,我說:“淩姐,龍叔的别墅集合,通知所有人。”
我說完就挂了電話,開車直接去畔嘣村龍叔的别墅。
車子開到别墅之後,我坐在車上,沒有急着下去,我掃了一眼别墅,大門是關着的,沒有人,看來,龍婧還沒有辦完事。
我把衣服拿起來穿起來,我咬着牙,動一下,皮肉撕裂的痛苦,就讓我頭皮發麻。
我狠狠的錘了兩下方向盤。
劉萱,你給我記着,今天你給我的傷害,我将來一定十倍奉還。
突然,我看到十幾輛車開了回來,我知道,人應該是回來了。
我趕緊下車,但是腳都不能着地,那種痛苦,真的就是腳掌上被人釘了鐵釘一樣。
這,就是真正的切膚之痛。
我看到所有人都下車,淩姐,龍波,刺蛛他們都在。
龍叔也回來了。
看到我之後,龍婧立馬走過來,直接抓着我的衣領,狠狠地說:“我以爲你是聰明的,所以,我才讓你去辦那個女人,沒想到,你這麽蠢,沒把那個女人給辦了,把我們所有人都給害死了,真的是不能相信你。”
我看着她失望的表情,我說:“用不着你相信我,我林峰的路從來都不平,我的命,都是賭出來的,賭嘛,肯定充滿了不确定性,怕,怕就不要跟我玩,找個男人嫁了,離開這個江湖最安全。”
龍婧氣的狠狠的朝着我的腳上踩了一腳,我疼的立馬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腳,滿地打滾。
又是高跟鞋,我他媽的……
看到我疼的滿地打滾,淩姐立馬過來抱着我,龍婧卻生氣地說:“隻是踩你一腳,用的着這麽演戲嗎?”
我惡狠狠的瞪着龍婧,還真他媽是個千金大小姐,生氣起來,也是不講道理的。
淩姐立馬脫掉我的鞋,當看到那個血窟窿的時候,她立馬咬着牙說:“誰幹的?誰幹的?”
我深吸一口氣,我說:“劉萱……”
淩姐突然看到我胸口都是血迹,她立馬要解開我的扣子,但是我緊緊的抓着她的手,我說:“不重要了,風情街的男人身上沒傷疤,那算什麽男人?不重要的淩姐,我們得赢,赢才最重要。”
淩姐眼睛通紅,狠狠的抓着我的衣領,直接将我扶起來,她架着我,瞪着龍婧。
她說:“不要再對林峰動手動腳的,你給我尊重點。”
龍婧看着我,眼神裏都是抱歉的身上,但是她沒有道歉,我也不需要她的道歉。
三貓吼道:“我去剁了那個女人,大哥,我給你報仇……”
我笑着說:“有的是機會,但是不是現在。”
我說完就踉跄着走到龍叔的面前,我說:“龍叔,多餘的,我也就不解釋了,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那個女人,要我把張北辰給抓過來,這樣,她就可能不對付我們了,但是,我們得跪着活下去……”
龍叔很欣賞的拍着我的肩膀,他說:“我選第二條。”
我聽着就笑起來了,我沒有說第二條是什麽,但是龍叔也不用聽,直接就選第二條,這就是南龍龍叔的道義底線。
不管他再怎麽陰險狡詐功于心計,但是,他不會跪着活,這是他作爲一個枭雄最後的底線。
我點了點頭,我說:“那麽,南龍北蟒,就要合作一次了。”
龍叔點了點頭,他說:“打了十幾年,沒想到,我們兩個,最後居然還有合作的機會,不過也好,怎麽安排,你說。”
我深吸一口氣,我說:“淩姐,我讓你盯的那些倉庫,現在舉報他們走私木材。”
聽到我的話,龍婧立馬說:“這一舉報,就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了,你有必赢的把握嗎?”
我笑着說:“大小姐,誰能必赢啊?龍叔去砍人的時候,他有想過一定會赢才去的嗎?我們走到這條路上,就沒想過赢,我們隻是拼盡最後一口氣,讓我們不去輸,知道什麽叫陷陣之士有死無生,置之死地而後生,咱們得先想着死,才無所畏懼。”
龍婧笑着問我:“要讓我們爲你的無能而買單?還要我們無所畏懼,你沒有這個魅力……”
龍叔立馬打斷龍婧的話,他說:“我覺得他有,這一仗,我陪他打,就憑他腳上的那個血窟窿,就證明,他是摸着多麽崎岖的道路走過來的,所有人,都聽林峰的調派。”
龍婧深吸一口氣,最後露出笑容,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沒有搭理她,這個女人,野心有,但是計較得失非常重,一旦有一丁點的風險,她就要考慮補救措施,不肯一條路走到頭。
這就是我不喜歡她的原因。
我說:“龍叔,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幹吧。”
龍叔很欣賞的指着我,狠狠的指了幾下,最後他霸道地說了一句話。
“我得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瑞城的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