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在懷裏崩潰的時候,我才知道她有多麽不容易,那狠辣的外表,血腥的手段,需要用多大的力氣來強撐。
一個女人軀,一顆男人心。
我看着淩姐站在窗前的背影,她抽着煙,無聲的享受着這一刻的安甯。
風中風中,心裏冷風!
吹失了夢,事未過去!
就已失蹤,此刻有種種心痛!
心中心中,一切似空!
天黑天光都似夢,迷迷惘惘!
聚滿心中,追蹤一片冷的風!
我跟淩姐一起,聽着這一首有味道的老歌。
淩姐的心裏素質,比我想的要強大,她很快就恢複了,但是我知道當她擦掉眼淚抽出來煙點着了抽一口的時候,她心裏有多痛,隻有我知道。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淩姐有多講義氣,她是個很罩的女人,對于我而言,她算是把我拉出地獄的人,沒有她,就沒有我。
多少次腥風血雨,多少次刀口上添血,她都沒有一次退縮,甚至,跟着我走絕路,賭命。
所以,當刺蛛用埋怨的眼神質問淩姐的時候,我知道淩姐的心有多痛。
但是淩姐必須得把這件事忘掉,讓他過去,就如老歌唱的那樣。
吹起吹起風裏夢,過去的心!
火般灼熱,今天已變了冰凍!
記憶中,突然又痛!
隻因空虛再作弄,你似北風!
吹走我夢,就讓一切随風!
淩姐轉身看着我,她将煙頭掐滅,那張冰冷的臉,突然露出一個笑容。
當她笑着看我的時候,我心裏特别心疼她,心疼的很想再次抱着她,讓她不用那麽假裝堅強。
但是我知道,她手底下有百十号兄弟要養着,肩膀上有騰輝要扛着,甚至那些柔弱的小姐們都要靠她吃飯。
她必須得堅強,堅強的像個男人一樣,受了委屈之後,一笑了之。
淩姐說:“弟弟,我們都得有家夥。”
我點了點頭,确實,我們需要有家夥,劍,放在手裏不用,跟沒有劍,是兩回事。
在這邊做生意,都是拿命來搏的,沒有強大的實力,你跟刍狗沒什麽區别,别人想宰你,就會宰你。
我說:“北蟒給我一家酒店讓我管理,我打算,在那邊養一批人。”
淩姐說:“注意分寸。”
我笑了笑,撩起來長發,分寸?
我說:“知道了啊姐。”
我不想讓淩姐擔心,我是她最後的依仗,如果我還不能讓她省心,那她該有多累啊。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看着是太子輝打來的電話。
我接了電話,我說:“喂……”
張輝說:“搞定了沒有?”
我說:“搞定了,這點實力都沒有,怎麽做你拜把子兄弟?”
張輝說:“行了,我知道你很頂,不要炫耀了,不過,這邊,那個王八蛋又來搞事情了,草他媽的,他約我阿爸去他的賭石店裏玩石頭,上次的事,他明顯的不服氣,這一次,想找回來場子,搞定,就過來吧。”
我說:“等我。”
我挂了電話,我看着淩姐,她走過來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她說:“去吧,小心點,那邊不像是這裏,那邊有人想殺你,你跑掉的,出門在外,啊姐不能再照看你了,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了。”
我點了點頭,站起來擁抱着淩姐,但是她很嫌棄的推開我,她說:“行了,啊姐沒那麽弱。”
我笑了笑,在淩姐的臉上親吻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麽,直接走出去。
到了樓下,我抽着煙,給三貓打電話,很快三貓就下來了。
我看着吳灰推着刺蛛,兩個人應該見過了。
我說:“你真的打算跟吳灰?”
刺蛛咬着牙說:“我刺蛛說話算話,我說了誰宰了那個畜生,我刺蛛這輩子就是他的了。”
刺蛛的話,帶着恨,我知道,她心裏恨淩姐,這話,是一種諷刺。
我看着吳灰,我問她:“你要嗎?”
吳灰說:“要,我赢來的,我爲什麽不要啊?”
我點了點頭,我說:“做事!”
我說完,三貓就去給我開車門,我直接上車,吳灰直接走過來上車。
我說:“你是她的人了,不用再跟着我了。”
吳灰說:“你是我大哥,她是我女人,我跟着你,她跟着我。”
我看了一眼吳灰,他冷靜的可怕,我看着他那張冷酷的臉,跟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千差萬别,那時候,他看到我們的時候,吓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但是現在呢?
已經像是一個江湖老手了。
我揮揮手,三貓直接開車。
我說:“跟着我混,就得聽我的,江湖規矩,大哥說話的時候,小弟不要插嘴,不是爲了限制你耍威風,是爲了你好。”
這個規矩,曾經我以爲隻是**湖們的倚老賣老,但是現在我明白了,這個規矩,确實有必要存在。
禍從口出,做小弟的,沒那個實力,還亂說話,不但會給大哥惹麻煩,還會給他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吳灰說:“知道了大哥。”
我看着他冷靜的樣子,我就很懷疑我自己,懷疑我該不該帶他上道。
但是,我不能後悔,風情街的男人,不能做後悔事。
我跟他說:“太子剁了你的手,這是入門的代價,别想着報仇,你報不了仇。”
他沒有說話,隻是陰沉的臉色,像是水鬼一樣,讓人覺得冰冷。
車子開到了小勐拉太**,我直接下車,來到酒店大廳,我看到張北辰已經張羅人了。
看到我來了,張北辰就過來摟着我,十分關心地問我:“那邊又出爛攤子了?搞定了沒有?如果搞不定,我叫一隻私人武裝過去幫你。”
我笑了笑,我說:“阿叔,這麽看不起我?這點小事,用不着你這種大人物出馬,我已經搞定了。”
張輝立馬說:“阿爸是擔心你啊,你這個人,多情多義,阿爸怕你吃虧啊,淩芳罩不住你的,媽的,人家拿槍,她拿刀的,怎麽罩你啊?”
我笑着說:“所以,我這次來,想跟阿叔要點家夥。”
張北辰說:“沒問題,小事情,走,我帶你去木姐,吳皇那個王八蛋不服氣,今天,你就再讓他服氣服氣,我已經找人摸到他的路子了,但是,就差有人找他出貨了,你腦子那麽靈光,想一想下一步該怎麽辦。”
我聽着就皺起了眉頭,我笑着說:“還真有那麽一個人可以讓他大手筆的出貨。”
張北辰立馬哈哈笑起來,他說:“你真是我張北辰的福星,走,今天晚上讓他出血,明天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