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張輝,他也瞪着我。
我們兩個就像是死敵一樣,誰都不退讓。
張輝拿着子彈,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他問我:“不敢啊?哼,你不是很有種嗎?一個人敢追上來,從我手裏搶人,怎麽現在,不敢賭了呢?”
淩姐立馬說:“我們是來談生意的,如果你一定要玩這樣的遊戲,我淩芳陪你玩到底,從今天起,我們南龍一定跟你們打到死爲止。”
張輝無所謂的笑了笑,他說:“主動權在我,選擇權在你們,你們想血流成河,我沒意見,反正我們北蟒人多勢衆,有的是錢跟人手,我就是不知道,你們南龍還能撐多久,一天不做生意可以,那一個月呢?一年呢?哼,餓都餓死你們了。”
張輝的話,雖然很無恥,但是不得不說,他說的都是現實,他們的生意大多數在邊境那邊,而我們的生意在國内,一旦跟他們打起來,他不讓我們開門做生意,我們自己就餓死了。
但是,賭命啊,真的要拿槍賭拿三分之一的概率,真的會死的。
我能想象的到子彈打穿腦殼的畫面,一想到這裏,我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太陽穴,也疼的厲害。
張輝哈哈笑着說:“草,這就是你對女人的态度?人家拿全家老小的命來幫你,你他媽的,不敢爲人家豁命啊?看來,你也不是很有種嘛。”
蘇錦城立馬說:“張老闆,我們是抱着誠心來談木材生意的,第一筆貨,就有八千萬,大家好好談,何必鬧的這麽僵呢?”
張輝立馬說:“老子說了,要你全家老小的命,就一定會要,想談,就必須把這個命給我填上,今天他不賭這個命,一定會血流成河,我說了,選擇權在你們。”
所有人都看着我,我冷眼掃視着那些人,我知道沒有人想跟北蟒打,所以,他們現在的表情都很奇怪,雖然沒說話,但是眼神裏那股要賣完的表情已經很強烈了。
突然,龍婧說:“所有的事,都是因爲你搞女人引起的,你爲好幾個女人上刀山下火海了,難道還在乎這一次嗎?再說了,之前那兩個女人什麽都沒幫你,隻是個累贅,而這個女人,拿全家性命來幫你,難道你不能爲她拼命?那樣,她的付出,也太不值了,還是說,你隻是個貪圖女色的渣男?”
我看着龍婧,她也瞪着我,她也瞪着我,眼神裏都是嘲諷輕蔑。
我笑了一下,她巴不得我死,她一直覺得是我在搞事情,所以今天我賭輸了,成全了大家,她才是最高興的。
突然蘇舒要去抓那把左輪,我直接把她摟在懷裏,我死死的摟着她。
我瞪着龍婧,我什麽都沒說,直接抓起來桌子上的那把左輪,我頂在我的腦袋上。
我面目猙獰的看着龍婧,一隻手死死的摟着蘇舒,我牙齒咬的嘎吱嘎吱作響。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在賭命,三分之一的運氣,跟賭石不一樣,這次是真的會死。
我太陽穴很疼,疼痛湧遍我全身,那種感覺,沒辦法用語言來形容。
所有人都後退,隻有淩姐特别心疼地看着我。
她說:“弟弟,啊姐陪你打。”
我搖了搖頭,我要賭這一次,不是爲了别的,我就是要讓蘇舒知道,她爲我豁出命,我也一定能爲他賭命。
我沒有閉上眼睛,就死死的盯着龍婧,我也想讓她知道,我不是孬種,我也要她明白,我爲了淩姐的王圖霸業,我可以豁出去命。
誰都阻止不住。
我憋着一口氣,無法呼吸,那種窒息感,讓我整個人都昏脹起來。
猛然,我扣動扳機。
“吧嗒!”
一聲空洞的聲音傳來,所有人臉上的肉都顫抖了一下。
我猛然舉起左輪,扣動扳機。
“砰!”
槍聲響了,子彈打在屋頂上。
所有人都顫抖了一下。
我立馬又把槍頂在我腦門上,我狠狠的扣動扳機。
“吧嗒!”
當空洞的聲響傳來,我立馬對準了張輝。
外面的人立馬沖進來,野牛吼道:“你再敢傷我們太子爺,今天我把你們南龍的人都殺光。”
我看着張輝,我說:“我赢了。”
張輝點了點頭,他說:“你有種,我張輝服氣了。”
我吼道:“服氣就給我跪下,我們賭過,誰先拿下騰輝,誰就赢,我赢了你,你就得給我跪下。”
張輝的嘴角不停的抽搐,他看着我的表情,十分的不爽,但是卻隻能低着頭,因爲現在主動權在我。
我看着他不情願的樣子,我就說:“不想跪下?你的面子很重要,爲了面子,敢賭嗎?這裏面還有一顆子彈,六分之一的概率,是站着還是跪着,賭一把。”
我說完就揚起來手,張輝立馬吓的後退,野牛立馬沖進來,他說:“我給我們太子爺賭命。”
我不屑的笑起來,我說:“太子爺,這麽沒種,出來混什麽江湖?怕,就回家做你的大少爺,别在江湖裏摸爬滾打,會死人的。”
張輝深吸一口氣,他說:“你有種,你有種……”
他不停的嘟囔着這句話,臉上的汗也不停的流,眼睛裏都是猶豫,不甘心。
我猛然怒吼:“不敢賭,就給我跪下。”
張輝被我一句話,吓的猛然擡起頭,他看着我,咬着牙說:“你赢了,你赢了……”
他說着,就慢慢彎下他的膝蓋,我看着他慢慢的跪下去。
野牛哭着吼道:“太子爺,不能跪啊……”
張輝低下頭,呼吸非常急促,壯碩的身體不停的顫抖,他臉上都是想不通的表情。
是啊,他是想不通,本來是要我賭命的,怎麽變成他賭命了,本來是他必赢的局面,怎麽他最後變成了最大的輸家。
這就是命。
萬般不由人。
蘇錦城看到這個局面,立馬走過來,給我一個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表情。
隻是他剛想說話,我立馬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巨響,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張輝擡頭看着我,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都顫抖起來。
我把左輪丢在他面前,冷聲跟張輝說了一句話。
“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