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質問着我自己。
看着那張支票,我有點不敢拿。
五千萬,比我預想的要多賣了一千萬。
這一千萬是什麽錢?
是賣良心的錢,如果我拿了,我真的就成了一個出賣良心的人。
王春龍在桌子上敲打着支票,他說:“兄弟,我這邊有的是錢,三五千萬對我來說,也就是兩筆訂單的事,别人欺負你,兄弟我肯定挺你。”
蘇錦城立馬端起來酒杯,笑着說:“來來來,咱們幹一杯。”
我立馬端起來酒杯,跟蘇錦城碰了一下,然後仰頭,一口把就給悶了。
喝完了之後,王春龍立馬說:“把錢收起來,兄弟,錢的事,不用操心,你我合作,害怕沒有錢賺嗎?我告訴你,每年邊境的木頭生意,有40億美刀,我們潮汕幫獨占七成,跟着我王春龍混,我不說你大富大貴,但是每年上億的利潤肯定給你賺足。”
王春龍的話,不是瞎話,他們潮汕幫壟斷了邊境七成的木頭,那是多少錢?我是不敢想象的,蘇錦城巴結王春龍跟爹一樣,就足以證明這裏有多大的利潤。
隻要跟他合作,錢,是賺不完的,但是我看着那張支票,像是着火了一樣,我怎麽都不敢拿。
我深吸一口氣,我慌張地說:“三貓,把支票收起來。”
三貓立馬過來,把桌子上的支票拿走。
我趕緊端起來酒杯喝酒。
王春龍立馬丢根煙給我,我叼在嘴裏,給點着了,我大口大口的抽,我覺得内心很慌,像是要丢掉純真一樣慌。
那種感覺,哭笑不得……
王春龍笑着說:“兄弟,在邊境做生意,都是要有自己勢力的,線那邊,可都是一群要錢不要命的主,你盡管在這邊大開殺戒,擴大自己的力量,錢的事,有需要,盡管找我,眼下呢,你還得忍一手,畢竟風情街龍叔的名頭,很大,你還得依靠他,但是你放心,一旦你有能力之後,我扶你上位,能屈能伸,才是男人,我不也忍了二十年嗎?從一個小小的伐木工,變成了今天的王老總。”
王春龍說完,就得意的笑了起來,然後端起來酒杯,給我碰一下。
我立馬把酒杯裏的酒幹掉,王春龍,雖然讓人厭惡,但是他确實能教會我一些道理。
能屈能伸,才是男人。
蘇錦城笑着說:“今天高興,别搞的死氣沉沉的,來來來,咱們說點開心的事,王總,你是打算今天就那什麽,還是?”
王總立馬嘿嘿笑着說:“朝思暮想,春宵千金,我當然是今天就想了。”
我立馬說:“今天不行……”
我也不知道爲什麽,脫口就出來這句話了。
王春龍立馬奇怪地看着我,他說:“兄弟,這,是什麽意思呢?今天你找我,不是說,已經把事情都搞定了嗎?爲什麽,又說不行了呢?還有什麽難處嗎?”
我看着王春龍突然變臉的表情,我知道我說錯話了。
這張桌子上,那有什麽真情實意,都是帶假面具虛假的鬼。
我咬着牙,我說:“他之前跳樓,摔個半死……”
王春龍立馬笑着說:“這不是更好嗎?我可以借着這個機會,好好的關懷一下她,這男人跟女人嘛,是不是,我對她好,她投懷送抱,自然而然的是,兄弟,你不仗義,這麽好的機會,你居然說不行?”
王春龍說完就嘿嘿的笑起來,我看着他那張醜陋肥胖的臉,那笑容,真的讓我作嘔。
我真的無法想象,龔菲那樣氣質出衆的女人,被這樣一個男人禍害,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災難。
我大口抽着煙,我心裏很慌,我很想哭,因爲我知道,我狠不下這個心,我痛恨我自己了。
蘇錦城立馬笑着說:“今天林總開心,安排一下吧,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耽誤我們大家的時間,年少要懂時光貴,出人頭地隻争朝夕。”
我知道蘇錦城是什麽意思,他或許看出來我内心的掙紮與折磨,所以在勸我,說是勸,其實是在逼我。
出人頭地跟賣良心上,我要做一個選擇。
我看着王春龍,我說:“你會對那個女人好嗎?”
聽到我的話,王春龍有點生氣了,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他說:“兄弟,你這是什麽屁話?我的女人,我能對他不好嗎?你這關心的點,不對啊。”
我看着王春龍陰損的面色,我笑起來了,什麽兄弟?狗而已,現實,讓我再一次感到冰冷殘酷。
剛才的話,現在就像是個屁一樣,煙消雲散,都是爲了自己利益而拉攏人,當有人觸動他的利益之後,他就翻臉了。
世人,都是如此啊。
蘇錦城立馬說:“林峰肯定是出于其他方面爲你考慮的,王總,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王春龍抽着煙看着我,說:“你最好解釋清楚,江湖大忌,勾引大嫂,我把你當兄弟,你千萬别惦記你大嫂,否則,做兄弟的我,不知道該怎麽自處了。”
我立馬給我倒酒,倒了滿滿一杯,我笑着說:“你想多了兄弟,我隻是爲你着想,我是害怕你對人家不好,人家到時候鬧起來,你家裏那隻母老虎可饒不了你,我幫你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是不是?”
王春龍聽到我的話,哈哈大笑起來,他說:“兄弟,還是你想的長遠啊,這事,你放心,那麽漂亮氣質出衆的女人,我怎麽舍得對她不好呢?”
我看着他那張龌龊的笑臉,我直接跟他碰了一杯,然後一口把就給悶掉。
我大口大口的喝酒。
我喝完酒之後,王春龍就跟我說:“兄弟,今天,你務必要安排好,晚上,我的床上,一定得有那個女人陪着我,做的到嗎?”
我看着王春龍那張命令我的臉,我就笑着說:“做的到,我現在,就給你安排,人,就在樓上。”
王春龍立馬哈哈大笑起來,他說:“兄弟,好樣的,我等着,今天洞房花燭夜,明天你君子登科時,你發達了,我王春龍說的。”
我笑着點了點頭。
踉跄的走出去。
三貓扶着我,出了門,三貓罵道:“什麽狗東西……”
我擦了一下嘴,我大口的喘氣,我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路。
我哈哈大笑起來。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你穿我衣服,我砍你手足。
媽的,女人還沒到你懷裏呢,怎麽就是你的女人了?
她龔菲是我槍林彈雨,殺出一條血路救出來的女人。
她說了,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女人了。
她是我的女人,你他媽要動我的女人。
那我就隻能砍你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