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兄弟啊,幹嘛較這個勁呢?能回點血是點,大不了下次,我在給你推薦就是了。”
我都沒搭理他,直接把料子擺上去,我說:“就沿着這條裂給我對切,吃進去,我死,吃不進,老子放煙花。”
我說完就拿着打火機把煙給點着了,我大口抽煙,這料子,要是帝王裂,我認了,但是他萬一要是跟貼皮一樣,是個貼皮裂呢?
雖然幾率非常小,但是我林峰出來玩石頭第一天,就是拿命搏的,今天就搏這個命。
聽到我較勁的話,賭石店圍過來不少人,整個房間越來越燥熱。
當然了,是我的心不淡定,是我的心燥熱起來了。
切石頭的師父把料子給固定好,看了我一眼,說:“下刀了啊。”
我直接揮揮手,切石頭的師父也磨叽,直接啓動切割機。
我聽着那摩擦的聲音,我汗毛倒立起來。
我咬着牙盯着。
這塊石頭,是我這幾天以來,賭的最難賭的一塊石頭。
但是,再難賭,我也得賭。
吃的就是這碗飯,砸了飯碗,就像是蛇坤說的那樣,會丢命的。
這個時候,我手機響了,我看了一眼,是龔菲的電話。
我心裏特别的煩躁,這個時候這個女人打電話過來,讓我心裏非常的毛毛躁躁的。
就如淩姐說的那樣,她賴上我了,這個女人要是宴琳那種卑鄙無恥隻爲錢的女人,我理都不會理她。
但是,她偏偏是那種柔弱的,又講信念的女人,想着她從她六樓跳下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的舉動,我很佩服她的。
我是沒勇氣跳樓自殺的。
但是這個時候,我不能分心,我直接把電話給挂了。
不管這個女人有什麽事,現在她都得給我等着,我得赢了這塊石頭才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身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流淌下來。
整個人如坐針氈,所有的後果都在我内心無數次的上演。
但是每一次,都讓我覺得心驚肉跳。
突然,在人神交戰之時,切割機停止了轉動。
切石頭的師父立馬打開保護罩,我看着他将一切爲二的石頭捧出來。
他把石頭擺在地上,我拿着毛巾把料子上的水漬都給擦幹淨。
我舔着嘴唇,雙眼發脹,心跳的特别厲害。
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又一圈,我把煙頭丢在地上。
我也不磨叽了,生死一線間,出裂,我人生就裂開了……
我二話不說,直接把料子給打開,一分爲二。
當料子開的那一瞬間,我狠狠的抽了我大腿一巴掌,打的啪的一聲,疼的我龇牙咧嘴的。
但是我狠狠咬着牙,我心裏爽的,想要吼叫出來。
我立馬站起來,我指着王茂才,我說:“五十萬想買這塊料子?你看看你錢夠不夠?”
我說完,王茂才就撓了撓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他笑着說:“兄弟,你這運氣,真是沒話說了。”
我說:“運氣?什麽運氣,這叫實力,給你,你敢開嗎?”
王茂才笑了笑,沒說話,所有人看着他吃癟,都是一副好笑的表情。
我看着他不說話,滿臉羨慕嫉妒的表情,這料子,他肯定是自己不感慨,所以才拿出來給我開的,他是沒想到,我這麽有種,直接對切了。
我把石頭抱起來,打燈給蛇坤看,我質問他:“這碗飯我吃的穩當嗎?穩不穩啊?”
蛇坤瞥了我一眼,也露出尴尬的笑容,很快就挑起來眉頭,說:“穩,真穩,你小子,不是吹牛的,是真有兩把刷子。”
我看着蛇坤也低頭了,就不屑的笑了笑,我趕緊拿起來毛巾,把料子上的水漬給擦幹淨,然後拿着手電打燈。
表皮有好幾條裂,蔓延的到處都是,但是,幸運的是,裂痕,隻是在表皮,就像是貼皮綠一樣,裂,沒有吃驚原石内部。
已有手镯位置,看打燈效果,熒光強,鋼位好。通透了,品質可以看得到,标準的莫西沙玻璃種手镯料。
大燈籠一個!
這個裂,真是驚心動魄,這一刀下來,我看似笑道了最後,但是切割之前,我内心有多煎熬,沒有人知道。
那種痛苦,真的,人生不想再來第二次,但是我又深刻的明白,這條路,我可能要走一輩子。
蛇坤問我:“這料子,多少錢啊?”
我說:“玻璃種镯子,市場價200萬一隻,一隻镯子,也就一斤左右,這料子12公斤,雖然镯子完美的隻能取1對,但是,市場價,至少也是4000上下了,至于是上,還是下,看我怎麽談了。”
蛇坤立馬說:“就按4800萬算吧,你給我1600萬。”
我說:“1200……”
蛇坤立馬皺起了眉頭,他說:“小兄弟,你這個賬,怎麽算,都不明白啊。”
我說:“就按4000算,給你1200已經算是大頭了,要不然,我切四公斤給你,你自己去賣。”
蛇坤立馬指着我,氣的臉都紅了,周圍的人看着,都笑哈哈的。
我立馬說:“我吃這碗飯,怎麽分,我說了算,你要是說不行,咱們就拆夥。”
蛇坤深吸一口氣,他狠狠的摸了摸自己的秃頭,咬着牙說:“你小子,有點那味了啊,好,你有種,不過1200不行,我要1500,我得,請龍哥吃頓飯,這頓飯,他值300萬吧?”
我聽着就覺得不爽,真他媽是個老狐狸。
我說:“淩姐給他1200啊,這頓飯吃出來效果,再給他三百萬。”
蛇坤立馬說:“你不信我?”
我說:“你出差報銷也得你花了多少錢公司才能給你報多少錢吧?”
蛇坤咬着牙盯着我,他說:“你小子,越來越難纏了,好,你這碗飯吃的穩當,我罩你就罩的穩當。”
淩姐直接寫了一張支票給蛇坤,1200萬,我看着錢流出去,我心裏真的心疼。
我要是不跟這個王八蛋合夥,這1200萬何至于白白給他?
但是沒辦法,人爲财死鳥爲食亡,不給他錢,就往死裏搞我們,我們現在還不夠強,不能八面樹敵。
突然,我的手機又響了,我看着還是龔菲打來的。
我立馬接了電話,我說:“幹嘛要催命?說了會幫你,你不信我就走好了。”
突然,龔菲哭着說了一句話:“我老公,把我賣了……”
我聽到這句話,頭皮發麻。
這個畜生,又做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