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爲了利益,都是把你往死裏搞。
你退一步,敵人就會進一步,從而得寸進尺。
所以淩姐這一次,說什麽也不會退讓,他必須要争。
争這一口氣。
哪怕對方是龍叔,這個頭,他也必須得低下來。
龍叔看着淩姐,氣的咬牙切齒,但是他也很無奈,他隻能狠狠的握着拳頭。
啊鬼立馬走出來,他說:“幹爹,一張白紙而已,這小子,鬼頭鬼腦的,他搞什麽玩意?你别被他騙了。”
啊鬼不知道什麽事,所以他很急,急着想要得到龍叔的答案,急着想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因爲搞不清楚的話,他有可能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突然,龍叔反手就是一巴掌。
打的啊鬼嘴角流血,這一巴掌打完之後,龍叔冷聲說:“拉他上火海。”
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有人想到事态的轉變能這麽快,快到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啊鬼咬着牙問:“幹爹,一碗水要端平啊,這小子砍我的手,這個賤貨燒我的公司,你不讓他走火海,你讓我走?你就這麽做長輩的?”
龍婧立馬說:“再怎麽說,阿姐也沒有當着所有人的面說要獨立出去,你,就是反骨,讓你走火海,合情合理。”
啊鬼立馬咬着牙說:“大公主,說着玩的嘛,我他媽受委屈,不能抱怨兩句?我他媽給你們賺錢的時候,你們怎麽不跟我認真啊,拿錢的時候,都開心的說要罩着我,怎麽,現在不罩了?那别我啊鬼翻臉無情。”
面對威脅,龍婧冷聲說:“這條街,還是我阿爸說了算,你翻臉,我想看看你怎麽翻臉?”
獨眼手裏的槍立馬頂在啊鬼的腦門上,啊鬼呸了一口,他的人立馬要動,但是龍叔的人動的更快,直接把所有人都給包圍了。
整個别墅内,殺氣騰騰。
啊鬼咬着牙說:“龍叔,擺明了想搞死我是不是?”
龍叔生氣地說:“是你自己要搞事情,是你自己不想做我幹兒子的,一碗水要端平,這條火海,你爬也得給我爬過去。”
龍叔說完,獨眼就拿着家夥推了啊鬼一下,直接把他推到火海前。
啊鬼冷眼掃了我們一眼,他指着我,說:“小奶狗,你有種,我阿海記住你了,哼,我告訴你啊,那條狗啊,老子抓它崽子的時候,它叫的很厲害啊,老子先打斷它的腿,讓它在地上爬了半個小時,它叫的很慘啊,讓我很煩躁,我上去一刀,把它半個腦袋給砍下來,不過它還沒死啊,還在叫喚,哈哈,但是叫不出來啊,我拿着鈎子挂在樹上,拿着噴槍,噗噗噗,哇,那滋滋啦啦的聲音好爽啊,哈哈。”
他的話,讓我内心火冒三丈,我握緊了拳頭,恨不得一拳打死他,但是我這次學聰明了,我沒有私自動手,免得給他又找什麽由頭。
我什麽都沒說,就站在一邊看着他,這條火海,我就看你怎麽走過去。
獨眼說:“說夠了沒有?”
啊鬼舔着嘴唇看着我,又掃了淩姐一眼,他說:“行,你們一家,草,我遲早把你們一家人都滅了。”
他說完扭頭就走到拿燒紅的木炭上,我聽着那滋滋啦啦的聲音,我狠狠的呸了一口。
你他媽的,這就是報應。
我看着啊鬼一口氣把這條十米長的火海給走完,他跪在路上,回頭惡狠狠的看着我們。
啊鬼說:“媽的,你這種幹爹,就想這錢,誰都罩不住,跟你混,有個屁的前途,今天我啊鬼說了,再也不跟你混了,江湖路長,下次走路看着點,踩到我的地頭上,小心我崩了你。”
突然獨眼給了他一槍,打在地面上,啊鬼咬着牙站起來。
不屑地說:“媽的,了不起啊,到我的地盤,我把你們都達成篩子,草。”
啊鬼說完,他的人立馬過來扶着他。
我看着他直接就走,地面上流下一個個血色的腳印,我看着那條路,觸目驚心。
這就是我現在走的路,前路坎坷,即便走過去,流下的,也是帶血的足迹。
這就是江湖,你不狠,你連這條路都走不過去。
龍叔沒有留下啊鬼,畢竟,這裏不是線那邊,可以家法處置,但是不能殺人,而且,我也明白,如果真的要動啊鬼,那麽就不是死一個人那麽簡單了。
龍叔現在的位置,讓他處處受到限制,想要上岸的他,恨不得把一身髒水都洗幹淨,又怎麽會主動去搞一身泥呢?
所以,隻能放走啊鬼,即便要他死,也隻能像是收拾施虎那樣,讓底下的人來做。
龍叔冷聲說:“阿芳,這個交代,你滿意嗎?”
我看着龍叔冷酷的臉,我心裏非常震驚,風情街的男人,果然沒有一個人去道歉,沒有男人說對不起。
今天的事,逼到這個份上,但是龍叔就是不道歉,即便是要下台階,也是找别人的命來給自己墊腳。
這就是江湖大哥的做派。
永不認錯。
即便有錯,那也是别人的錯。
淩姐說:“可以,幹爹。”
龍叔那張冷酷的臉,突然爆發出笑容,他哈哈大笑,拍了拍淩姐的肩膀。
他慈祥地說:“阿芳啊,一家人,别鬧那麽僵,走走走,進屋,咱們一家人坐下來好好談。”
龍叔說完就走進别墅,我心裏十分震驚,龍叔變臉的速度以及變臉的幅度,讓我感受到了什麽叫帶着面具活在人間的鬼。
難怪這個人能稱霸風情街,不是沒有原因的,這世界上,沒有一個草包能待在高位上久居不下。
都是有本事的鬼。
淩姐看了看我,問我:“能行嗎?”
我咬着牙把腳放下來,雖然很疼,但是啊鬼能忍,我不比他差,我爲什麽不能忍?
我說:“男人不能說不行。”
淩姐點了點頭,直接進去,我跟在淩姐後面,突然龍婧走到我身邊,小聲在我耳邊說:“蓄謀已久?”
我聽着她的話,心裏就驚了一下,我看着這個女人,她突然摘下來墨鏡,盯着我的眼睛,比龍叔看我還要讓我覺得驚心動魄。
她突然冷聲說:“玩火,要有度,玩不好,會把自己玩死的,但願,你知道你自己在爲什麽。”
她說完就走。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裏不爽。
這個女人,跟她父親一樣,都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