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找淩姐,我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我一邊朝着樓下走,一邊給淩姐打電話。
但是電話怎麽都不通。
我快要瘋了。
我仰天怒吼。
突然,我楞了一下,我在樓下看到,整個大廳都被砸的稀碎。
會所的工作人員被打的在地上趴着,有些女孩子被打的頭破血流的。
我趕緊過去抓着一個問:“淩姐呢,聯系淩姐啊。”
“ 今天龍叔擺家宴,誰都不準帶開機,我們聯系不上淩姐。”
我咬着牙,心裏特别的憋屈,爲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爲什麽是這個時候?
我一個人該怎麽面對這個局面啊?
我整個人都慌了,我跌跌撞撞的,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狠狠的抽了我兩巴掌,抽的我嘴角流血。
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我直接朝着樓上跑,一口氣跑到淩姐的辦公室,我來到辦公室,看着淩姐桌子上的腰刀,我一把抓住腰刀。
我看着腰刀,我心裏發狠,曾經,有這麽一個男人,拿着這把腰刀,橫掃風情街,救出來他心愛的女人。
今天,我也抓着這把腰刀,我也要把我心愛的女人救出來。
我抓着腰刀就出門,來到樓下,我坐在青青的電瓶車上,但是我不知道我該去那。
雨季的暴雨,下的猶如瀑布一樣,斬不斷根源。
我擡頭看着天空,大雨打在我的臉上,打的深疼。
我知道我去找蛇坤,九死無生,但是我還是必須得去。
我回頭了一眼芙蓉會所,我心裏很抱歉。
對不起淩姐,我可能,不能再爲我們的理想而跟你一起并肩戰鬥了。
我咬着牙發動電瓶車,騎着電瓶車就朝着星輝酒吧狂奔。
我騎的很快,路面上的積水都被擊飛起來,我眼睛模糊,我根本就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我心裏憤怒,我不知道爲什麽老天一定要這麽逼着我,我得不到一刻的安甯跟喘息,逼着我用狂奔的方式去走這條滿是荊棘倒刺的獨木橋。
每一步,都要我留下一個帶血的腳印,似乎隻有把我逼下那萬劫不複的深淵,命運才能輕饒了我。
我看到了星輝酒吧的燈光,突然車子打滑,電瓶車失控,我從車子上摔下來,我在雨水裏滾了幾圈,摔的我頭昏眼花的。
我躺在地上,看着天空,我喘不過來氣。
我真的被壓的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我感覺有人在掐着我的脖子,讓我快要窒息了。
我從來沒有感受過這個社會如此的殘酷。
每個人都在爲自己的利益,像是吸血鬼一樣趴在你的脖子上,掐着你的脖子,不聽他的話,他們就無所不用其極,用各種方法對付你。
逼命,真的是在逼命。
前腳打走狼,後腳跟上虎。
人生,爲什麽那麽艱難?
我手裏緊緊握着腰刀,我知道,再怎麽委屈,也沒有任何人來幫你扛着這一切,所有的路,所有的苦,都必須得我自己扛着。
我踉踉跄跄的爬起來,我朝着星輝酒爬去,爬我也得爬到星輝。
青青在那裏,我爬也要爬進去。
到了門口,兩個人直接把我抓起來,抓着我的頭發,将我帶進去。
我像是死狗一樣被拖進去,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我看着蛇坤坐在沙發上,他的身邊跪着幾個女人,那些女人在蛇坤面前恭敬的像是個小狗一樣聽話。
蛇坤的惡名,我不用聽誰說,光是蛇頭坤這三個字,就應該敬而遠之。
蛇坤看到我來了,就笑着拍拍沙發,他說:“你他媽的,可真慘的像條狗啊,過來坐,老子教教你怎麽做人。”
我掙紮着要掙紮開蛇坤手下的束縛,但是他的手下直接強行把我帶過去,按在沙發上。
到了沙發上,我抽刀就要砍蛇坤,但是他的人朝着我就是一腳,直接把我的手踹到沙發上按着。
我眼睜睜的看着蛇坤把我手裏的腰刀給奪走,然後丢到地上,那麽的風輕雲淡,我真的覺得我有點太悲哀了,我就是來送死的……
蛇坤哈哈笑起來,他摟着我的肩膀,拿着一根香煙給我。
他說:“年輕人,你太單純了,真的爲了一個女人過來了,你明知道我會要了你的命,你還來?你是不是傻?”
我說:“是,又怎麽樣……”
蛇坤親自給我點煙,塞進我嘴裏,他很客氣,但是毒蛇的客氣是好心好意嗎?錯,每一步,都是要瓦解我,然後狠狠的給我一口。
我很緊張,我狠狠抽了一口,他的客氣,我不認爲是對我的恭維,而是一種玩似的輕蔑。
他說:“傻乎乎的,女人嘛,跟衣服似的,到處都是,有錢就能買的到,男人安身立命,千萬不能對女人留情,否則,你就會身不由己。”
我不想跟他掰扯這些沒用的廢話,我問他:“青青呢?”
蛇坤揮揮手,他的手下,把我拿來的景頗腰刀丢在我面前。
蛇坤說:“拿這把刀,去砍淩芳一刀,拿她的手來見我。”
蛇坤的話,歹毒的很,我一把抓住腰刀指着他。
我說:“我不會背叛淩姐的,我告訴你,今天不把夏青還給我,我跟你魚死網破。”
對于我的威脅,蛇坤十分輕蔑,他兩根手指夾了夾,跪在他身邊的一個瘦弱留着短發的男孩子就趕緊拿出來一根雪茄交給蛇坤,然後恭恭敬敬的用火柴點着了等待着蛇坤想用。
蛇坤對着火,把雪茄給點着了,他大口大口抽了兩口,随後笑起來。
他說:“年輕人,我蛇坤在風情街的分量,或許你不知道,在這條街上工作的人,我要他笑,他就得笑,讓他哭,他就得哭。”
他說完,就拿着滾燙的雪茄按在了剛才給他點煙的那個男孩的手掌心裏。
我聽着嗤啦的聲音,心裏緊張的抖了一下,我看着那個男孩疼的眼淚都掉下來了,但是沒有蛇坤的話,她連吭聲都不敢吭聲。
蛇坤笑着說:“三貓,是不是很爽啊,給這位小兄弟笑一笑。”
三貓……
他不是男孩,是女孩。
在緬國對沒結婚的地位低下的男孩女孩是用貓狗來代替他們的名字的。
男的以狗代替,女的以貓來代替。
在那邊,生命賤如貓狗。
突然,我看着那個叫三貓的女孩子擡頭看着我,咧開嘴笑起來了,但是那眼睛裏滾出來的眼淚,讓人心疼。
我咬着牙,心裏憋着一股火,這個畜生,簡直沒有把人當人。
蛇坤看着我,就笑了笑,他說:“施虎,讓夏青叫兩聲。”
聽到蛇坤的話,我突然聽到隔壁房間傳出來夏青一陣痛苦的哀嚎聲,那種叫聲,撕心裂肺,我咬着牙朝着隔壁的房間跑過去,但是蛇坤的人把我攔住了,一把就将我退回原位。
我站住原地,聽着隔壁房間裏青青凄慘的哀嚎聲,我愛莫能助,我心痛的像是一把刀紮進了胸口一樣。
我吼道;“你們不是人……”
蛇坤無所謂的擺擺手,他笑着說:“夏青不是很聽話,上次施虎沒**好他,但是這次我相信,他一定能**的比三貓還要聽話,隻是不知道,夏青能不能撐得住。”
他說完就得意的笑起來了,我一雙眼睛怒視着他,我告訴我自己,哀嚎沒用的。
于是,我立馬舉起來手中的腰刀,朝着蛇坤就砍下去。
我不會,也不能背叛淩姐。
既然活不下去。
那麽死,我也要拉一個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