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立即爬起來,而是回想着昨天的事。
真的像個夢,我也多麽渴望是個夢。
但是可惜,昨天的事,不是夢,是非常現實的現實。
我慢慢坐起來,抓着毛毯放在鼻子上使勁的聞,貪婪的留戀青青的味道。
選擇,一個又一個殘酷現實的選擇,一個又一個身不由己的選擇。
都壓在我的頭上。
踏入社會之後,我就像是一頭老驢一樣,背後有人拿着皮鞭狠狠的抽着我前行。
每一鞭子下去,都打的我皮開肉綻,讓我痛不欲生。
青青從浴室裏出來,她把衣服丢給我,說:“晾幹了,穿上吧。”
青青對我越發的冷漠起來,虛弱的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我看着她開始換衣服,穿上制服,我立馬說:“你需要休息。”
青青沒有搭理我,而是自顧自的換上她的制服,我立馬走過去,把她的制服脫下來,然後按在床上。
我說:“我說的話,你聽不見嗎?”
青青擡頭看着我,那雙大眼珠子裏面沒有一絲感情。
我立馬抱着她,我說:“你明明能感受到我的内心,爲什麽又要把自己鎖起來?”
青青深吸一口氣,她說:“别在我身上停留太多時間,做一個男人該做的事。”
她說完就要推開我,但是我狠狠的摟着她,不讓她把我推開。
她也不倔強,手耷拉下來,就這麽任由我抱着,她不掙紮,不抗争,趨于冷漠的态度,讓我真的很難受。
我們就如此僵持,讓我很無奈,我立馬起身,狠狠的朝着牆壁上打了一拳。
一拳下去,疼的讓我咬牙切齒。
鮮血也順着牆壁流下來,我閉上眼睛,牙關顫抖地問她:“你告訴我,男人應該做什麽事?”
現實鞭策的我已經失去了方向,淩姐的意志,蘇錦城讓做的選擇,我人生的渴望,現在都擰成一團,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選。
我多麽希望青青這個時候能跟我站在一起,給我一點溫暖,讓我有一絲動力,讓我不用那麽絕望的陷入泥沼,但是她也如此冷漠……
突然,我的後背被青青擁住,我立馬轉身将她抱在懷裏,我真的太需要有個人來給我一絲溫暖。
我咬着牙說:“你知道我現在有多艱難嗎?都要讓我做選擇,都在拿刀逼着我,我愛的人,我想做的事,我渴望的方向,都給他們拿着刀砍斷,每個人都在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到底該怎麽辦?”
青青擁着我,她說:“有選擇多好啊,我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你還能做一頭驢,我連做驢的資格都沒有,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死,連個埋土的地方都沒有,林峰啊,往好處想,你還有價值,把你的價值發揮出來,淩姐常說,待時而發,一定會有你發光發熱的機會。”
青青的話,讓我内心感受到一絲溫暖,她突然親吻了我一下,我的嘴唇被她親的深疼。
蘇舒那個賤人,她給我留下的傷痕,讓我痛的頭皮發麻。
青青說:“我就在這,累了,倦了,就來我這……”
我說:“你不是工具……”
青青立馬抵着我的頭,笑着說:“潇灑點,别活的連我一個女人都不如,我就在這。”
青青說完就推開門,把我拉出去,她說:“把我放心裏就行了,别說什麽對我負責人,現在說,很可笑,等你付得起的時候再說,今天,我不工作了,休息一下,我希望你回來的時候,能給我一個笑臉,好嗎?”
青青努力的擠出來一絲微笑,我咬着牙,我知道,她在安慰我,再給我希望,我真的覺得很難受。
我也不敢在停留,青青已經很痛苦了,但是爲了安撫我,她還得強顔歡笑說這些勵志的話。
我立馬抱着青青,狠狠的親了她一下,嘴唇的傷口撕裂了,鮮血順着我的嘴角流淌。
我慢慢後退,我說:“等着我……”
我說完轉身就走,我得潇灑點,我要賺錢,我要出人頭地,我一定會對青青負責任。
我到了樓下,看到淩姐坐在沙發上抽着煙,看到我下來,淩姐就站起來将煙頭熄滅。
她說:“都沒客人敢來了,姑娘們今天都沒錢賺了。”
我看着門口百十号人,那氣勢,誰敢進來?淩姐掃了施虎的酒吧,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是淩姐就是這樣的人。
你不讓我好過,我他媽一定讓你活不下去。
我說:“沒關系,我去賺。”
淩姐立馬摟着我,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我看着她那根斷指,她那根手指頭是爲我砍斷的。
我他媽的怎麽可能離開她?我要是爲了自己的前途跟未來選擇跟淩姐做決斷,我他媽的還是人嗎?
我跟淩姐直接上車,跟淩姐一起去早市。
姐告的早市,人山人海,到處都是哄搶一手貨源的吼叫聲。
車子停在路口,我們直接下車去吉茂賭石店。
到了賭石店,我看到王茂才在拆包,這些貨,都是他從老緬那邊搶來的貨。
看到我來了,他立馬放下手裏的活,笑着說:“老弟,趕早市啊。”
我點了點頭,我說:“我缺錢,拿好貨。”
現在我們手裏是一毛錢都沒有,五百萬爲了充門面,全部拿去買車了。
王茂才皺起了眉頭,他說:“老弟,你昨天才赢了那麽多錢,還缺錢?别被人騙了。”
王茂才的話,讓我很不爽,我看了淩姐一眼,我跟淩姐算是綁在了一起,有錢一起花,有錢一起賺,淩姐有錢,我就有錢,淩姐沒錢,我就麽錢。
這不能算是騙,這是爲兩個人的夢想而同舟共濟。
我說:“多管閑事,有沒有好貨?有就拿出來,沒有我就到别家去。”
王茂才笑了笑,說:“脾氣還挺大,好貨肯定有,但是,還是那句話,得請老弟掌掌眼。”
我點了點頭,我說:“行,上貨。”
王茂才立馬嘿嘿笑起來,趕緊去拿貨。
淩姐摟着我,在我耳邊說:“弟弟,姐姐有點對不住你,那些錢本來打算幫你把酒店買回來的,但是,姐姐……”
我立馬推開淩姐,我說:“幹嘛?跟我客套啊?不潇灑,知道嗎?”
淩姐立馬笑起來,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像是關愛弟弟似的的關愛我。
我也笑了笑,突然,我看到有兩個人走進來。
看到他們兩個人進來,我心裏本能的感覺到一絲寒意。
施虎跟蛇坤這兩個王八蛋怎麽搞在一起了?
這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