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覺得,我的尊嚴就是我的命,誰敢踩在我的頭上,我就跟誰拼命。
但是我爸死了之後,我才知道,我連個屁都不是,我所謂的尊嚴,也被人踐踏的碎了一地。
而我想拼命,連機會都沒有。
淩姐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我又覺得我行了,我又覺得我爲了我所謂的尊嚴可以拼命了。
可是現在,這個王總,又要踐踏我的尊嚴了。
三瓶酒2500萬的生意,利潤是1300萬,是整個芙蓉會所的小姐妹們一年辛辛苦苦給别人按摩才能賺到的錢。
隻要我喝了這三瓶酒,我就能得到這個利潤,喝,我的尊嚴被踐踏的稀碎。
不喝,損失的是真金白銀,我又舍不得。
我緊緊握着酒瓶,我不能打,這不是江湖圈,蘇錦城那句話,我現在如雷貫耳。
生意圈,講究以和爲貴,你打,損失的就是真金白銀,隻要我動手,就損失了1300萬的利潤,而後面又是多少錢,我無法想象。
我舔着嘴唇,把酒瓶放在桌子上,直接抓着支票上的酒。
我說:“是不是我喝了,這筆生意真的就成了。”
王總立馬不爽的啧了一下,他說:“蘇老闆,看來這小子是個生瓜蛋子啊,你帶他,很累的,你女兒跟他在一起,也很累的,不懂事嘛。”
蘇錦城立馬笑着說:“林峰啊,王總是做紅木生意的,一根木頭都要幾百萬,這2500萬的石頭,他買回去,就是玩,你,不用質疑,爽快點,你爽快,王中也爽快。”
蘇錦城的話都沒說完,我立馬仰頭就把酒瓶裏的酒往我肚子裏面灌。
白酒灌進嘴巴裏,灼燒感燒的我頭皮發麻,喝到肚子裏,像是無數個刀片被吞進肚子裏,那種痛苦,讓我渾身流汗,整個後背立馬像是水洗的一樣。
我感覺我喝不下去了,我感覺我要吐出來了,但是我必須得忍着,這是2500萬的生意,我必須得撐下去。
如果我連這一關都過不去,我何談在生意圈混下去呢?
突然我忍不住了,一口酒喝嗆了,我直接吐出來了,喝到肚子裏的酒,全部都吐出來了。
從我鼻子裏噴出來的酒,嗆的我整個人都覺得有一種要死的感覺。
“啊……”
我痛苦的嘶吼着,我很不甘心,我多想把這三瓶酒給喝了,但是,就像是蘇錦城說的那樣。
有時候,有些事,不是你覺得你能做到,就可以做到的。
至少,這三瓶白酒,眼下我真的沒辦法一鼓作氣喝下去。
看到我的慘樣,王總立馬哈哈笑起來,他說:“我就說他是個生瓜蛋子吧,就這點斤兩,蘇老闆,帶他,沒前途啊。”
王總的話,讓我特别的惱火,我狠狠的瞪着他,我真的很想一拳打死這個王八蛋,但是那張2500萬的支票,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壓在我身上,壓的我擡不起頭,也舉不起手。
蘇錦城立馬笑着說:“王總,年輕人,沒經驗,我親自下場喝……”
蘇錦城立馬拿起來一瓶酒,仰頭就喝,我看着他喝酒的樣子,面不改色,而且隐隐還帶着笑容,那種從容不迫的樣子,讓我内心震撼,看似沒有脾氣,遇到什麽人都帶着笑容的蘇錦城,這個時候也霸氣的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一瓶酒下肚,他面不改色,而且連喘息都沒喘息,直接就把第二瓶酒拿起來仰頭就灌下去。
這不是淩姐喝的啤酒,而是白酒,我喝過,我知道有多恐怖。
但是他喝下去,就跟水一樣,兩瓶酒下肚,風輕雲淡。
我真的佩服他,真的,光是這個酒量,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王總立馬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花錢終于看到小醜出醜之後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似的。
這個王總立馬開了一瓶酒,倒了兩杯,然後端起來要遞給蘇舒。
他看似很讓步的笑着說:“蘇小姐陪我喝杯交杯酒,這筆生意就成了。”
王總的話,讓我惡心,這個王八蛋,真的仗着有錢,就可以胡作非爲嗎?
雖然我對蘇舒也很不爽,但是面對這個王八蛋拿錢砸人的态度,我心裏憋火。
但是蘇錦城卻不以爲意。
他笑着說:“王總,這點小事,肯定滿足你,不過,咱們這局小,沒您的局大,您先回去,我馬上就到,喝酒咱們就要喝個痛快,是不是?”
王總立馬指着蘇錦城,笑着說:“蘇老闆爽快,我在包廂等你,我可等着你把你女兒帶過來,你要是不來,我可饒不了啊。”
王總說完就得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嚣張的出去了,而蘇錦城也趕緊抱着石頭去送他。
我深吸一口氣,心裏像是有一團火似的燒的我渾身難受。
過了一會,我看着蘇錦城回來了,我立馬說:“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以和爲貴?爲了生意,連尊嚴跟臉面都不要了?”
蘇錦城笑了一下,他說:“年輕人,這就是生意圈跟江湖圈的差别,這個圈子,就是金錢爲王,他有錢,他就是可以爲所欲爲,你不巴結他,你不應酬他,試問,這2500萬的生意怎麽談下來呢?”
我咬着牙,雖然我心裏有一萬個不服氣,但是現實,就是蘇錦城說的那樣,生意圈,就是金錢至上。
不過我看了蘇舒一眼,我說:“他欺負你女兒,明顯的對你女兒圖謀不軌,你也不在乎?難道爲了錢,連自己的女兒都要拉出來應酬?”
蘇錦城說:“我當然不接受,我也很生氣,火氣很大,但是,我絕對不當面撕破臉,因爲,不符合我的利益。”
蘇錦城說完,就拿出來他的支票,寫了一張100萬的支票交給我。
他說:“年輕人,生意圈的狠辣,不寫在臉上,而是藏在心裏,每個人都活在一張面具之下,誰先暴露自己的真心,誰就落在下風,我對那位王總,從始至終都是一臉笑容,他怎麽會知道我内心想要把他活活打死呢?他既然不知道,他被人教訓了,也不會找到我頭上。”
蘇錦城的話,讓我心裏有點覺得可怕,他将支票塞到我手裏,風輕雲淡地說:“現在,我花一百萬,請你幫我教訓一下那位王老闆,現在,我既賺做了2500萬的生意,又能狠狠的教訓他一頓,而且,他還不知道是誰教訓他,你說,我是不是最大的赢家呢?”
蘇錦城的話,讓我頓時像是醍醐灌頂一樣,我看着淩姐,她也看着我,我們兩個都像是被上了一課似的。
我現在再看着蘇錦城那張笑眯眯的臉,我心裏隻有一個想法。
他真的有點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