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清楚這件事的後果,那就是,我往死裏得罪施虎這個人了。
但是我不怕,因爲,我比不他短一截。
蘇錦城老闆帶着他的員工來到了頂樓。
他見到頂樓的氣勢,沒有一點慌張,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他說:“哎呀,龍叔啊,好久不見,最近在那發财啊?”
龍叔隻是笑了笑,他說:“吃閑飯,不如蘇老闆你,在家裏坐着,都有人想着跟你做生意。”
我聽着兩個人的客套,算不上熱情,但是行雲流水,讓你感覺不到他們兩個多親密,又感覺不到兩個人像是第一次見面似的那麽尴尬。
蘇錦城立馬看了我一眼,笑着說:“年輕人,有什麽好生意想着我?”
我立馬把料子擺過去,我說:“這塊,你看,值多少錢?”
蘇錦城立馬看了一眼料子,眼神也立馬變的貪婪起來。
他說:“好東西啊,高冰種桃花春果凍料,這麽好的東西,世面上少見的,這料子,400萬打底,要是出,我現在就要。”
我立馬說:“聽到了沒有?好東西?400萬啊,大漲了,你還有什麽不服氣的?”
施虎立馬操起來刀,朝着我的臉面就砍下來,我心裏猛然一驚,我真的沒想到這個王八蛋居然這麽狠,這一刀下來是要搞死我。
而且他這個人更狠毒的地方在于,他是在我最掉以輕心的時候砍我一刀,這個時候,我覺得他應該理虧,他應該是弱勢的那一方,他應該求饒。
但是他沒有,而是想着搞死我。
我看着那刀,我心裏極其後怕,如果他搞死我,那我真的就白死了。
因爲現在的我,在這群江湖人士的眼裏,就是個小癟三,死,也沒有人給我報仇。
就在我驚出來一身冷汗的時候,一杆家夥頂在了施虎的腦袋上。
而就在那一瞬間,肥狗一把抓住施虎的手腕,使勁一擰,施虎的刀落在地上,淩姐也非常的果斷,直接把刀抓在手裏。
我吓的退後散步,渾身汗毛倒立,整個後背都濕透了,冷汗順着我的臉頰流淌下來。
這就是江湖,人心險惡。
施虎立馬說:“幹爹,幹嘛這麽生氣,居然對我都動起來家夥了,幹爹,我跟你有十年了吧?不至于爲了這個初出茅廬的小混蛋,跟我玩這麽大吧?獨眼,東西收起來,走火了,可不好玩啊。”
我看着施虎輕飄飄的樣子,我心裏就非常火大,他明顯的是要搞死我的,居然說是玩?
龍叔站起來,狠狠的抽了施虎一巴掌,施虎咬着牙,但是臉上卻依舊保持着陰笑。
他瞪着我的表情,也越來越狠辣了。
我看着那毒蛇一樣的眼神,嗓子眼發幹,緊張的讓我渾身皮膚都緊繃起來了。
龍叔說:“媽的,我看你才是翅膀硬了,怎麽?連我的面子都不想給?行啊,那你他媽的以後别在風情街混了。”
施虎立馬笑起來,笑的特别賤,他輕飄飄地說:“幹爹,我可沒這麽想啊,是你這麽想,還是你覺得我這個幹兒子沒用,給你賺不了錢,不如你這個幹女兒每年給你賺的多,想把我給踢走呢?不過幹爹,這不公平,他是個賣肉的,躺在床上就有男人送錢給他花了,我不一樣,我總不能也躺在床上吧,是不是?”
肥狗立馬抓着施虎的衣領,狠狠的罵道:“你找死?”
施虎立馬說:“你他媽動我試試?”
肥狗舉起拳頭就要打,但是淩姐立馬說:“住手,這件事,幹爹會做主。”
肥狗立馬松開時,把施虎推開。
施虎立馬整理了一下衣服,輕蔑的看了一眼肥狗,他說:“做狗,别那麽跳,小心老子把你打了吃狗肉。”
我看着施虎的樣子,真的咬牙切齒,這個王八蛋,爲什麽那麽嚣張?他憑什麽這麽嚣張?
我立馬說:“龍叔,他要殺我,你看到了,他要殺我,明明是他輸了,他還殺我,你說了一碗水要端平的。”
施虎立馬指着我,他說:“你他媽是個傻逼是嗎?你算老幾啊?老子跟龍叔混多少年了?風情街打下來,有老子一半的功勞,你他媽的,怎麽?還真的想剁掉老子一隻手啊?來來來,老子的手就放在這,你敢嗎?”
施虎說完,直接惡狠狠的把手放在桌子上,一副惡狠狠的瞪着我,那眼神輕蔑的,像是看孫子似的。
我很不服氣。
突然,我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淩姐手裏的刀,直接砍了上去,她狠辣果決的,讓我倒抽一口涼氣。
“砰!”
淩姐手裏的刀砍在桌子上,施虎眼疾手快,猛然擡手,但是饒是如此,我還是看到兩根鮮血淋漓的手指掉在地上。
“啊……”
施虎痛苦的抱着自己的手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疼的順地打滾。
我看着然後了地闆的鮮血,咽了口唾沫,淩姐,比我想的要狠。
但是她更狠的在後面。
淩姐的腳順勢一踢,直接把施虎掉在地上的手指踢進了下水道裏。
我看着這個女人,她是女人嗎?爲什麽她能比男人還要狠,她的果決,她的狠辣,讓我有種恐懼的味道。
但是她拿着刀,屹立在人群裏風姿卓越的氣勢,又讓我在内心爲她着迷。
施虎怒吼起來:“幹爹,她砍了我的手,他不給你面子,啊……你給我做主啊。”
淩姐立馬說:“幹爹,敢賭,就要敢認,我相信幹爹是公平的,一定會一碗水端平。”
龍叔看了我一眼,他有些不高興地問淩姐:“爲了這小子,值得嗎?”
淩姐沒有看我,但是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猶豫。
她說:“我這個人,最守信用,我說了罩他,誰也不能動他,想動他,除非從我身上踩過去。”
淩姐的話,讓我整個人都感動的熱血沸騰,不知道爲什麽,眼淚不由自主的順着我的眼角就流淌出來了。
在我父親出事的時候,我的家人,兄弟,朋友,全部都離我遠去,那些平日裏跟我稱兄道弟的人,都成了兇徒,陌生人,在背後一刀一刀的把我往死裏捅。
但是淩姐這個認識我不過三天的女人。
說罩我,就罩我,不管是天塌了。
她都頂着。
這樣的女人,我發誓。
即便她是魔鬼。
我也要與魔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