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說:“哼,芳芳啊,這種人,能做你的朋友?都快尿褲子了。”
龍叔的話說的雖然很羞辱人,但是他說的是真的,是的,我真的快要吓的尿褲子了。
淩芳站起來,看着我的表情,第一次變得那麽狠厲。
她說:“肥狗,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參與,帶他出去。”
肥狗立馬過來要把我拖走,雖然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怨恨,但是他對于淩姐的命令永遠不質疑。
突然施虎抓着我的頭發,把我的腦袋拉起來。
他說:“淩芳,既然這小子出現了,咱們就來算算賬,昨天我找你喝酒,咱們拼酒拼的好好的,這小子無緣無故的打我一頓,你手下不幫我就算了,還幫着他打我,這件事,你必須得給我個交代,今天要麽你三刀六洞,要麽他三刀六洞。”
我咬着牙看着施虎,我心裏非常不服氣。
我吼道:“你欺負女人,算什麽本事?”
淩姐立馬吼道:“你給我閉嘴。”
我看着淩姐,心裏覺得很憋屈,這件事是因爲我而起,我不想讓淩姐給我扛,但是我看到淩姐嚴厲的眼神,我也不敢違抗他。
施虎哈哈笑起來,也不屑地看着淩姐,輕蔑地問:“淩姐,這小子很純嘛,居然說你是個女人,居然說我欺負女人?哈哈,淩姐,你是女人嗎?”
肥狗揚起來拳頭就要打施虎,但是龍叔冷聲問:“看來,翅膀都硬了,當着我阿龍的面,都敢動手了。”
淩姐狠狠的抽了肥狗一巴掌,打的肥狗立馬低下頭,不服氣的把手給壓下去。
我看着他握的噼裏啪啦的拳頭,我知道他現在跟我一樣,萬分的不甘心。
我很後悔,如果昨天我下死手,在昨天把整件事就扛下來,今天,淩姐也不會受屈辱。
淩姐低着頭,抱歉地說:“幹爹,手下人不懂事,你别見怪。”
龍叔笑着問:“不懂事,你不會教,我可以幫你教。”
龍叔的話,讓淩姐立馬慌了,我認識淩姐這幾天以來,第一次看到她眼神變得有點恐懼。
從淩姐的反應可以看的出來,龍叔這個人,有多恐怖。
但是淩姐立馬強硬地說:“不用了幹爹,我的人,我自己會教育,不用幹爹操心。”
淩姐的話,讓龍叔有點生氣了,但是很快,眼神就柔和下來,他瞪了我一眼,不屑的笑了一下。
他問我:“你小子,挺有種啊,幹大我阿龍的幹兒子,不知道我阿龍在江湖上什麽地位嗎?這件事,你打算怎麽了?三刀六洞,還是剁一隻手?”
龍叔的話,很明顯是在偏袒淩姐,雖然他在爲淩姐出頭,但是我感覺的到,他是在保護淩姐。
淩姐突然抓起來匕首,她說:“幹爹,我說了,我的朋友,我罩着,三刀六洞,我補給他。”
淩姐說着,就朝着自己的大腿上紮下去,我看着淩姐狠辣果斷的樣子,我整個人都窒息了,我知道淩姐是社會人,但是從來沒想過他這個女人這麽狠辣。
對自己都這麽殘忍。
突然,肥狗一把握住淩姐手裏的匕首,我看着肥狗的手,鮮血直流。
他居然用手抓住了淩姐的匕首,那種痛苦,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滋味,但是我看着肥狗,他面不改色,沒有丁點的後悔。
淩姐很憤怒:“放手。”
肥狗咬着牙,搖了搖頭,我第一次看到他抗拒淩姐的命令。
淩姐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罵道:“怎麽?我的話都不聽了?那你還跟着我幹什麽?滾……”
這句話,刺痛人心,所有人都知道肥狗是爲了淩姐好,但是淩姐居然讓他滾。
我看着肥狗紅着的眼睛流出眼淚來,能讓這樣一個狠厲的漢子哭出來的憋屈,到底是一種什麽憋屈?
肥狗看着我,恨的咬牙切齒,但是他隻能低着頭,松開手,我看着他緊握的拳頭,血流如注,我心頭顫抖。
我内心的血也燃燒起來了,我不會允許淩姐受到傷害的。
我吼道:“我自己惹的事,我自己扛,淩姐,我自己扛。”
我說完就跪在淩姐面前,我就算求,也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我抓着淩姐的手,想要把她手裏的刀給奪下來,但是她很生氣,眼神裏都是憤怒。
她說:“你扛?你怎麽扛?你他媽跟我玩,幫我賺錢,有人要收拾你,我不幫你擺平,我淩芳算什麽?給我起來,給我起來,男人膝下有黃金,你給我站起來。”
淩姐的話,每個字都充滿了憤怒,她抓着我,強行把我拽起來,我不想哭,但是這個時候内心的憋屈,窩囊,無力感,壓的我實在受不了了。
眼淚不受控制的湧出來。
施虎卻冷笑着說:“龍叔,他們這麽演戲,您不會是當真了吧?”
我看着施虎那樣子,我就十分不爽,而龍叔也是一樣。
他看了我一眼,說:“小子,你要是有種,就自己扛,獨眼,幫他一把。”
那個獨眼龍立馬走到我面前,把匕首塞到我手裏,一隻獨眼警告我,不要耍花樣。
我拿着匕首,感覺有千斤重,淩姐狠狠的抽了我一巴掌,把我手裏的匕首打掉。
我說:“淩姐,我自己扛……”
淩姐直接跪在龍叔的面前,她說:“龍叔,我沒想賴,您告訴我,做老大的,一定要罩着小弟,否則,以後誰幫我們賺錢?誰還敢跟我們?如果今天我不罩着他,那麽我怎麽服衆?”
龍叔立馬瞪了我一眼,他也很無奈,很快他就深吸一口氣,他說:“很好,你一個女人,這麽講規矩講義氣,我阿龍佩服你,我阿龍說了算,三刀了事。”
龍叔的話,讓我明白,這件事,沒有回旋餘地了,我很不服氣,我立馬從背後抱着淩姐,不讓他動手。
淩姐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麽做,她冷聲說:“林峰,松手,别像個孩子,淩姐咬咬牙就過去了……”
我立馬吼道:“我過不去……混江湖,也得講道理,他賭石輸錢了,憑什麽把氣撒到我頭上?他那塊賭石皮殼松散無力,我一眼就看出來他必垮無疑,我隻是說實話,怎麽了?他憑什麽因此來找我的麻煩?憑什麽?就隻準他欺負我,欺負淩姐,不準我們反擊嗎?沒這個道理……”
我死死的摟着淩姐,不讓他動手,我知道我很丢人,我也讓淩姐很丢人,但是我絕對不能讓她挨刀子,要不然,我一輩子良心都過不去。
施虎立馬憤怒地罵道:“你個小狗崽子懂什麽賭石?你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我吼道:“我爸叫林家棟,藍海酒店就是他開的,我是他兒子,我怎麽就不懂賭石了?”
我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丢掉了恐懼,整個内心爬滿了憤怒,我現在豁出去了,我要爲了淩姐拼了,死也值得了。
施虎還要罵我,突然龍叔伸手攔住。
他問我:“你爸,是林家棟?”
我咬着牙說:“就是……”
龍叔笑了笑,他說:“你爸縱橫賭石圈三十幾年的名聲,我是知道的,但是,你會不會賭石,我不知道,你想保住你大姐,可以,剛好我手裏有塊石頭拿不準,你,幫我定個生死吧,赢,你生,輸你死,敢不敢?”
淩姐吼道:“幹爹,他還是個孩子,賭太大,不公平……”
龍爹沒搭理淩姐,而是将匕首撿起來,壓在我臉上,我感受着那冰冷的感覺,渾身都打了個激靈。
龍叔冷笑着問我:“賭命……敢嗎?”
龍叔的問題,透徹人心,輸赢關乎着生死,我清楚知道後果。
但是我豁出去了。
我仰天怒吼。
“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