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汐如果說剛才隻是不解,那麽此時她便是震驚。
一隻本來應該嗜血的怪物,居然會這麽膽小?
白晚汐想不通,身體卻更先一步的做出了反應。
手中長鞭急速在空氣中一轉後直奔怪物而去,其實兇猛,像是要将怪物深深撕碎。
長鞭破空而出,用力的抽在了怪物身上。
隻聽一聲悶響,怪物的背後被抽出了一條傷口。
淺淺的傷口不過是破了一層皮,甚至連鮮血都沒有滲透出來。
見此一幕,白晚汐的目光微微一怔。
這怎麽可能?她剛才那一道攻擊的力量足夠将一個普通人攔腰截斷,饒是怪物的體質比一般人更加強悍,也不會隻受一點皮肉傷。
特别是剛才白晚汐的那一鞭子,與其說是打在身體上,更像是抽在了堅硬的岩石上,啪的一聲,叫人隻是聽着都覺得心悸。
傷口一絲鮮血都沒有滲透出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活人應該有的身體。
“站住!你到底是什麽怪物?”白晚汐見那怪物想跑,當下身形騰空一轉,穩穩降落在了那怪物面前,眯起了眼睛犀利的質問着。
怪物被白晚汐擋住了去路後,不得不停下了腳步。他呆呆的站在白晚汐面前,望着她,不知道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什麽,眼神顯的格外呆滞。
怪物幹枯的白發遮掩住了他的臉,白晚汐看不清楚他的臉,卻能非常清楚的感覺到他的目光,幽深的眸子,激蕩出一片空洞和傷感,讓白晚汐感受着他的目光,那顆心宛如被針紮一般,很痛很痛。
這一次,白晚汐的聲音顫抖了起來,她定定望着怪物,一字一頓:“你到底是什麽人?”
怪物畏懼的後退了一步,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暴露出任何殺氣,他無助,迷茫,想要和白晚汐保持着距離,轉身想要離開。
“對不起……”怪物用難聽幹澀的聲音說出了這句話,他的眼裏流下了兩行凄慘的淚水,顫抖了一番後轉身,頭也不回的便想要逃離此處。
白晚汐心神顫抖,急忙攔住怪物:“不,不要走!”
白晚汐看着怪物,心痛欲死,她的心裏騰升起了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她看着怪物,從他的容貌,姿态和聲音,明明沒有那麽一點像是百裏毓。
可白晚汐的腦海裏,有一道聲音在告訴她,眼前的這個人正是百裏毓。
不然的話,應該如何解釋她正是看到他都會心痛,好像是一顆心被無情的大手捏碎。
明明心裏不停的否認,白晚汐的眼角不受控制的留下了兩行清淚,哽咽着問道:“阿毓,是你嗎?”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對于白晚汐而言卻重如泰山,壓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怪物的身體如同痙攣一般的顫抖了一下,他沒有回答白晚汐的問題,他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那速度快的驚人,像是發了瘋一般。
“不要!阿毓,你不要走!”白晚汐心如刀絞,她知道他爲什麽躲着她,可正是因爲他的躲閃,才像是在白晚汐的心頭紮了一根刺,那樣的疼,幾乎要及擊穿她的一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