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能怪他們命不好咯。”張钏依然是很嘴硬。
“和瘋子不用說那麽多。”遲嬌向裴瑤說。
裴瑤強忍着把張钏暴打一頓的沖動,轉過身退到了一邊去。
遲嬌站起身走到張钏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他:“你知道不知道溺水是什麽感覺?”
張钏聽遲嬌這麽說,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一下。
可是不等他多說什麽,遲嬌就向北堂烈招了招手。
北堂烈已經明白了遲嬌是什麽意思,把那盆水端到了張钏的面前。
然後,遲嬌就按着張钏的後腦勺,強迫着把他的頭往水盆裏按。
張钏自然是不肯的,用力的梗着脖子,和遲嬌抗衡。
遲嬌不屑的壓了壓唇角,反手就在張钏脖子上的某個穴位用力一恰。
讓人幾乎要昏厥的痛意頓時從脖頸處瘋狂蔓延到了全身,張钏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哀嚎,遲嬌也趁着這個機會,猛地把他的頭往下一按。
緊接着,張钏的頭就埋到了水盆裏。
水盆很深,幾乎裝滿了水。
張钏的手臂和腳都不能亂動,頭被按在水盆裏,他張着嘴一呼吸,水就往他的鼻腔裏鑽。
下意識的扭着脖子想要掙紮,但是按着他後腦勺的那隻小手卻像是鐵鉗,根本讓他無法掙脫。
北堂烈和裴瑤都是呆呆的看着遲嬌。
他們都不是第一天認識眼前這個少女。
但此時遲嬌臉上充滿了嗜血狠戾的笑容,他們卻是第一次見。
和平時軟萌可愛的她簡直判若兩人,此時的遲嬌,就像是一株嬌娆盛開的地獄之花,雖然還是美的驚人,但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令人戰栗的恐怖氣場。
很快,張钏就感覺到了窒息感。
——他終于想起來了。
那個小男孩就是這樣被他束縛着手腳,按着頭在水盆裏溺死的。
原來死亡逼近的窒息感是這樣的。
太難受了。
就當張钏以爲自己也要被溺死的時候,遲嬌一把揪着他的頭發,讓他揚起了臉。
猝不及防的呼吸自由了,張钏翻着白眼,用力的大口喘氣。
但是不等他完全平複好呼吸,遲嬌又按着他的頭,往水盆裏怼去。
這樣的過程反反複複搞了差不多五六次,張钏再一次呼吸自由的時候,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個婊子,有本事你現在殺了我!殺了我啊!!”
直到這個時候,張钏才明白,什麽叫生不如死。
每當他以爲自己要被溺死的時候,他總是能重新呼吸。
這種讓人在死亡的邊緣瘋狂的徘徊的感覺,和溺水時的窒息感混合在一起,簡直是能把人給逼瘋!
他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少女的手段,實在是太狠毒了!
聽張钏還有力氣罵人,遲嬌再一次把他的臉怼到了水盆裏。
這一次,張钏在水盆裏待的時間,比之前要延長個幾十秒。
遲嬌很清楚張钏需要多久的時間才會有生命危險,她可以很好的拿捏這個度,讓張钏嘗試到生不如死的窒息感的同時,還能讓他好好的活着。
當頭再次被提起來的時候,張钏已經沒力氣罵人了。
他像是一隻瀕死的魚,癱坐在椅子上,不斷的大口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