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鵬程懶得和高鳳霞一般見識,淡淡的說了一句。
——“随你怎麽想”
然後,他就扭頭走出了病房。
“媽,你得爲我報仇!”阮軒迫切的看向高鳳霞說,“遲嬌把我害成了這樣,這口氣如果不出,我就更活不下去了!”
“快别胡說八道了。”高鳳霞紅着眼睛,滿是心疼的看着阮軒,“你放心吧,我不會讓遲嬌那個小賤人好過的。”
阮軒點了點頭,低垂的眼中閃過了一道陰沉沉的光。
反正他這輩子也毀了。
别給他抓到機會,讓他抓到機會的話,他一定要殺了遲嬌!
一夜的時間,迅速的流逝。
遲嬌這一覺睡得很好,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天亮了。
伸了個懶腰,她下意識的向床邊看去。
不由得怔住了。
隻見坐在床邊的不是遲明偉,而是權珏。
她直接就撞入了少年那雙幽深的眸子裏。
這一瞬間,遲嬌還以爲自己在做夢。
“睡醒了,感覺怎麽樣?”權珏低沉的聲音有些沙啞。
遲嬌恍然回過神來,有些心虛的垂下眸子:“感覺好多了。”
“那起來洗漱吧,等會兒還要打吊瓶。“權珏說着,便起身把遲嬌抱起來,向洗手間的位置走去。
遲嬌的胳膊打着石膏,并不方便。
權珏幫她把牙膏擠在牙刷上,又把一次性被子裏接上了水,才把牙刷遞到她的另外一隻手上。
遲嬌刷牙的時候,一直在透過鏡子看着權珏。
少年安靜的站在她的身邊,垂眸看着她,神色模辯。
這樣渾身都散發着陰郁的權珏,遲嬌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她敢肯定,權珏在生氣。
并且和她有關。
等遲嬌刷完牙之後,權珏幫着遲嬌洗了臉,又拿起了放在洗手台上的梳子,站着她的身後幫她梳頭。
修長的手指穿過烏黑柔軟的長發,靈活的編織了個麻花辮。
“權哥哥,你的事情都忙完了嗎?”遲嬌受不了倆人之間的沉默,低聲向權珏問。
權珏淡淡的嗯了一聲。
然後把遲嬌打橫抱起,向外走去。
重新把遲嬌放在病床上,權珏幫她把被子蓋好,淡聲說:“我去買早餐。”
說完,權珏就轉身大步向病房外走去。
遲嬌看着權珏離去的背影,小嘴抿了抿。
害。
她家的傲嬌鬼生氣了,這下可不好哄了。
早知道,她就自己給權珏打電話,老實交代她受傷的事情了。
權珏這邊才剛剛走沒多久,病房裏就又來了人。
是高鳳霞還有另外兩個遲嬌沒有就見過的中年女人。
那兩個中年女人皆是一身珠光寶氣的富太太模樣,氣勢洶洶的,一看也不是善茬。
遲嬌大概可以猜出那兩個中年女人的身份,應該是餘大輝和單小亮的家人。
“就是這個賤人!就是她把你們的兒子害成那樣的!”高鳳霞一手指着遲嬌,看着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剝了,向身邊的兩個女人大聲說道。
卞淑榮和金紅傑兩個人盯着遲嬌打量。
少女的手臂上打着石膏,有些肥大的病号服松松垮垮的穿在她的身上,越發襯得她嬌小瘦弱,再加上那張白淨無害的小臉,讓她看上去就像是可以任人欺淩的無辜幼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