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一如去年。
大家等待着暖和的日子來臨。
終于農曆三月開始,有了暖和的迹象,還像是去年一般。
不過今年有個更直觀的就是河水漸漸解凍,慢慢流動起來了。
而随着山上的雪化開,河水又多了一些。
就在河床兩邊的雪地裏,居然翻開就看見了翠綠的草。
人們驚訝之極。
照着過去,三月确實已經綠了。但是去年還沒有呢。
柳芽家的暖棚也又開始瘋狂長草,不過拔得多了,根系也少了,比起去年好多了。
柳芽和蕭宸在村裏走着。
“覺得不,今年有點不一樣。”蕭宸拉着柳芽的手。
“是吧,說不上來,感覺是不一樣。”柳芽點頭。
“你看。”蕭宸指着一棵樹:“看那些小樹枝和樹芽。”
柳芽看過去,這是一顆棗樹,基本每家每戶都有的,要麽在院子裏,要麽在牆外。
今年,這棵樹看起來枝桠格外的……多?
明明一個冬天與春天都凍着,就算是如今,還是有零下十來度的溫度,可這樹,卻像是已經開始長了。
或許說,是早就開始長了的樣子。
“去年就覺得植物長得特别好,今年……更好了。”蕭宸道。
“野草太好,莊稼就又完蛋。”柳芽歎氣。
他們家如今是不缺吃喝,可就這麽下去,誰家也沒用啊。
“沒事,想想如果植物這樣,動物也是一樣。隻要能活下來,總會有新的方法以及法則的。”蕭宸道。
兩個人在村裏轉了一圈,該看的看了,回去就跟家裏人說了。
“那今年藥材應該也多,隻是這糧食……”馬芬歎氣。
“離得山近,自然就更難。不過下面,或者是别的地方,那可是有千裏沃野的,自然還是能生産很多糧食。我們不管是用肉食換,還是用藥材換,肯定還是能保持。或許說不定,倒是反倒是别人更想跟我們換。”蕭宸道。
“也是,你們不是明天想去縣城麽,咱家都去吧。也有一年多不去了。”馬芬道。
“你們去吧,家裏咋能沒人。我跟兩隻狗一起看家吧。”周志高笑呵呵的。
家裏人都笑了。
“一次一個,下回帶爸爸去。”蕭宸道。
“明天叫芽芽跟您在家裏吧。”蕭宸又補充。
“那算了,你們小兩口去吧,我們再過幾天,反正天暖和了,你們也不止去一趟。”馬芬笑道。
最後還是柳芽和蕭宸去看看。
沒想到這一看。還真就看出事了來了。
第二天上午去了縣城,想着去年都沒去城裏的房子去看過,今年就去看看。
剛上去,就發現門鎖壞的。
門雖然關着,是從裏面不知怎麽關着。
柳芽皺眉,這是有人住?
拉門沒拉開,就敲門。
過了一會,有個中年男人在門裏問:“是誰?”
“我還想問你是誰,爲什麽住我家?”柳芽氣笑了。
裏面半天沒動靜。
柳芽不耐煩的踹了一腳。
半天又是個女人,也是中年的聲音:“這……你咋說是你家呢,這就是我家呀。”
“我說阿姨,我就去年沒來,我這鑰匙在,房産證也能拿來。你們這麽說就不好了吧?”柳芽真是覺得搞笑了。
裏面又過了好一會,那女人才又道:“我們也不知道……”
“開門。”柳芽煩躁。
這房子雖然她基本沒有住,但是裝修也是她的主意,弄得挺好的。
如今還不知道什麽樣了。
再怎麽樣,額也是她自己的東西,叫人糟蹋了就不高興。
裏面悉悉索索半天,終于還是開了門。
是個中年女人,看着五十歲多的樣子,看見門口的柳芽和她身邊高大的蕭宸,呐呐道:“我家房子壞了,我們親戚在這裏……就過來了……”
“你親戚在這裏?”柳芽問。
“就樓下……”那女人也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柳芽往裏一看,就糟心的不行了。
果然被糟蹋的不像樣子。
窗戶上都貼了紙,估計是防寒。
牆壁也黑乎乎的,家具亂七八糟……
還好她去年最後一趟來的時候,把這裏能帶走的都帶走了,不過電器什麽的,還是被糟蹋的亂七八糟了。
見柳芽面色難看,這一對夫妻又是尴尬又是惶恐。
還沒個結果呢,就聽見有人上來了。
如今電梯用不了,自然都是走路。
隻見上來三個男人,一個中年,兩個青年。
“你們誰呀?你們幹嘛的?在我家幹嘛呢?”一個年輕人上來就開始咋呼。手裏還拿着個棍子。
柳芽正一肚子歇火呢,蕭宸一個沒攔住,她反身就是一腳。
那青年沒站穩,當即就滾下去了。
這一節台階七節,倒也摔不死,但是疼啊。
另外兩人都懵了,半天才大喊大叫的說殺人了打了。
屋裏那夫妻倆,女人吓壞了:“哎喲别打别打是我們錯了,是我們錯了,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樓下的中年男人可不許:“走什麽走,這小娘們打了我兒子,必須賠錢!”
可見這人過去也不是個好貨。
柳芽一言不發,她火了的時候一般都話少。
直接就要上去再打。
被蕭宸攔住:“沒必要,直接報警就行。有他們的去處。”
一說報警,那男人就變色了。
蕭宸果然想的不錯,村裏的周二都能被帶走,那城裏自然比村裏混賬多。
估計這些人也是見過被帶走的人的。
“你少吓唬人!你打傷了我兒子,就想走?想都不要想!你不賠錢,不是,賠糧食不要想走!”中年男人看着隻有他們倆,就膽子又肥了。
柳芽今天主要是大姨媽在身,煩躁着呢。
這群不講理的,她又不認識,還用客氣嘛?
于是就要動手。
蕭宸歎氣:“來,乖,我來。”
蕭宸笑了笑,轉身過來:“不想講理是不是?你家還有幾個能打的,都叫來。”
說着就走過去,二話不說就給了那中年人一拳頭。
後面那女人已經哭出來了:“我們走還不行,我們走,别打了哎喲哥……你就别嘴硬了,就是我們不對。”
“姑娘我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去年前年死了那麽多人,我們以爲這……這就沒人了……我們這就走,求你們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