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宸又給她揉揉頭:“人體……或者說,生物本身就很奇怪啊。小行星撞擊地球,大型恐龍沒了。”
“但是,一些小型恐龍和那時候還沒什麽存在感的哺乳動物卻活下來發揚光大。人類死了這麽多,但是活着的也多。”
“就算是我們每天都有燒火,可是都不可能不出去,哪天出去不是凍得站不住?可我們都熬過來了。甚至你沒發現麽,除了一開始那場傳染病,村裏人一冬天生病的不多。”
雖然,周志高病了一場。
但是整體生病的概率真的不多。
“所以我懷疑,如果人類這樣在自然界脆弱不堪的生物都能存活,那麽那些體質比我們強悍的動物肯定也都還活着。或許再過幾年,就是它們的主場了。”
柳芽聳肩:“或許吧,反正人總要活着。”
蕭宸就又笑:“可惜還是冷了點。”
他們都穿着很厚。
“你冷嘛?你手很熱啊。”柳芽不解。
“現在不冷,但是如果脫了就會冷。”蕭宸眼神幽幽。
“那就不……蕭宸!”柳芽回神。
“幹嘛?想把芽芽姐姐壓在每一個地方,每一個沒有壓過的地方。”蕭宸說着,就一把将她抱在腿上:“愛你。”
柳芽又是惱,又是有點羞,又是覺得好笑。
不過更多是愛。
這個人……
“我也愛你。”柳芽說道。
“給芽芽姐姐一個吻獎勵。”蕭宸說着,拉着她的脖子下來接吻。
山上沒有人,或許那隻松鼠也不見了。
像是一個寂靜的世界,這個世界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他們貼在一起,哪怕穿的很厚,也聽得到心跳。
沒有過快,因爲并不是第一次接吻。
節奏很穩,像是亘古不變的愛意一樣。
兩個抱在一起許久,蕭宸才道:“再走走吧,不餓吧?”
“嗯,等十二點吃東西差不多。”
兩個人就小心的起來再去觀察四周。
其實今天來就是看看山上有什麽。
背陰處的草還不算高,不過雪下面就是草了。
兩個還在山頂上往下看那條河的來處。
顯然,現在看不到來處。
山澗下面全是水,可以看得出有三和分叉。
還有一條是分在了曹家凹更後面的一個地方。下遊也是幾個村子。
從山頂看,倒是沒有穿過村子的。
今天天氣好,能往下看很遠很遠。
就可以看到,下面村子的地很多已經翻過了。應該是種上了。
就算是往年,他們這裏種地也比下面晚一點,大概半個月二十天。
今年應該下面暖和起來也比這裏早一點。
這一點,謝班長幾個人之前也說了。
“明天去縣城看看吧?”柳芽道。
“好,之前爸爸換回來的油不錯,要不要去弄點?”蕭宸吃着本地的油覺得很好。
“那不着急,以後村裏人還會弄的,倒是看看能不能換點大米,你就喜歡那個。家裏雖然還有,但是放着也就不新鮮了。”
“芽芽放心,沒有我也能習慣,不用爲我擔心這個。”蕭宸心裏很高興的道。
“你舍得我吃不上肉麽?我也舍不得你總是吃不習慣的東西啊。”柳芽笑了笑:“明天看看再說,我估計現在還沒有,不過可以先挂号嘛。”
什麽年頭都不缺有本事的人。如今或許就有貨商了。
蕭宸隻好點頭了。
兩個人又走了一圈,還是隻看見了松鼠,這也正常。
畢竟現在是動物少,人多,躲着也正常。
兩個人找了個大石頭,把背包拿出來。
背包裏是吃喝的東西。
家裏有保溫飯桶,裏面裝的是蓋澆飯。
蓋澆是地三鮮和小炒肉。
米飯,還帶了一小罐子鹵牛肉,還有一些鹹菜。
出來吃,畢竟不能太多了,不然背着也累。
還有一個保溫桶是蘿蔔絲丸子湯。
另外兩個保溫杯就是熱水了。
飯菜正好兩人份,柳芽吃的少,多的都叫蕭宸吃了。
吃飽喝足歇了一會,然後又去四處走了走就下山回家了。
就這樣,回到家裏也四點多了。
兩個人都累了,畢竟爬山還是累人的,換了衣服,洗了洗就癱在炕上。
晚上早早的睡了,也說好第二天去縣城,王琴和周甯決定跟去看看家裏咋樣了。
一早是開着柳芽的車去的,好久沒開,但是車性能好,倒是也沒問題。
一路走,就看出蕭條來。
以前熱鬧的村子現在都沒什麽人。
地裏倒是有人,但是看起來,一個個的都很麻木的樣子。
一路進了縣城,明明剛進城這一塊是新開發的,房子都是新的,可看起來就是有種破敗的感覺。
主要是人少吧。
街上的人不多,做生意的更少。
以前那些林立的商鋪基本都是關門的。
偶爾有一兩個開着,也沒人。
倒是中心的十字路口有那麽一小片擺攤的。
柳芽決定一會來看看。
先去了王琴家。
大門還是好好鎖着,但是至于有沒有人翻進去過,那就不好說了。
開門進去,院子看不出啥,不過一進正屋就知道這裏來過人了。
歎口氣,王琴也沒說啥,能用的都拿走了,留下的被人偷就偷吧,沒什麽辦法。
出來的時候遇見一個鄰居。
是個阿姨,柳芽以前也見過,她來周志強家的時候,這個阿姨時常都在這。
隻是這看着老了不少,頭發都花白了。
“她大娘你這是咋了?”王琴驚訝。
“哎?王琴?”那阿姨顯然驚訝極了:“你……你沒出事啊?我還以爲你家……”
她說了一半頓住:“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家男人呢?閨女呢?”她隻見周甯就以爲其他人出事了。
“都沒事,在村裏呢。我這不也是回來看看。”王琴道。
“那就好,好,哎……我這命不好,我家男人,兒子,孫女,都沒了。”女人扶着電線杆忽然彎腰哭起來:“天殺的啊,咱們這死了多少人。你們走的好,我還以爲你們也沒了……哎喲我的天爺哎……”
衆人面面相觑,隻能聽她哭訴。
就是過年那幾天的事,忽然來了一夥強盜,全是兇神惡煞,手裏甚至有槍。
根本不講道理,見人就殺,然後進去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