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來年我也種地。”周甯道。
他一般話少,很少說什麽的。
“那肯定,你肯定是勞力。”周志高笑了笑。
一家子吃了飯,就去老房子收拾。
這邊家具什麽的都在,家裏也不缺幾床被子,正好這邊堆着很多炭呢,正正好。
這裏也不小,想想以前是老爺子在世時候修的,那可是住老爺子老太太,還有倆兒子,并且估計了倆兒子都在這結婚的。
不過這房子沒有西房,是四合院規模,但是沒有西房的話,院子更大了。
之前叫周志娟家拉走一個平車,是個舊的,如今這院子大門裏頭還有個比較新的。
還大,開春就能用上了。
之前周志高家用的家具什麽的多數都還在,鍋竈也在。
燒上炕,又生上火,檢查了屋頂什麽的,基本就沒問題。
很快屋裏就暖和起來了。
周三爺和周三奶奶都來看他們,很快,王琴就燒水擦洗屋子。
柳芽母女幫忙。
“回來就好,開春在去吧。”周三奶奶道。
“怕也住不了那麽久。”王琴歎氣:“一大攤子呢。”
“看哪天好天氣,開車去拉回來些,房子就别管了。那還能比人要緊麽?”周三奶奶道。
王琴一時間沒說話,确實是。
昨晚看老大家生活狀态,确實是村裏更舒服的。
隻是這事也要考慮。
收拾的差不多,今天就在這邊做飯,當然了,他家吃的是不夠多。
肯定是需要周志高給的。
很快就安頓好了周志強一家子。
後頭還是馬芬:“要不就叫小子也住我家,這住一個炕上也不好。”畢竟老房子裏也沒奢侈的燒兩個屋子。
“不用,他睡裏屋就行,正好這屋子有裏屋。實在不行就燒兩個爐子。炭這不是不缺。”周志強也沒跟自家的哥哥客氣。
這要是去哥哥家住,他是不好意思,兒子能吃。
能有一個在哥哥家吃就不錯了,再去一個不合适。
他已經想好了,哪天暖和些,就叫侄女開車進城,該拉的先拉回來吧。萬一來年好了,再回去。
要是開春不好。不能種地的話,不如留在村裏還安全。
畢竟城裏等着領救濟也不可能送來家裏,他們一家子都是普通人,遇見搶東西的是沒法子的。
就在這邊吃了一頓餃子,當然多數材料都是柳芽家拿來的。
快過年,村裏雖然今年肯定不能辦熱鬧了,但是該蒸饅頭的,做年貨的還是多的。
村長又做主,一家分了一袋白面,還有些别的東西。
之前家裏沒人了那些人家的食物一部分是充公了,但是還有不部分不好長久存放的,比如說肉還有土豆蘿蔔之類都分給衆人了。
正好過年用。
柳芽家正在做丸子,本地做的蘿蔔丸子是用白蘿蔔用擦子擦成絲兒,在過熱水煮一下,然後撈出來包在紗布裏頭擰幹水,一定要擰幹。然後剁碎。
過水焯是因爲要去掉蘿蔔的那個刺激的味道。
但是焯水的這個水倒是好東西,從小柳芽就會喝一碗,辣乎乎的,加一點紅糖,很刺激。
肉剁成肉末,混合一定比例的土豆粉,還有各種調味料,再混合剁好的蘿蔔絲。攪拌均勻之後,捏成小丸子。
放在盤子裏,放到冒尖。
然後開大鍋蒸,當然了,有丸子就有蒸肉。
本地蒸肉是用澱粉與土豆或者蘿蔔泥混合肉一起做的。
在深一點的盤子或者是碗裏倒滿這個糊糊,然後抹平了,一起蒸。
至少一小時。
等出鍋之後,蒸肉隔着一層塑料布使勁壓一壓。
剛出鍋的蒸肉是軟的,可以直接用勺子挖着吃,主要是看你放了多少調料,隻要比例好,這麽吃就很香。
但是也就這麽一頓,以後再蒸出來就不是這樣的味道了。
周志高在爐子上做了個砂鍋菜。
最底下是黃豆芽,上頭是一層白菜,然後鋪上一層五花肉,這五花肉是大塊煮過的,但是還不熟。必須是分層的五花肉。再淋上些醬油,撒上鹽和調料。
在再上頭是土豆粉條,再上頭是一層白豆腐,不過此時沒有白豆腐,這一步就省了。
如果此時的丸子是凍着的,就該放進去,不過剛出鍋的就不着急。
等菜差不多了,把丸子放進去,最上頭再撒上一些調料。
砂鍋小火慢炖,咕嘟咕嘟冒泡,要是此時有豆腐,就該緩緩顫動起來了。
不過這樣也很好吃了。
等到炖菜也好了,最後一鍋蒸肉也出來了。
就這麽熱着直接用刀子在碗裏劃開,一塊一塊的。
這東西等冷了之後就可以切成很薄的片,那時候就要蘸上調料水才好吃了。
蕭宸餓了,眼巴巴看着,他以前沒吃過這個。
周靜機靈的遞過去一雙筷子:“姐夫你先吃幾口。”
蕭宸就顧不上客氣了,就真的夾了一塊蒸肉,然後贊歎:“嗯,好吃。”
柳芽把他推着坐下,今天家裏人多,就不上炕了。
是客廳的大餐桌上吃。
很快所有人上桌,當然了,蕭宸并沒就開始吃,隻是吃了一塊就放下筷子了。
這點禮儀他還是不缺的。
倒是人多了,就也沒急着起來端東西。
很快菜也上桌了,衆人吃起來。
哥倆還有喝酒,蕭宸和周甯陪着喝了一口。
周甯也舉起酒杯跟蕭宸單獨喝:“姐夫,我敬你。”
蕭宸笑着喝了,不過他本來也不愛喝酒,尤其還是白酒。
還是二鍋頭,他表示真的聽着名字就上頭。
所以意思意思就吃東西。
倒是馬芬和王琴也倒上了,老姐倆明顯要喝點的意思。
反正孩子們都不愛這個。
各說各的話,孩子們主要是吃。
今天沒給蕭宸做米飯,馬芬看他:“湊合一頓吧,晚上給你弄你喜歡的。”
“沒事沒事,媽你們喝。我隔幾天吃一頓就行。”蕭宸笑呵呵。
“咋了?”王琴不懂。
“這孩子,正經南方人,吃不慣咱們這飲食。别的還行,吃不上大米飯他就難受。”馬芬笑了笑又給自己倒了一口酒。
“哎,他這是來了。你說村裏頭的,以前都說天北京,上海深圳杭州的出去多少孩子。有幾個回來的?靠海的還不知道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