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答應可以在秦國直接培育冰蠱，并且要教大秦的工匠們制造密石的方法，這對于大秦和嬴政來說，可是個大好事。</p>
而精絕若是舉族遷移至此，則更對嬴政極爲有利。</p>
密石，日後不會擔心不夠用了，烏禅，不出意外的話，也能成爲新的王妃。</p>
這一夜，嬴政根本興奮地睡不着，笑容也一直挂在嘴角，眼前浮現的，滿是烏禅那魅惑的面容和曼妙的身姿。</p>
接下來的兩天，嬴政與蒙家兄弟一起，親自挑選了一批靠得住的軍士和工匠，交給拇指，讓他統一進行指揮。</p>
地下墓穴已經挖掘了兩層，也就是第二層和第三層，而第一批的密石，将會被用于這兩層牆體的加固。</p>
冰蠱的培育地點，選擇在了第二層的一處邊緣，嬴政專門命人将這個區域圍起了一個鐵栅，四周都有軍士進行守護。</p>
這邊都安置妥當了，最後，還有一個關鍵的所在——火眼！</p>
之所以關鍵，便是因爲幾個神獸的存在。</p>
嬴政可不想讓劉安的事件再次發生，于是與姬發一起，暗中來到火眼另一端的溶洞之中。</p>
睚眦和夕也被姬發約到了這裏，都是很清閑地半坐在地，看着嬴政。</p>
“嬴政見過兩位前輩。”嬴政施禮說道。</p>
睚眦微微颔首，說道：“前幾日你說要借用火眼制造密石，如今進展的怎麽樣了？”</p>
“回前輩。”嬴政恭敬地說道，“造密石的器械都已經準備就緒了，再确定了一個要素，便可以動工了。”</p>
“呼呼。”睚眦似乎是在笑，“這要素，可是要吾等暫時不接近火眼？”</p>
嬴政點了點頭，說道：“正是，若是兩位前輩在此，難保不會出現偏差，被他們看見。”</p>
“那你能否保證火眼的安全？”夕開口問道。</p>
“這是自然。”嬴政頗爲笃定地說道，“火眼絕不會有人破壞，而精絕人，也隻會當作那是一個普通的火眼，不會知道那是龍脈所在。”</p>
“好吧，本尊信得過你。”睚眦說道，“天氣漸冷，這段時間就不要動土了，專心制造密石吧。”</p>
“好，多謝前輩。”嬴政拱手謝道。</p>
“呃，還有……”睚眦停頓了一下，然後向前探了探頭，問道，“那些冰蠱，還好嗎？”</p>
嬴政眉頭一動，但面色卻平和地說道：“冰蠱是精絕人所帶來，現在一切都好。”</p>
“那就好。”睚眦說道，“若是有機會，你帶來幾隻，讓本尊看看。”</p>
“好。”嬴政點了點頭，說道，“前輩還有什麽别的吩咐？”</p>
睚眦眯起紅色的眼瞳，晃了晃頭，說道：“沒有了，你們去吧。”</p>
嬴政和姬發告辭離開了溶洞。</p>
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睚眦的眼瞳，卻閃爍着些微的複雜。</p>
出了洞口，嬴政靠近了姬發，低聲問道：“前輩，爲什麽睚眦它專門問起了冰蠱啊？”</p>
姬發回頭看了看溶洞的洞口，也是壓低了聲音，頗爲神秘地說道：“問起冰蠱的，可不隻是它，之前老夫去九幽的時候，龍族也問起過。”</p>
“哦？”嬴政眉頭一凝，“龍族也問起過？問了什麽？”</p>
“其實也沒問什麽。”姬發說道，“似乎，隻是對冰蠱的關心而已，不過，老夫覺得，龍族好像是另有打算。”</p>
“另有打算？”嬴政不解地問道。</p>
姬發點了點頭，同時加快了些腳步，依然輕聲道：“是啊，你可還記得，老夫曾對你說的，遠古那個時代被終結的原因？”</p>
“嗯，前輩曾說過，遠古的文明，想要尋找先祖，從而建造了許多的古塔。”嬴政說道。</p>
“這不就結了。”姬發說道，“那古塔是用密石所造，而制造密石，就必須要依靠冰蠱。若是九霄沒了冰蠱，那麽自然也就沒了密石，這樣一來，龍族就不會再擔心之前的事情再次出現了。”</p>
聽聞此言，嬴政愣在了那裏。</p>
姬發伸手，拉着嬴政繼續往前走，并且說道：“這冰蠱，本來就是龍族之物，如今的九幽，又并沒有冰蠱留存，所以，這精絕手中的冰蠱，便是卵族最後的冰蠱餘脈了。”</p>
“竟然是……這樣……”嬴政終于回過神來，說道，“那這冰蠱不僅是對精絕，哪怕對龍族，也是極爲稀罕的？”</p>
“嗯，的确如此。”姬發說道，“老夫所擔心的，是龍族強行索要冰蠱，如果是那樣的話，你認爲精絕會舍得出來嗎？”</p>
嬴政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不會。”</p>
“就是啊。”姬發說道，“對于龍族來說，若是要回了冰蠱，不但讓其重歸于九幽，并且還能阻斷了造密石的手段，這可是兩全之策。”</p>
嬴政有些不淡定了，喃喃地說道：“前輩，若真是那樣的話，咱們的功夫豈不是要白費，烏禅她們也不會舍得冰蠱吧。”</p>
“慌什麽。”姬發瞥了嬴政一眼，“龍族即便是有這個打算，也不會是現在，至少要等到你去九幽與它們正式合作之後才行。”</p>
嬴政輕吐了口氣，稍感心安：“這還差不多，看來還有不少時間。”</p>
“不錯。”姬發說道，“不過，這件事，先不要告訴拇指。”</p>
“嗯。”嬴政點了點頭，說道，“這是自然。”</p>
兩人回到大營，嬴政将蒙恬留在骊山輔助拇指，然後帶着半數軍士和工匠，返回鹹陽。</p>
一路上，嬴政的心情依舊大好。</p>
輕撫着楓葉的金色鬃毛，嬴政喃喃地低念道：“楓葉啊楓葉，想必你也想念你的主人了吧，不要着急，用不了多久，她就會來找咱們了，你一定很高興吧，呵呵。”</p>
楓葉似乎是聽懂了嬴政的話，頭向上揚了揚，還嘶喚了兩聲，就像是在回應嬴政。</p>
快到鹹陽東城門的時候，隊伍前方的管道上，出現了一支商隊，大約在百十人左右，拉着大大小小的車輛。</p>
那商隊行進的并不是很快，嬴政的隊伍隻能跟在後面。</p>
蒙毅催馬奔到了嬴政的身側，拱手道：“王上，前面有一列商隊，咱們是叫他們讓開道路，還是繞道過去？”</p>
“先不要驚動他們。”嬴政說道，“你去打聽一下，問問他們是何處的商隊，來鹹陽是幹什麽的。”</p>
“是。”蒙毅應了一聲，撥轉馬頭，向商隊領隊的方向奔去。</p>
時節已然入冬，照理說，商隊大多應該都停歇了，怎麽還會有商隊來到鹹陽？</p>
不多時，蒙毅奔了回來。</p>
“王上，打探清楚了。”蒙毅拱手道，“這商隊是楚國來的，運送的是棉花，上次楚國使節回去之後，說大秦隻采買綢緞可過不了冬，于是便讓販賣棉花的商隊運來這批棉花。”</p>
“哦？”嬴政略有些意外的說道，“這楚國還真是會做生意啊，居然想到了做冬衣這一點，他們可是去往司馬府的？”</p>
“正是。”蒙毅答道。</p>
“好，你帶着蒙家軍回駐地，寡人帶着禁衛軍護送他們過去。”嬴政說道。</p>
蒙毅應了一聲，然後整頓蒙家軍去了。</p>
嬴政帶着禁衛軍，不緊不慢地跟在商隊的後面。</p>
那商隊知道後面的是秦國的軍隊，起初還有些忐忑，怕因爲自己的行進速度與秦軍起到什麽沖突，可後來一看秦軍并未催促，還跟在後面似乎是在保護商隊，他們也就都放了心。</p>
秦軍的舉動，也讓商隊的每個人都暗暗欽佩秦軍的大度。</p>
到了城門前，商隊主動讓出了道路，讓嬴政的隊伍率先進入城門。</p>
嬴政命人囑咐了守城的軍士幾句，便直接趕往司馬府。</p>
府中的司馬鴻和司馬傑聽說秦王回來了，連忙迎出府門。</p>
見過禮之後，司馬鴻開口說道：“王上啊，你總算是回來了。”</p>
“哈哈哈，司馬大人，這句話，應該是寡人對你說吧。”嬴政大笑着說道，“寡人可是等了你許多天，可你一直也沒有回來。”</p>
“呵呵，微臣這不是爲了收回原谷種嗎。”司馬鴻笑着說道，“卻不想一回鹹陽，就聽說王上給我找了個頗爲繁忙的差事。”</p>
提到原谷種，嬴政忙将姬發介紹給司馬鴻父子：“這位，便是當初給寡人原谷種的姬前輩，以後在培育谷種方面遇到什麽疑惑，也總算有人能夠解惑了。”</p>
司馬父子皆是一驚，同聲拱手道：“晚輩見過姬前輩。”</p>
“呵呵，這段日子，經常聽秦王提起你們，老夫早就想見見你們了。”姬發笑着說道。</p>
“前輩過獎了。”司馬鴻說道，“快請進府内歇息。”</p>
剛進了會客廳，司馬鴻就拿出了幾個鼓鼓溜溜的布袋子，放在了嬴政和姬發的面前。</p>
打開之後，花花綠綠的各種原谷種呈現在衆人的面前。</p>
嬴政俯下身子，抓了一把紅色的豆子，問道：“今年的産量如何？”</p>
“有了去年的積累，今年比去年的産量要多了不少。”司馬鴻說道，“想必再積累幾年，便可以在民間推行了。”</p>
嬴政高興地說道：“一切順利就好，這原谷種越早在民間推行，咱們的底氣也就越足些。”</p>
卻不料，姬發在旁哈哈一笑，說道：“當初老夫給你們原谷種，隻是想讓你們學會種植，至于這谷種的數量，你們不用擔心，老夫管夠。”</p>
嬴政、司馬父子同時瞪圓了眼睛，不太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p>
“前輩是說，那原谷種，不隻當初你給我的那些？”嬴政吞了一下口水，問道。</p>
“老夫當時有說過，那些是當世僅存的原谷種嗎？”姬發斜了嬴政一眼。</p>
的确，回想當時，姬發的确隻是讓嬴政試着培育谷種，而并非是叫嬴政救活那些僅存的谷種餘脈。</p>
隻因覺得太過珍貴，所以嬴政本能的理解錯了。</p>
“那麽……其它的原谷種，前輩放在了哪裏？”嬴政問道。</p>
“呵呵，你覺得老夫會放在哪裏？”姬發笑着反問道。</p>
既然是珍貴之物，肯定是埋藏在極其隐秘的地下，或者是深山之中。</p>
等等。</p>
地下？</p>
隐秘的地下？</p>
嬴政看向姬發，試探着問道：“前輩所指，莫非是武王陵？”</p>
“呵呵，看來你還算聰明。”姬發笑着說道，“與你之前找到的那些寶物一樣，所有的原谷種，都存放在下半截的王陵之中。”</p>
“下半……截？”嬴政有些發懵，“那也就是說，武王陵的六、七、八、九層，都是原谷種？”</p>
姬發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輕緩地點了點頭。</p>
“哈哈。”嬴政高興地跳了起來，“居然這麽多！”</p>
是啊，肯定很多啊，前面四層，他都去過，當然知道每一層的空間有多大，而下面四層的機構，與前面四層是幾乎一樣的。</p>
“看把你樂的，等過了第五層王陵，你自然就會見到了。”姬發說道，“别忘了外面還有一個大商隊等着呢，可别叫人家等急了。”</p>
嬴政一拍腦門，光顧着高興，把這茬給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