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關注度直線上升啊!
這簡直是雙倍的快樂啊!
“還是那句話,以後你有什麽手術先給我們請示一下,像這種難度不小手術,你以後就不要自己做了。”陳平頓了頓說道:“至少以後你需要助手的時候,我可以安排劉含香給你當助手,艾莉莉她還是實習生,很多東西都不是很熟練,到時候出了幺蛾子就不好了。”
正在值班的艾莉莉感覺自己中了一槍,但是沒有證據。
李雲趕緊點頭。
“我明白了,副主任!”
“行了,也沒什麽好看的了,去看看病人怎麽樣了吧。”
....
在幾人看監控期間,譚先華已經醒了過來,被轉送到了普通病房。
看起來雖然有些虛弱,但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
劉昂星問詢道。
“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還行,死不了。”躺在病床上的譚先華面無血色,但還是擠出一絲笑說道:“謝謝你啊,小李醫生,年紀輕輕就能單獨主持脾修補手術,你們三院撿到寶了。”
“沒什麽,沒什麽...還是劉昂星劉醫生他教導有方。”
李雲順便拍了個彩虹屁。
譚先華繼續笑道。
“别說沒什麽,可以說我的未來都是你救回來的。”
如果真的失去了脾髒的話,那麽譚先華的未來可能會蒙上無盡的陰影。
免疫力低下帶來的影響可能第一時間無法體現,可随着年紀加大,時間拉長,影響會越來越深遠,非常的可怕。
李雲也說道。
“這個,也感謝這位小黃先生送你來的及時啊,不然的話你的生命真的會有危險了。”
脾髒能否救回來也取決于受術者本人的狀态的,如果送來晚了的話,内出血嚴重,隻能隔脾保命了,不然的話再内出血病人根本頂不住。
“也謝謝你,黃先生,我們素不相識,你能把我送過來已經很好了,還要你墊付醫藥費,真的不好意思...”譚先華的表情非常帶着溫柔的歉意,就好像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一樣,儒雅清靜。
溫柔的眼神讓黃邵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就巧合路過而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
“不管怎麽說是你救了我...”
譚先華還需要再檢查一番才行,他現在需要的是靜養。
......
譚先華的家人沒有來,他似乎是一個大齡‘南漂’,獨自一個人在這城市裏打拼,所以先期的醫藥費都是黃邵來墊付的,爲此,黃邵都用上花呗了。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信任關系,譚先華似乎是不認識黃邵,而黃邵則是獨自将他送來了醫院,同時還支付了醫藥費。
從黃邵的穿着來看,他似乎也不是十分富裕的那種,甚至于,作爲‘南漂’而言他的工資應該是不高的那種,付錢用的是花呗,可他還是很爽快的就付錢了,甚至還咨詢最貴的醫療方案...
從黃邵的表現來看,他們不像是素不相識的樣子。
李雲陪着黃邵來拿藥的空檔裏,有些疑惑的說道:“你不是說他是你的病人嗎?怎麽他好像不認識你的樣子。”
“我是他的病人,不過是兩年前的事了。”黃邵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他不記得我也很正常。”
“兩年前了啊...難怪譚醫生不記得了。”
李雲恍然大悟。
兩年這病人跟韭菜似的換了一茬又一茬,沒誰還能記得兩年前的病人。
就好像一個人會記得自己吃過多少面包嗎?醫生大概也不會記得自己治過多少病人。
“也許譚醫生不記得我了,可我還是記得他的。”黃邵的眼神似乎被回憶拉扯,說道:“當年我剛中專畢業,也不懂事,每天就是鬧事打架,跟老鄉一起鬥别人,有一次我腦袋被人開了瓢,麻醉費都出不起,本來都想硬抗着走了,結果愣是被譚醫生留下來,說麻醉費和清創費免費,就收門診費,我問他爲什麽,他說醫院搞促銷清貨,用的都是快過期的藥,麻醉藥和清創費都不用錢。”
噗哧。
李雲突然笑出聲來了。
醫院搞促銷清貨,這位譚醫生說謊的水平還真的不是很高...
“一開始我還相信這是真的,後來我才知道,是譚醫生幫我墊了麻醉費和清創費,他也沒有聯系我讓我還錢。”黃邵憨憨笑道:“說出來有些不可思議,這是我來到南方遇到的第一個對我好的人,以前那些所謂的‘兄弟’都是利用我,想讓我爲他們打架争好處而已...我上學上的不多,也不懂什麽高深的知識道理,我就隻知道,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
“我抽煙喝酒鬧事打架,我不是一個好人,但譚醫生是一個好人,因爲他,我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是有好人的,生活也是可以有平穩的美好的,後來我也不打架了,去工廠裏打工,現在雖然混的不咋的,但起碼還像個人,不像以前,渾渾噩噩像一條野狗,誰給吃的就去咬誰。”黃邵給李雲遞了一根廉價香煙,說道:“大夫,抽煙不?”
“不抽。”
“不抽好,抽煙死的快。”黃邵點燃香煙,笑道:“可我已經戒不掉了,一天不抽這玩意不舒坦。”
這裏是吸煙區,可以吸煙。
不過李雲露出了微微皺眉的表情來,黃邵就将剛點燃的香煙熄滅了。
黃邵略顯年輕稚嫩的外表卻透露出不一樣的老成來。
李雲懂的,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作爲窮人家的孩子,李雲很深刻的理解,那種被生活逼着成熟的感受。
有些人外表是孩子,他的内心卻已經是大人了,有些人外表是大人,内心卻還是孩子。
黃邵屬于前者。
黃邵則是有些困惑道。
“所以我想不明白,爲什麽像譚醫生那麽好的人,卻要遭遇這樣的事情呢?好好的走在路上,被人給莫名打了一頓,李醫生,你說,爲什麽呢?”
“我也不知道。”
李雲頓了頓說道:“有時候這個世界沒有那麽多爲什麽。”
“可能,這個世界就是那麽操蛋吧。”
“嗯,這個世界就是那麽的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