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對于唐朝,應該是一個跨時代的意義。
古代爲什麽會形成世家牢牢的把控政治影響力,主要還是世家壟斷了知識,在印刷術和造紙術都不發達,資訊傳播困難的年代,貧民是否能讀的起書?
答案是絕對不可能。
那麽世家是否可以出現更多的有文化有才能,最不濟也是讀書識字的優秀子弟?
當然是肯定的。
當官是讀書識字的好還是說沒有文化字都不會寫的好?
當然是讀書識字的好。
那麽接下來,當官的更多的是能世家子弟還是貧民百姓?
自然是識字的子弟。
隻要壟斷了文化,你還怕當不了官?
隻要都做了官,你還怕沒有政治影響力?
這樣古代的世家就會越滾越大,而貧民,寒門機會就會越來越少,在隋朝開進士科舉以前,古人在時局安穩的情況下做官一般有2種方法,第一舉孝廉,第二世襲,或家裏人安排(朝裏有人好辦事,這一點放到現在也不例外)。
所以這一時期的世家大族在朝中的權利特别大,比如袁紹四世三公就這麽來的。
比如司馬懿家族,司馬懿在給曹操打工以前他哥就在個曹操做事,到後來司馬懿家族能把曹魏政權掏空,憑的就是這一點。
再比如隋朝的建立者和唐朝的建立者,楊家和李家都屬于關隴集團。
李淵和楊堅家裏往上數幾代都是北周的官員。
還有一點,世家大族可以通過和皇族的通婚維持影響力,楊堅就是以國丈的身份篡位的,他把女兒嫁給北周的皇帝,像這樣通過姻親來維護自己的權利。
但是隋朝開了進士科舉以後這種現象要好一些了。舉孝廉被科舉取士替代,世家大族對政治的持續影響力就變小了很多,這也就是爲什麽隋朝以後的統一朝代,外戚幹政的現象要好很多了。
不過需要注意的事,剛剛說的第二種方式依然在隋朝以後的古代依舊存在。
比如清朝晚期的曾國藩就勸他的兒子不必太鑽研八股,而應該把更多的精力放到實際學問當中去。
爲什麽?
因爲曾國藩在平定太平天國的戰争中立了大功,封一等毅勇侯,他的兒子可以通過世蔭到朝中做官,不必走科舉取士的路子。
還有一種方式就是世家牢牢的把持着書籍,沒有紙張,沒有書籍,雖然隋朝,唐朝,努力的開科取士,但是在随後的幾百年間,那些官員更多的還是世家大族,貧民寒門寥寥無幾。
世家大族的子弟受教育水平遠遠高于寒門子弟,有條件占用大量的教育資源,有大量的機會向上流動,所以出來的人才也多于寒門子弟,那個時候的識字率很低的,而且手中連書都沒有,怎麽有可能學習呢?
就算有寒門學子成龍了,可是你想要上進必須要依附一家世家,即使有了一定政治地位也還是要以世家的利益爲主。
世家中的子弟就更不用說了,他們雖然不如門閥那樣可以直接進入到最高決策層,但是地方上的郡守非他們莫屬,他們在各自家族的勢力範圍内一家獨大,皇帝或者中央定下決策後,在地方上的執行全部得依靠他們。
世家政治發展到隋唐時期已經形成了門閥主導朝堂,世家主導地方,然後相互配合治理國家的形勢,這種形勢扼殺了絕大多數寒門和貧民子弟出頭的願望,可他們并沒有多少辦法改變自身的處境,畢竟所有的社會資源都在世家的手中掌握中,不管他們對知識有多渴望,都無濟于事。
不過,現在一切都要改變了李戰的竹紙制造成功了,隻要竹紙成功,那麽随之而來的就是書籍,李戰有活字印刷術的模闆,他可以将活字印刷術給制造出來。
這樣就可以大幅度的降低書籍的價格,更可以對壟斷知識的世家門閥打響第一槍。
長安城三月的煙雨
平康坊的一角,一群奴仆手中持着長棍,一名八字胡管事模樣的男子喝道:“找給我仔仔細細的找,我就不信,這個小女子能跑得出我們的手掌心。”
跟着奴仆四散開始對着平康坊大肆的搜捕。
不過,這些奴仆不知道的是,就在剛剛,一名女子已經逃離了平康坊,這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柳嫣然。
本來柳嫣然是要被送給唐儉的,可是誰知道,柳嫣然先一步逃了,一直逃出了長安城,唐儉沒有得到柳嫣然,爲了這件事情,還和韋挺鬧得不愉快,因爲唐儉感覺自己被騙了。
今天柳嫣然因爲在外面沒有錢了,畢竟已經過了幾個月,所以柳嫣然就偷偷的回到平康坊,想要回到自己原來住的地方,拿一些自己的首飾。
可是誰知道,剛回去就被發現了,幸好以前自己的一位小姐妹掩護了自己,柳嫣然才可以逃出來,要不然現在柳嫣然就已經被抓了。
跑跑幸虧現在的大唐女子不用纏小腳,要是纏了小腳,根本就跑不起來。
就在柳嫣然快要跑進平康坊旁邊東市的時候,突然,柳嫣然被發現了。
“她在那裏!”
一聲呼喊,幾十名奴仆從四面八方沖向了柳嫣然,柳嫣然這個時候都要急哭了,正好一輛馬車慢慢的駛了過來,柳嫣然也來不及想了,直接一下鑽進了馬車。
隻是剛剛鑽進馬車之後,因爲沒有站穩,柳嫣然一個踉跄,摔倒在馬車主人的懷中。
“柳姑娘!”
讓柳嫣然沒有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剛剛要掙紮喊叫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等柳嫣然擡起了腦袋看向自己跌坐在懷中的這位主人是誰的時候。
“李公子!”柳嫣然露出了欣喜的聲音。
沒錯,這輛馬車的主人就是李戰,此時李戰經過東市準備前往長孫府看自己的妹妹,長孫沖不是去了登州,那麽李麗質就孤單了,李戰就一直找機會去陪自己的妹妹。
隻是今天沒有想到,自己的車上柳嫣然跑了上來。
“柳姑娘,你這是怎麽了?”李戰詫異的看着驚慌的柳嫣然。
柳嫣然這個時候還是躺在李戰的懷中,有些驚慌的道:“李公子,救救我,有人想要抓我。”
李戰眉頭一皺的道:“你放心柳姑娘,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話剛說完,就聽外面李義喊道:“你們是什麽人敢擋住我家公子的馬車。”
跟着李戰又聽到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我們是韋尚書的家人我不管你們公子是誰,我們正在抓我們家的逃奴,所以馬上讓你們公子從馬車中出來,我們要搜一搜馬車。”
“韋挺?”李戰看向柳嫣然問道:“你什麽時候成了韋挺家的逃奴了?”
這個時候,柳嫣然連連的搖頭道:“李公子不是這樣的,也不知道這位韋尚書用了什麽手段,他将我的身契給弄到了手。
後來還想要将我送到唐儉府中,我事先得知了消息之後,就逃出了長安,一直在外面待到現在才回來。
誰知道,他們還沒有放松對我的追捕,李公子,求你一定要要幫幫我,唐儉一直都對我虎視眈眈,我很害怕。”
看着自己懷中隻有不到十六歲的可愛女孩,李戰點點頭道:“你就待在這裏,沒有誰敢抓你走。”
說完,李戰就對外面的李義,高虎等人道:“敢搜馬車者,殺無赦!”
話剛一落,高虎等人直接将兵器給亮了出來。
“你們敢對我們不敬!”韋挺家的管事那是氣氛不已,正好此時來了一隊金吾衛,跟着就聽韋挺的管事喊道:“你們來這裏全部都給我來這裏,這裏有人對敢對韋尚書的家人動刀劍,你們過來,全部都給我抓回去。”
那豪橫的樣子,真的是将自己給帶入成了韋挺。
不過,宰相門前七品官,即使金吾衛不爽,但是聽到是韋挺的家人還是走了過來。
隻是讓這位金吾衛沒有想到的是,等來到馬車邊一看,發現了高虎瞬間這些金吾衛就知道這輛馬車中坐的認識你是誰了。
“是李旅帥嗎?”一位金吾衛走到了馬車邊問道。
“我是李戰!”李戰在馬車中道:“将前面這些人,給我轟走,他們擋了我的路了。”
“遵命!”一邊的金吾衛二話不說,開始驅趕韋挺的奴仆和管事。
被金吾衛驅趕,那位韋挺的管事十分震驚的喊道:“你們大膽,我可是韋家的管事,你們敢對我不敬,小心我們家尚書,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隻是不管韋挺的管事怎麽喊,金吾衛都無動于衷,直接将這群人給打到了一邊。
“好好!”韋挺管事大怒:“你們給我等着,我一定會禀報尚書,你們全都要付出代價。”
“打斷他的兩條腿,讓他給我爬回去,順便回去告訴韋挺,我叫李戰要想報複盡管來,我李戰都接着。”說完,馬車緩緩前進,目标是長孫府。
很快,馬車之後響起了那位韋挺管事的慘叫聲,柳嫣然被吓的小臉都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