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站着黃鼠狼一般的四個人也不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這哥倆。張作霖和張作相哥倆這才想起來自己帶着槍,剛才被吓懵了,光顧着逃命竟然忘了這吃飯的家夥。
當下,二人都把腰間的盒子炮拔了出來。槍口對着對面的四個黃鼠狼臉,卻不敢輕易開槍。猶豫了一下之後,張作霖拉着張作相扭頭向着身邊的樹林裏跑了過去。指望着穿過樹林,能擺脫這幾個黃鼠狼臉。
當這哥倆氣喘籲籲跑出樹林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吓得二人一頭栽到在雪地裏。就見面前幾十米外還是那幾個黃鼠狼臉,正瞪着小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自己這邊。
爬起來之後,張作霖顫抖着聲音對張作相說道:“兄弟,今晚上咱哥倆碰上邪乎事了。黃仙不好惹,現在隻能和它們耗着了。咱手裏有槍,它們也不敢過來。隻要這幾個黃仙不過來,咱就不開槍……眼瞅着就天亮了,天亮五大仙顯不出來能耐。咱們哥倆再下山也不遲……”
此時,連凍帶吓的張作相已經哆嗦成了一團,連話都說不出來。當下這哥倆和對面的幾個黃鼠狼臉對峙了起來,就等着天亮之後,對面的黃仙顯形離開這裏,還有自己兄弟倆一條活路。
不過張作霖還是算漏了一步,現在是滴水成冰的臘月天,雖然他們兄弟倆身上有棉衣棉褲,可是在這大雪地裏沒一會兩個人便都凍透了。一陣陣寒風吹過來,兩個人手裏的盒子炮也拿不穩,開始抖動了起來。
就在這哥倆馬上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遠處的山道上突然出現了一串亮光。幾個黃鼠狼臉被驚動,回頭看向亮光的位置。此時,張作霖也看到那邊發生什麽事情了。十幾個人正舉着燈籠,慢悠悠的向着這邊走了過來。
看到了有人上山,張作霖心裏這才松了口氣。他并不指望這些人能自己和張作相,隻要能轉移對面幾個黃仙的注意力,讓他們哥倆有機會逃走,那就阿彌陀佛燒高香了。上山的足有十幾口子人,足夠這幾個黃鼠狼臉吃了,也不差他們哥倆。
拉了一把已經凍僵了的張作相,張作霖低聲說道:“兄弟,一會看準了,隻要黃仙去撲這些人,咱們哥倆就跑。十幾口子人,不差咱們這兩……”
這兩句話還沒有說完,張作霖突然好像被雷點擊中了一樣,手指着對面那上山的一行人,身子僵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此時借着那些上山人手中燈籠的光亮,張作相也看到了那些人的模樣……
這些人身上雖然都是平常老百姓的衣服,不過卻和對面的幾個黃仙一樣,腔子上面頂着一顆黃鼠狼的頭。當中有四個人模人樣的黃鼠狼臉扛着一頂轎子,隻是有轎簾當着,看不到裏面坐着的是人還是黃仙。
說到這裏的時候,張作相苦笑了一聲,看着我說道:“大侄子,不怕你笑話,當時看到那一串黃鼠狼上山,你老叔我差一點就尿了褲子。當時又冷又怕的,眼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後來再睜眼的時候,已經被雨帥帶到了山下的屯子裏。這些年我問了多少次,他死都不認有黃仙。說什麽我從馬上掉下來,腦袋摔在了石頭上暈倒了。當時爲了救我也顧不上去去找杜立三了,什麽黃仙的事情,都是我昏倒做的噩夢……”
說到這裏,張作相沖着張作霖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七哥,這麽多年了,老弟弟我自己都信了你的話。一直以爲那就是一場噩夢,想不到今天你終于說實話了……”
“老兄弟,不是七哥我不說,是神仙封了我的口。”張作霖跟着笑了一下,随後繼續說道:“後面的事情我說,小子你聽好了,裏面帶着你呢……”當下,張作霖接着張作相的話,繼續說起來之後發生的事情……
張作相暈倒之後,張作霖也好不到哪去,原本以爲逃生的機會現在成了噩夢。他被吓得一動也動不了,這時候,那一串上山的黃鼠狼臉也到了對面。之前幾個黃仙竟然跪在了地上,沖着轎子一個勁的磕頭。嘴裏“吱吱”的叫着……
等到轎子落地之後,從裏面也走出來一個黃鼠狼相貌的黃仙。隻不過和其他黃色毛發的同類相比,這位黃仙腦袋是白色的,不帶一根雜毛,眉心的位置還有一個紅點,看着好像是被人特意點上的一樣。
此時,張作霖心裏早就有了逃跑的念頭。可是他的身體好像被灌了鉛一樣,一動也動不了。隻能不停的念叨,希望這些黃仙不是沖着自己來的。它們趕緊上山,别難爲自己這個小人物。
可惜現實永遠比不上想象,那個白臉的黃仙下了轎子之後,直接就沖着張作霖這邊來了。其他的黃鼠狼臉在周圍簇擁着,片刻之後便到了張作霖身邊,将他圍了起來。
看着張作霖舉槍一動不動的樣子,白臉黃仙“咯咯”的笑了幾聲,随後張嘴發出了幼童一般的聲音,說道:“兩條腿的,今天是個好日子……你要見證爺爺成仙得道,爺爺成仙之後虧待不了你……你看看我,像什麽?像不像你這個大活人……”
這是大仙讨封……張作霖的四肢雖然動不了,不過腦袋還是清晰的。傳說五大仙修煉到了化境之後,會脫胎換骨變化人形。不過在這之前,要向活人讨封。你說它像什麽它就會變成什麽。隻是沒聽說讨封的陣仗這麽大……
此時,張作霖的嘴巴突然有了直覺。他明白這是眼前這位白臉黃仙要自己說話,就在這個時候,衆黃仙身後突然有人慢悠悠的說了一句:“我看你像個基巴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