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陸軍中将軍裝的中年人路過秘書處。看到到了正在登記留底的我之後,有些差異的說道:“這不是我大侄子嗎?雨帥說你去辦差了,辦什麽差事也不說清楚。這麽快就回來了?見過你叔了沒有?”
說話的是張作霖結拜兄弟老麽,吉林督辦兼省長張作相。自從張作霖認了我作侄子之後,他那幾個結拜的老兄弟也都跟着大侄子、大侄子的叫開了。
“這不是剛剛回來嘛,都在忙着打仗,我就不跟着裹亂了。”我陪了個笑臉之後,繼續說道:“明兒一早大帥就要親臨前線了,我這點小事還是等等再說。别耽誤了大事。”
“你們爺倆幹的就沒小事,你老叔不知道歸不知道,不過心裏還明白分寸。跟着我走吧,雨帥真沒工夫見你,你小子再走也不遲。”說話的時候,張作相直接走進了秘書處,當着七八個秘書的面,拉着我就往張作霖的大會議室走去。
在東三省,張作相是僅次于張作霖的大人物。被他拉着我也不敢掙脫,隻能硬着頭皮被他拉到了大會議室門外。
此時正好是會議休息的時候,夥房送來了馄炖。這些主政東北的大人物正端着大碗,吸溜吸溜的吃着馄炖。張作相讓我等在門口,他自己走到了張作霖的身邊。低聲的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聽到了張作相的話,大帥回頭看了站在門外的我一眼。沖着我點了點頭之後,又對着他拜把兄弟說了幾句。張作相答應了一聲,轉身走出了會議室,回到了我的身邊。
“跟老叔走,咱們爺們兒去雨帥的辦公室坐坐,一會他倒出功夫了,再來找你說話。”張作霖的辦公室就在大會議室隔壁,當下我跟随着張作相走了進去。
“老叔,你說你們都在商量軍國大事,我這點小事就别耽誤大帥辦正事了吧。”被張作相拉進了辦公室之後,我還是有些心虛。當初張作霖是怎麽弄死朗顯生的那一幕,我可是從頭看到到尾的。要是真有個什麽天大的發現也沒什麽,可這趟的差事幾乎就是辦砸了,在張作霖那裏沒有什麽好交代的……
秦武海死了,一個活口都沒有抓到。活死人墓的典籍也差不多燒了一半,要是張作霖軍事上有什麽不順的,那我撒氣。那我可就是活脫脫的朗顯生第二了。
“大侄子,你老叔雖然不知道你們爺倆在搗鼓什麽,不過雨帥能上心的,那就絕對不是小事。”張作相拉着我坐到上沙發上,随後自己掏出來煙鬥,點燃抽了一口之後,繼續說道:“而且你叔對你也不是一般的器重,我跟随他東打西殺的二十多年。還真沒見過有人像你小子這樣,被雨帥這麽看重的。就他那幾個親生的,都不如你在雨帥心目當中的地位……”
說到這裏的時候,張作相吐出了一口煙霧。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前一陣子你去北平辦差的時候,雨帥曾經問過我,問我信不信神仙?還問我認識的人裏面,有人最可能成爲神仙的。你說這樣的話讓你老叔怎麽回答?那就得捧着他說呗,你猜猜我是怎麽說的?我說七哥啊,咱們東三省雖說藏龍卧虎吧,可是有神仙氣度的,那就隻有你張雨亭了。知道你七叔是怎麽回答的嗎?”
說到這裏,張作相故意賣了個關子。我識趣的捧了一句:“老叔,大帥是怎麽說的?到底是誰有可能成爲神仙?”
“小子,就是你……”張作相哈哈一笑之後,繼續說道:“當時我也鬧不清楚,可是不管怎麽打聽,雨帥再不多說一個字了。當時我就覺得大侄子你不簡單,趕日後真做了神仙。記得在天上保佑你老叔一家子,我讓人天天給你上貢。天上怎麽回事咱也不明白,你說是不是還得燒倆小娘們兒?”
聽了張作相的話,我半晌都沒敢回話。最後好不容易憋出來一句“老叔你就拿我開心吧,這指定是大帥爺喝多了酒。接着酒勁跟您開玩笑……”
“啥開玩笑?怎麽個玩笑法你們爺倆說說,讓咱老張也樂呵樂呵。”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辦公室大門打開。瘦小的張作霖走了進來,見到我站了起來,他繼續說道:“站起來幹什麽?好好坐着咱們都是一家人,别鬧的那麽生分。”
張作相見到大帥進來,當下哈哈一笑,說道:“我這不正和咱大侄子唠唠神仙的事,既然雨帥你回來,那就沒我什麽事了。我出去和吳俊升、張景惠他們商量一下明天大軍出發的事宜。”
“輔忱也坐下,正好今天你也在,這事也和你張作相有關系,一起聽大侄子說說。”說話的時候,張作霖将已經站起來的張作相重新按回到了沙發上,随後坐在了我們倆的對面,對着我繼續說道:“大侄子你先說,你說完之後,我告訴你當中是怎麽一回事。”
張作相沒有想到大帥會留他,愣了一下之後,還是坐回到了沙發上,一邊抽煙,一邊聽着我訴說了在昌圖的奇聞。
這兩位姓張的大人物,一直聽完了我的訴說。當中沒有插話,等到我說完之後,張作相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自言自語的說道:“聽得我頭皮都發麻了,大侄子,這個不是你瞎編的吧?你說這世上真有活了一千多年都沒死的人?那不就是活神仙嗎?”
“輔忱你聽着是不是玄乎?”張作霖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兄弟之後,繼續說道:“那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哥倆當初立櫃做绺子那會,在棱子山遇到的那檔子事?那次你暈倒了,後面的事情你不知道,我一直沒和你說——後來,我遇到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