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蔫巴的本事我在蛤蟆嘴見過,算起來應該在羅四維之上,卻在雷鵬之下。他也是怕槍子兒的,加上有吳老二在身邊撐腰。這個時候不難爲難爲老蔫巴,等到我落單的時候,就是他難爲我了……
“沈煉,你不用這樣。再過幾年,你師父的東西都是你的……”趙老蔫巴看了我一眼,正想要再說幾句的時候,卻被我身邊的羅四維伸手,将他懷裏的東西都掏了出來。
“老蔫巴,你也不用這樣費吐沫。人家師徒倆的事情,你跟着瞎摻合什麽。”羅四維說話的時候,已經将他從老蔫巴懷裏搶出來的物件塞到了我的手裏。随後繼續對着趙老蔫巴說道:“回去之後,就說東西被吳老二搶走了。說我羅四維動的手,怕呂老先生不信……”
趙老四塞到我手裏的,是一本發黃的書冊。還有一個巴掌大小,青銅鑄造的銅牌,銅牌正面雕刻着一株隻有七隻仙桃的桃樹,背面刻着一個大篆的祖字。要不是我上過幾天大學,還未必能認出這個字來。
趙老蔫巴的臉色雖然有些難看,不過礙着吳老二就在面前,他還是深吸了口氣,說道:“你們看一眼就好,看完之後我還是要帶走的。吳師叔……”
“不敢當,你和呂萬年的關系還沒定下來,咱們爺們兒還論不着這個。”沒等老蔫巴說完,吳老二已經開口打斷了他的話。看了一眼我手裏的東西之後,他繼續說道:“呂萬年也是,自己捎帶手的東西,還要你親自跑一趟……”
說話的時候,他從無手裏接過了銅牌,看了一眼之後,又塞回到了趙老蔫巴的手裏,随後再次說多襖:“也不能讓你白跑了一趟,這樣,咱們見面分一半。牌子你帶回去,這本冊子借我們看幾天,看完之後再還給呂萬年那個老東西。小蔫巴你說的對,這些東西早晚都是沈煉的,他提前看兩眼也沒什麽。”
見到吳老二都開了口,趙老蔫巴閉上了嘴巴。看了一眼手裏的銅牌之後,對着吳道義舉了個躬,随後轉身向着倉庫外面走去。
看着趙老蔫巴頭也不回的離開,羅四維對着吳老二說道:“這就走了?吳二爺,不是哥們兒挑事兒,老蔫巴沒禮貌啊。不搭理我們哥倆也就罷了,連二爺你都不打招呼,這就是沒把你放在眼裏。”
“難得你會說人話了,不叫吳老二,改吳二爺了。”吳老二看了羅四維一眼之後,繼續說道:“你們倆又什麽時候把我放眼裏了?差不多得了,本來就是武大郎,就别笑話人家土行孫了……”
“二爺,那個牌子你好像認得?”我随着羅四維一起改了稱呼,看着趙老蔫巴的背影,繼續說道:“我受累打聽一下,那個牌子上面是七個桃的桃樹,應該和你們這七支長生不老的人馬有關系吧?”
“是他們七支長生不老的,我可沒有那個福氣。”吳老二将兩隻手交叉藏在了袖筒裏,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之後,繼續說道:“出去别瞎說我也是長生不老的,現在小寡婦也喜歡嫩的。告訴她們我五十三了,人家誰還跟我打連連?記住了,以後在外面就說我三十二了,都差不多……”
聽着吳老二三言兩語岔開了話題,我和羅四維對視了一眼。既然這個老東西不想說,那我們倆估計也打聽不出來。當下我舉着手電筒,借着這點光芒,翻了翻手裏的冊子。見到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我認得的字。
說上面的是字,還不如說密碼更恰當。圈圈叉叉的當中還夾雜着不少生僻的漢字,翻了幾頁都是這樣的字。我将書冊遞給了羅四維,說道:“老四,我書讀得少不認得上面的字。你瞧瞧……”
“哥們兒你這話說的,都是上過大學的人了還這麽謙虛。你讀的書少,那我就是不識字。”說話的時候,羅四維接過了我手裏的書冊。看了一眼之後,苦笑着繼續說道:“我就說不識字吧……好嘛,一個字都不認得。二爺你喽喽,這天書估計也就是你認得了。”
原本以爲吳老二認得也會否認,沒有想到的是,他接過了冊子翻看了幾頁之後,還真說出來了這天書的出處:“這是他們道家的密語嘛,有些道家門派流傳法術、煉丹術什麽的都要用這樣的密語記載起來。防着被心術叵測的外人偷走自己門派的東西……”
說到這裏的時候,吳老二将書冊還給了我,随後繼續說道:“每個修道大派幾乎都有自己獨創的密語,不過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在保護自家術法,煉丹術的時候,也因爲懂密語的人越來越少,讓不少好東西都失傳了。我認得書上的字是密語,可惜卻看不懂。不過既然是呂萬年讓小蔫巴特地回來取的,那就一定不是凡品。你留着,興許日後能找到認”上面密語的老道……”
聽了吳老二的話,我心裏有些失望。原本還以爲發現了個大秘密,現在秘密是有了,卻看不懂上面寫着是什麽。
“走吧,我還要帶你們去高升藏金子的地方。”這時候,羅四維開口繼續說道:“拿了金子上去,就沒有我們什麽事了。這裏出了這麽大的亂子,我還要趕緊回北平的族宅,向家裏的長輩報喪……”
羅老四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的甬路突然傳來一聲哀嚎之聲。随後馬上又是一聲悶響,還沒等我們三個人反應過來,剛才出去的趙老蔫巴跌跌撞撞又跑了回來。
他一身的鮮血,直接向着我們這邊跑過來,邊跑邊說道:“有人放出來了半妖……你們小心犰狨……”
老蔫巴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無數個半人半獸的怪物從他身後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