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仁’暈倒的快,醒過來也不慢。還沒等我們這些人從驚詫當中緩過來,他已經睜開了眼睛。和我打了個對眼之後,‘吳道仁’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說道:“怎麽回事?吳……道仁來過了?是不是?”這聲音聽着透着三分輕佻——吳老二吳道義回來了……
看到我肯定的點了點頭之後,吳老二一拍大腿,歎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剛才我摔癱了的時候,他就說要出來。是我好說歹說才勸住了吳老大……說好的到頭再把他放出來的,現在出來的這麽早,到了關頭的時候,我們怎麽指望誰?”
“剛才那是你們家吳老大?我還以爲你從呂萬年那裏論算老二的。”确定眼前這個人就是吳老二之後,我這才将他攙扶了起來。繼續說道:“别人都是一個腔子住一個人,你怎麽這麽節儉,一個腔子哥倆住?”
“你知道個屁,有頭發的誰願意當秃子?有好腔子誰不想自己住?”吳老二一瘸一拐的走了幾步之後,并沒有馬上回答我的問題。看着面前地上的幾具犰狨殘屍,指着自己的鼻子繼續說道:“這都是吳道仁幹的?”
“說是你幹的也行,反正都是一個腔子。”看出來吳老二不想當着這些人說自己的事情,當下,我對着吓呆,還沒有緩過來的羅玉說道:“前來的路都替你開出來了,我們應該繼續往前走了吧?趕緊找到羅四維和你大爺爺,我們也好快點離開這個倒黴的地方。”
羅玉這才反應了過來,不過經過剛才這麽一吓,他說什麽也不走在最前面了。最後還是我勸說了吳老二,這個老家夥才答應走在前面護着羅玉。我那個要同父異母的弟弟沈中平也跳了過來,他是看明白跟着誰最安全了。當下攙扶着吳老二另外一邊,緩緩的沖着對面的出口走去。
因爲之前‘吳道仁’動手教訓了雷家姐弟,現在他們倆故意和我們拉開了距離。秦武海知道我有話要對吳老二說,當下也沒有走過來。正好方便我繼續向吳老二詢問:“二叔,你還沒說你和你哥哥的事。還有,你哥哥臨走的時候,讓我問你犰狨的事情。敢情你什麽都知道啊……一開始還以爲你和我們一樣,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貓猴子。”
“犰狨的事情我也是一知半解,當初跟着呂萬年混世界的時候,聽他說過幾耳朵。”說到這裏的時候,吳老二頓了一下。他有意無意的回頭看了雷家姐弟倆一眼。看到他們倆還在十幾米外,這才繼續說道:“按着呂萬年的說法,這些犰狨之前都是人。他們修煉一種稀奇古怪的法術,結果失敗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說完這幾句話之後,吳老二突然歎了口氣。随後對着我繼續說道:“我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現在好了,上去之後就沒人不知道了。不過他們的運氣好,現在是我吳道義做主,要換成我家老大的話,妥妥會滅了他們幾個人的口……”
“二叔,這事交給我了。”沒等吳老二說話,我的話已經跟上了。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當下便繼續說道:“回去我和大帥說,他說一句話,這些當兵的不敢不聽。雷家姐倆也不像是多嘴的人,羅玉,你會亂說嗎?”
聽了我的話,羅玉頭也不回的繼續說道:“我一旦胡說八道,就讓我死在淘沙的墓裏,永世不得超生……”
“說了多少遍了,别叫二叔,你叫我二叔,好像是再叫你那個親爹。”吳老二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還是叫吳老二吧,我聽着順耳……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個腔子也不是我的,我和吳老大都是寄宿在這裏……這個腔子的主人是呂萬年師父的兒子,他從小得了失魂症。少了一魂三魄,這麽多年,他們師徒倆一直養着這個身子,向着或許能把魂魄養回來。
可惜最後魂魄還是消亡了,肉身卻和好人一樣。當時呂萬年的師父也壽終正寝,臨死之前讓呂萬年給這肉身尋找一個合适的魂魄,讓他繼續活下去。可是這事哪有這麽容易?當初他養着這副肉身的時候,爲了讓他兒子的魂魄康複。在裏面加了不少有的沒的,後來發現這副肉身不能容納正常的魂魄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們走到了對面的出口處。吳老二小心翼翼的想裏面看了一眼,确定沒有貓猴子犰狨之後,這才繼續跟着羅玉往裏面走。一邊走一邊說道:“呂萬年也找了幾年,後來在雲南做老道的時候,正巧遇到有産婦生下了兩個雙生死嬰。當時他發現嬰兒的肉身毀了,魂魄還是完好的。覺得這一對嬰孩一天都沒有活上就死了有些可惜,當下就設了兩個魂魄,安置在了他師弟的肉身裏。
沒有想到,這一世肉身和兩個魂魄竟然嚴絲合縫。好像就是爲了這倆嬰兒的魂魄定制的一樣,當下,呂萬年便開始照顧這個新師弟。開始一點一點教他們走路,以及他師傅門下的一切。
不過可惜,這兩個嬰孩的魂魄隻有老大有修煉的天賦,老二卻整天無所事事。後來呂萬年索性放棄了老二,專心的教授老大一個人。隻是讓他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随着修煉越來越深,老大開始被這肉身排斥。最後老二完全取得了身體的主導權,除非緊要關頭,老大是不會出來了的。
可惜,這個老二和呂萬年又不對付,沒幾年他們倆便鬧掰了,老二一生氣,便偷偷離開了沈家堡,自己去闖蕩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