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敢鬧出人命,不過吓唬吓唬他,還是做的出來。當下,我将槍口偏了偏,槍管貼着黑衣人的腦門開了槍。“啪!”的一聲槍響,子彈幾乎貼着他的肉皮飛了下去。打在地面上濺起來的石屑在黑衣人腦門上劃出來一道口子,鮮血瞬間順着眼窩流淌了下來。
見了血之後,我和黑衣人都吓了一跳。我沒想到真會見血,黑衣人以爲自己被打死了……他原本臉色就是慘白慘白的,這下子更一點血色都看不到了。黑衣人被吳老二制住,身體一動也動不了。現在槍響了,自己的腦門上流血了。身子無法動彈之下,誰都會以爲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
黑衣人也顧不得豪橫了,一翻白眼竟然暈倒了過去。
見到黑衣人暈倒,我急忙去查他的脈搏。感覺到了寸關尺微弱的跳動之後,這才放下心來,别稀裏糊塗的在手手上鬧出人命來……
趁着黑衣人暈倒,我開始在他身上翻找了起來,看看能不能找到和他身份有關的線索來。先是在他的腰帶内襯當中發現了數十枚鋼針,這些鋼針五枚一排,每排的針尖顔色不同。有的上面泛着藍窪窪地光澤,有的針尖上泛着紅光,還有五枚鋼針針尖上是墨汁一樣的顔色。
當年給呂萬年做弟子的時候,聽他說過綠林當中會有人在兵刃上面淬毒,這樣的兵器一般刃口上會冒藍光。可是這赤橙黃綠青藍紫的是什麽意思?
我小心翼翼将這些鋼針都取出來之後,繼續在黑衣人身上翻找,又在衣服裏面的暗兜當中,發現了十幾塊大洋,兩張明天北平去往天津的火車票。又發現了一張畫在絹帛上面的地圖。圖中景象好像在水面上的高塔,隻是每層塔的寬度都不一樣,看上去古怪的很……
這張圖中的景象怎麽這麽熟悉?我将地圖調轉過來,這不就是倒九仙的地圖嗎?敢情黑衣人已經去過哪裏了,不過他晚到了一步,倒九仙已經坍塌,沉入到了黃河當中。現在就算拿着這張圖也沒有辦法下去了。
這地圖是羅海山後來重新布置的,也是我和吳老二、羅四海一起經曆過的。裏面所有的布局但凡我經曆過的都分毫不差,不是說那裏是羅海山自己費勁了心裏重新打造的嗎?爲什麽這個黑衣白化病人身上會有一張地圖?看起來,那天羅海山還是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至少他隐瞞了和白化病人之間的聯系。
當下,我将這張圖收好。繼續在他身上搜查,最後在長衫另外一側内襯的暗袋當中,發現了一張紅底金字的名片。上面隻寫了上下兩行六個字——興寶齋,納蘭述。
這個納蘭述又是什麽人?這麽不要臉敢用燙金的名片。奉天不興這個,不過我在北平的時候,見過幾位大學教授的名片。不過就是白色的硬紙闆上面寫着xx大學xx教授,這紅底金字的聽都沒有聽說過。
将地圖和名片收好,其他的東西都扔到了炕頭櫃的抽屜裏。現在就等着吳老二回來,讓他解釋一下我喝醉之後都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過吳老二沒等回來,我親爹倒是先來了。他坐着沈連城家的馬車,到了二郎廟門口叫了幾聲:“我的兒,你起來了沒有?看看爸爸我給你帶什麽好吃的了?這都是你媽天不亮都起來給你做的。好不好吃都是我們老兩口的一番心意,你快點出來接一下,幹的稀的不老少呢……”
該來的不來,這不該來的怎麽來的……我有些郁悶的歎了口氣,這場面可不能讓我親爹看見。趁着黑衣白發人還沒有醒過來,趕緊把他打發走吧。
當下,我從炕頭櫃裏面将剛剛在黑衣人的身上翻出來的十幾塊大洋都拿了出來。出來之後急忙來到了大門口,大開大門之後,沒等我親爹說話,我一手将手裏的大洋塞了過去,另外一隻手接過了親爹手裏的食盒。
看我沒有讓他進來的意思,我親爹先是一愣,随後反手便給了我一個嘴巴。另外一隻手将大洋塞進了懷裏,嘴裏卻罵了起來:“你這是跟誰倆呢!我是你爹!你親爹!當年我不是每年兩升高粱米供着你師父,小王八犢子你早餓死了。你個小白眼狼别說當了大帥的秘書,就是你當了大帥,我還是你爹!”
這一巴掌把我打蒙了,加上我親爹真上了火,手上沒有什麽分寸。竟然打的我眼前一黑,耳邊一陣“嗡嗡……”之聲沒,差一點沒有一屁股坐在地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親爹竟然已經自己走了進來。
等我明白過來的時候,我親爹已經走到了房間門口。我急忙丢下了食盒,幾步竄到了他的身後,拽着他就要往門外拉:“二叔……你先出來,吳老二還沒起來。有什麽話咱們就……”
說到一半的時候,我看到原本黑衣人倒地的位置隻剩下幾根斷掉的繩子。除此之外,哪裏還有什麽黑衣人的影子。就在剛才我去接人這點功夫,他已經醒過來又逃走了?這一點聲音都沒有,形如鬼魅一般……
這時,我親爹望了炕頭一眼,随後對着我說道:“小白眼狼你又胡說八道了!哪有什麽吳老二?你連你爹都——我的兒啊,吳老二是不是昨天就被他們打死了?我就看不是個事,打的很血葫蘆似的。你當時可看見了,我可沒動手,都是沈連城他們打的......回頭大帥那邊問起來,高低把你爸爸我摘出來……”
我親爹的話還沒說完,房梁上跳下來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