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心裏明白這八成是個騙子,也沒心思繼續看熱鬧。囑咐侍衛們手下留情别打的太狠,一會大帥還要過堂,真出了人命就不好交代了。看着侍衛們收手之後,我才溜溜達達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趴在了桌子上睡了起來……
這一睡到了中午才睜開眼睛,收拾了一下正要準備去夥房吃飯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打開,還是何玮昌走了進來。他好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見到我之後直接說道:“老弟,聽說了嗎?昨天抓的羅海山是個棒槌,剛剛大帥過了一堂。咱帥爺就問了一句話:你是羅海山呐?那小子直接就在堂上拉褲了……現在警察廳的幾個頭頭都被大帥叫進來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臭罵……你是沒看見……哈哈哈哈……”
何玮昌和警察廳的正副廳長都不合,現在看到他們挨罵,當下便樂不可支的看起來熱鬧。
當下我配合着笑了幾聲,說道:“那個羅海山最後咋樣了?不會真斃了吧?”
何玮昌回答道:“沒有,大帥讓人問清楚了。這小子哪是什麽羅海山,就是昌圖本地的一個盜墓賊。本名叫做廖能,聽說了羅海山是盜墓的魁首,就給自己起了個匪号叫做賽羅海山。估計這小子也就聽過幾段書,人家都是賽羅城、賽秦瓊的,他整了一個賽羅海山......”
“賽羅海山?這名字趕上日本人了。”我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我早上看見他瞎鬧了,老哥你說這麽一個大胖子,是怎麽下去盜墓的?”
何玮昌說道:“你說這個我還想笑……這二杆子自己下不了墓,就花錢雇人下去。這小子的運氣也是不錯,第二次盜墓就找到了燕國諸侯的大墓。之前他找了一波人,弄上來點寶貝。不過不知道怎麽地,那些人再下墓取寶的時候都沒回來。于是這個賽羅海山又找了一波人,這次到好,還沒等下墓就被警察抓了。
賽羅海山知道自己在昌圖待不下去了,就來奉天打算銷贓。東西一樣沒賣出去,自己倒是動了色心去逛窯子。結果就這麽糊裏糊塗的被抓起來了,聽咱們帥爺的意思,打算送這小子去俄國邊境充軍,讓老毛子弄死他就得了。”
聽到何玮昌說到俄國邊境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我親爹他們家老大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差不多就想辦法把他調回來,一旦真有個三長兩短的,這輩子我就等不了我親爹和他老婆的門了。
就在我和何玮昌說得正熱鬧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再次被人大開。随後就見張作霖從外面走了進來,見到大帥到了,我和何玮昌都吓了一跳。何主任随便從我的桌上拿了一封文件,陪着笑臉對張作霖說道:“我是來取文件……”
“拿了文件還不走?是不是也想在這裏拉一褲子?”張作霖哼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何玮昌你就嚼老婆舌吧,等着,哪一天我氣不順了就拿你開刀。還愣着幹嘛?滾你娘的……”當下,何玮昌讪笑了一聲,灰頭土臉的離開了我的辦公室。
看着辦公室裏沒有外人了,張作霖這才坐在我的位置上,說道:“以後離這種人遠點,帥府這點事都是他傳出去的。要不是看在他和你八叔張作相的關系好,老子早就把他攆出取了……”
說到這裏,大帥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知道那個賽羅海山的事兒了?媽勒個巴子的……這他麽就是個傻子,老子一句話就把他吓拉了褲……原本我也知道這是個假的,不過想着也可能是羅四維家裏的親戚,這才好酒好菜的招待。誰能想到他吃飽喝足了,敢拉在我的大堂上……”
這時候,我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張作霖白了我一眼,說道:“你還笑……不過話說回來,羅四維那邊真一點消息都沒有嗎?我這還有點事要他辦。”
我回答道:“估計是他們家出了什麽事情,把羅老四扣留了下來。畢竟運城倒九仙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就是親戚說不清楚也不會放的。”
“我估計也是這麽回事,不過現在咱們和老段翻臉了,說開戰就開戰。也不好再拍派人去北平找,等等看吧……”張作霖點了點頭之後,繼續說道:“這幾天忙着打仗的事情,這事你摻合不了,别再當了誰的槍使……正好你和吳先生剛剛回來,我放你幾天假,回家看看。我給你發倆月的響錢,再派一輛汽車送你。那個詞怎麽說的來着——對、衣錦還鄉……”
聽到張作霖要放我的假,我急忙說道:“大帥,這時候我怎麽能走?您還是留下我吧,不管幹什麽能守在您身邊就行。”
“是不是以爲老張我要開了你?把心放肚子裏……”張作霖笑了一下,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繼續說道:“這幾天帥府人多眼雜的,什麽人都有。你知道他們哪個按的什麽心?就幾天的事,之後你再回來,還是我的秘書。”
張作霖這麽說了,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當下隻能順着他的意思,準備收拾一下回老家。
大帥離開辦公室之後,我去賬房領了錢,沒有想到除了我兩個月的薪水之外,連羅四維的那一份響錢也都給了我。這算是多多少少彌補了一下丢失一千兩黃金的損失……
就在我準備交接一下手裏的事情,就離開帥府的時候。警察廳的外勤處的處長敲開了我辦公室的大門,客氣了幾句之後,他臉色有些尴尬的說道:“沈秘書,我打聽個事,你是不是有個叫吳道義的叔叔……中午有人在大街上調戲我們廳長的姨太太,給抓起來了……他說你是他侄子……”
“不是,我爹九代單傳,沒這個叔叔。你該打就打,千萬别給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