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找不到路?這個心眼我還是有的。”說話的時候,趙連乙回身指着自己跑過來的位置,繼續說道:“我也擔心在這裏迷路,每走一段就用匕首在地上劃個箭頭。跟着箭頭走一定能回到風口。”
聽了趙連乙的話,羅四維的眼睛一亮,說道:“還是老趙你靠譜,我也是昏了頭。竟然忘了留點記号,托你的福了……”
趙連乙是軍官保定軍校畢業的,學過在叢林當中迷路的自救辦法。也是他仗着還有個火把,要是和我剛才那樣什麽也看不到,那就算留了記号也是白搭。我隻是沒有想到羅四維那麽精細的人,竟然沒有留下來标記。
當下,趙連乙帶着我們走了回頭路。果然走了百十來米之後,便在地上發現了一個箭頭。繼續向着箭頭所指的位置走過去,不久之後又發現了第二個箭頭。一連經過了二十來個箭頭之後,終于聽到了風聲。
這風聲“嗚嗚……”的,冷不丁聽聽起來好像是女人在哭一樣。似乎之前我聽到的聲音不太一樣,聽到了風聲之後便不需要箭頭指引了。當下,我們幾個人直接向着風口的位置走了過去。
由于我之前的遭遇,我們這些人行進的速度并不快,防着冷不丁會有紫蚺突然冒出來,随時都做好了轉頭就跑的準備。
又走了幾百米,面前終于出現了一面石壁。在這裏待了這麽久,眼前終于不再是空蕩蕩了。知道了這裏也有盡頭之後,我心裏也有了些底氣。跟随趙連乙順着石壁一直向前走,走了一陣子之後,終于看到了老趙所說的風口。
風口是石壁倒塌出來的窟窿,差不多有兩三米高,裏面竟然是空的,隻是黑洞洞的什麽都看不到。地上都是碎石,從窟窿裏面不停的有風吹了進來。隻是不知道爲什麽,風吹到臉上竟然隐隐的有一股血腥之氣。
“就是這裏了,之前我就是在這裏待了半天。”趙連乙站在風口前,指着這個黑漆漆的窟窿說道:“原本我還想着下去探探路的,不過一是沒有繩索,二來這火把也下不去。這風太大了,火把稍微一考前就會被大風吹滅……”
說話的時候,趙連乙将火把舉到了風口前。一陣大風吹過來,直接将火把熄滅。這時我打開了手電筒,有個光亮之後,老趙繼續說道:“後來我還想順着石壁一直走,興許也能找到出口。不過石壁怎麽也走不完,沒有辦法才想碰碰運氣的,看看能不能遇到你們一兩個人,想不到一下子包圓了。”
這時候,我走到了風口前,舉着手電上下照了照。裏面實在太深,什麽都看不到。站在窟窿前,那血腥之氣越發的明顯。熏的我有些腦仁疼,當下急忙撤了回來。對着趙連乙說道:“老趙,剛才就這麽腥氣嗎?你能站在這裏風幹衣服,真不嫌腥嗎?”
“腥氣?哪裏有腥味……”趙連乙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抽動了幾下鼻子之後,對着羅四維說道:“老四,你聞到腥氣了?”
“沒有,興許是這風口裏面有味道吧。”羅四維走到了風口旁邊,将腦袋伸了進去。順便看了看裏面的情形,随後回頭對着我說道:“那裏腥氣了?哥們兒你是不是聞到我臉上的血腥氣了?你不說我都忘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和你計較。”
這時,葛家爺倆也走過來聞了聞,兩個人都表示沒有什麽奇怪的味道。難不成我們這些人當中,隻有我自己聞到了這股刺鼻的腥氣?
這時候,已經顧不上什麽腥氣了。羅四維從他的背囊裏面取出來繩索,将手電筒綁在了上面,随後順着風口一點一點的放了下去。我們幾個人趴在窟窿邊,看着手電筒被吹的來回直擺。
手電筒實在搖晃的太厲害,根本無法看清風口下面的景象。最後竟然摔在了某處凸起的石塊上,摔碎了前面的玻璃片和燈泡。當下風口裏面再次恢複了漆黑一片……
看到手電筒廢了,羅四維有些懊惱的罵了一句髒話。不過他還是繼續将手電筒放到了底,感覺到觸底之後,在繩子上面做了記号,這才将已經破了的手電筒收了回來。
重新點亮了趙連乙的火把,羅四維丈量了一下繩子到底的長度:“差不多十三米半,現在就差找個人下去探探路了……姓葛的你們倆不用往後躲!沒指望你們倆先下去。老趙、沈煉,哥們兒這次當仁不讓了。你們在上面聽着,如果下面有什麽不對的,你們倆要趕緊把我拉上來。”
沒想到這次羅老四會把自己豁出去,原本我也以爲他會把葛雄爺倆仍一個下去的。不過想想也是,羅四維是盜墓魁首出身,我們幾個人當中身手也就數他了。加上一雙夜眼,如果說下面真有危險的話,我們這些人下去估計也就是羅老四能活下去了。
趙連乙争了幾下,看到羅四維執意要下去,當下将自己的湯姆遜沖鋒槍取了下來。随後親手交給了他,說道:“保險打開了,一摟火子彈就打出去了。大肚子裏還有五六十發子彈,夠你用的了。”
羅四維原本已經拔出短刀咬在了嘴裏,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接過了這把沖鋒槍。帶在了身上之後,笑了一下,說道:“你們倆可聽好了,一旦有什麽事情,記得及時拉繩子……”
說完之後,羅四維将繩子頭綁在了自己身上。随後我和趙連乙順着風口慢慢地将他放了下去……
半晌之後,羅四維平安落地。随後聽到他在下面喊道:“沒問題!都下來——什麽鬼東西……拉我上去!”話說到一般的時候,他突然岔了音。随後槍聲在下面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