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負責大帥安全的侍衛,日本教官調教出來的,一般人看不出來破綻。”趙連乙說話的時候,拿出來一張報紙。一邊裝模作樣的看報紙,一邊繼續低聲說道:“下一站是天津,如果你們說的那個姓趙的不在天津站上車的話,那就隻能一直跟着這倆人到甘肅了。要在火車上待八天呢……”
“老趙,在山西有關系嗎?我們到了天津提前下車。你找找關系,調一列火車直奔運城……”
羅四維說話的時候,趙連乙拿起了水壺正在喝水。聽了這話沒忍住,一口水都噴在了報紙上。猛烈的咳嗽了幾聲之後,對着羅四維說道:“你開什麽玩笑?調一列火車去運城,你以爲你是誰?我們大帥?”
“老趙你在東北待久了,少見多怪……”羅四維嘿嘿一笑之後,繼續說道:“當初我在馬窯淘出來的東西自己帶不動,就花錢買通了鐵路局的人,批了一列火車和倆車皮。隻是現在時間太趕了,這才讓你想想辦法……”
說話的時候,羅老四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來一張支票。想了一下之後,在上面填好了數字,随後将支票交給了趙連乙,說道:“那次我一萬大洋就搞定了,這次五萬大洋。應該可以了吧。”
說到這裏的時候,羅四維在此看了一眼前面倆人,随後繼續說道:“現在我們要的是時間,呂萬年就算昨晚在羅家鬧完事就坐上了火車。他一樣要先到甘肅,然後轉車到運城。怎麽也要半個月之後才能到,我們早七、八天過去,到時候就在墓底下等着他……”
說到這裏的時候,羅老四好像已經看到了在墓底下,一臉詫異的呂萬年,冷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到時候我們殺他一個措手不及,看看這個姓呂的還往那裏跑。”
趙連乙接過了五萬大洋的支票,猶豫了一下之後,他将支票收好。随後繼續說道:“我可沒有這麽大的本事,要打電報向大帥請示。到時候就看大帥願不願意吧,我們是來北平交公文的。現在鬧出來這麽多的事情,大帥那脾氣……”
“大帥一定會想把辦法的。”我看了一眼不知道底細的趙連乙,随後繼續說道:“到了天津我們就下車,運氣好的話,天亮之前就能再上運城的火車。不過老四,你敢肯定他們要去的陵寝和你猜想的一樣嗎?”
“原本我也沒頭沒腦,不過吳老二提醒了我。淘沙要的炸藥不多,他們這次帶了這麽多的德國炸藥。絕對不是爲了什麽普普通通的墓……”說到這裏的時候,羅四維也取出來水壺喝了一口,随後繼續說道:“他們要去淘的沙是運城沙河口的倒九仙,那張墓圖不是什麽珍貴的大墓。隻是墓主人不祥,墓葬的結構特殊這才勉強被放在三樓藏經閣當中。我們從開始就想擰巴了,估計羅家沒有幾個人看過那張墓圖……”
我聽羅四維這話說的不清不楚,好奇心起來,便打算繼續問到底:“老四,你把話說全了,什麽叫做墓主人不祥?你們老祖宗建的墓有什麽結構特殊的?還不都是你們老羅家的手藝嗎?”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我們羅家八百多張墓圖當中,就這個是人家定制的。”羅四維說話的時候,從皮包裏面掏出紙筆。一邊在上面畫着圖畫,一邊繼續說道:“根據我們羅家留下來的文獻上說,在北宋乾德三年,有人帶着自己畫好的墓圖找到了我們羅家。請我們羅家先祖根據他所畫的墓圖來建造陵寝,原本我們羅家的規矩是非皇族、重臣不接。不過那張墓圖實在是太古怪了,建造起來也是很困難。就是我們羅家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建好。
就是這墓圖打動了我們老祖宗,最後算是勉強接下來這個活。足足花費了十年,這才打造好了這座陵寝。本來按照約定,陵寝建造好之後,墓圖就要被銷毀的。不過我們老祖宗實在是舍不得銷毀,最後謄寫了一張留底。看起來就是這樣圖,給我們羅家惹了這麽大的麻煩。”
說到這裏的時候,羅四維手裏的圖也已經畫好。上面畫了一個八九層的寶塔,我不明白他畫這個是什麽意思。正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就見羅四維将寶塔調轉過來,塔尖沖下說道:“這就是那個陵寝了,我們羅家管它叫做倒九仙。好像寶塔一樣倒在嵌在地下,塔尖就是主墓室了。隻是不知道裏面埋着誰……”
“還有這樣的墓葬?真是活的久了,什麽事都能遇到。”我接過來圖紙,反複看了幾眼。這時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重要的事情,當下對着羅四維繼續說道:“老四,這張圖你背過了沒有?要是你心裏沒底,咱們可要商量好在動手。别最後咱們是先一步到了墓底,結果進去了出不來,那你可就給你們羅家老祖宗丢人了。”
羅四維打了個哈哈,說道:“所以說咱們的運氣好,這個墓主人是誰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裏面的陪葬多少。我們羅家孩子背墓圖的時候都是繞過它的,還是我小的時候,上一代羅海山見到這張圖沒人選,就指名點姓的給了我……”
當下,我們四個人都在感慨羅四維的好運氣。又說了會話之後,列車員走進了車廂面對着我們喊道:“天津站馬上就要到了,要下車的趕緊着……”
趙連乙将那四個人留在了車上,監視那兩個人的一舉一動。然後指定在運城集合,随後便拿着行李,準備和我們一起下車。
不多時,天津火車站到了。火車停好之後,列車員拉開了車門。還沒等下車,便看到了趙老蔫巴就站在車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