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我也在找呂師兄。”吳老二歎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當年我離開二郎廟之後,便一直在外流浪,勉強混口飯吃。後來聽說呂師兄得了一筆橫财,我還想回去打打秋風。還沒等回去,聽說師兄已經不在廟裏……”
接下來吳老二面對我和羅四維的問題,都是以“不知道啊……你要是不說,我都不知道還有這事……這事吧你們找錯人了,找呂萬年啊,他一準啥都知道……”這樣的話給搪塞了過去。
羅四維有心讓趙連乙吓唬吓唬他,無奈侍衛們剛剛将皮帶抽出來,這吳老二便殺豬一樣的大喊大叫起來。然後倒在地上開始打滾,就在侍衛們把他架起來的時候,吳道義大叫了一聲,随後開始全身抽搐,順着嘴角開始不停的噴着白沫。
看着吳老二抽搐起來,我和羅四維都有些手足無措。原本想着無非就是幾種結果,要麽他耍橫的死活都不承認,要麽和我們談條件把事情說出來。誰也沒有想到吳老二會突然間抽了……
看着侍衛們忙手忙腳的給他掐人中,還将弦子把塞進了吳老二嘴裏,防着他咬了自己的舌頭。好一頓折騰之後,吳道義這才蘇醒了過來。幽幽的看了我們幾個人一眼,說道:“我和你倆說……你們說的啥,我是真不知道啊……我明白了,你們就是找個事由想弄死我。讓我死個明白……是誰花的錢?是……誰家的遺孀?”說着,眼睛一紅竟然哭了起來……
“你就作吧,早晚死在小寡婦的手裏。”看着他哭哭啼啼的樣子,我罵了一句之後,拉着羅四維走到了車廂後面,對着他說道:“老四,碰上這臭不要臉的,這不能打不能罵的,一吓唬就抽風,你有啥好法子沒有?”
“他以爲不承認就能混過去?姥姥……”羅四維啐了一口之後,繼續說道:“哥們兒我帶着他去族宅見老家,就說吳老二一劍穿了我們上一代羅海山。讓那些老家夥去審,正好算是個我把羅海山的遺骸帶回去的人證了。”
從呂萬年那裏論,我應該管吳老二叫一聲師叔的。聽了羅四維的話,我心裏多少有些同門之情。想着先幫着羅老四坐上羅海山的位置,然後在想辦法救走吳老二。畢竟這個隻會和小寡婦搞破鞋的小白臉,實在是不像能殺了羅海山的高手。
商量好之後,羅四維叫過來了趙連乙。告訴他這個吳老二或許有對張大帥不利的舉動,隻是他牽扯到了機密,我們這些人不方便拷問。先帶着他一起前往北平,等着辦完差事回到奉天之後,由張大帥親自審問。
趙連乙也沒有多問,隻是讓手下看住了這個人之後,便和我們倆回到了後面的座位休息。因爲突然鬧出這個插曲,我們也沒心思喝酒吃肉了。看着車窗外面的夜色,心裏都在盼望着早些趕到北平。
快天亮的時候,我才在座位上眯了一會。剛剛睡着不久,便聽到列車員在其他車廂搖鈴,囑咐馬上就要到北平站,讓在北平下車的乘客提前準備。我睜開了眼睛,對面的羅四維還在呼呼大睡。看到前面吳老二還一動不動的坐着,我這才放心的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看到我醒過來,趙連乙開口說道:“昨天已經打電報通知東北會館的人了,他們會在車站接我們。昨天照會北平取消你通緝令的電報是同時發出的,不過按着規矩晚一天之後才會回電。我們先去奉天會館休息,等北平撤銷通緝令的電報發出去之後,再去警察廳送交公文。”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沒事,有咱們家大帥撐腰,就算通緝令還挂着,估計也沒人敢惹大帥不痛快。不過我們還要在北平多待兩天,羅顧問還有點家事要處理。等着辦完事之後,咱們再帶着吳老二一起回去。”
趙連乙說道:“這個大帥已經吩咐過了,這一趟北平之行我聽你們兩位的吩咐。不過大帥還特意囑咐,你們兩位不管去哪,我都要貼身跟随保護。北平不比咱們奉天,畢竟不是自己家的地盤,一旦有什麽差錯,我可付不起這個責任。”
我心裏明白說是貼身保護,其實趙連乙和那四個侍衛就是監視我們倆的。我還好說,羅四維一旦跑了,再想找到他那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張作霖還有事情要他做,可不能在北平就把羅老四放跑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火車頭拉了一個汽笛。随後車速減慢下來,緩緩的駛入到了北平火車站。叫起來羅四維之後,趙連乙吩咐四名侍衛帶上了行李,我和羅老四親自押送着吳老二,一行人從火車上走了下來。
下車之後,站台上迎過來三四個身穿便裝的男人。見到了趙連乙之後,急忙走了過來。爲首一人笑着說道:“老趙,你可算到了。這兩位就是沈秘書和羅顧問吧?一路上辛苦了,車子已經在外面等着了。咱們先回奉天會館吃飯休息,我安排人等在警察廳,隻要撤銷通緝令的公文下來,咱們再去也不遲。”
說話的是奉天會館的負責人,就在他說話的同時,吳老二突然開口說道:“什麽警察廳?我不去警察廳……姓沈的小子,我知道你師父在哪,隻要不去警察廳,我什麽都聽你的……我帶你們去找呂萬年去……”
這句話說的,我們這些人都愣了一下。奉天會館負責人身後有人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負責人臉色怪異的看了吳老二一眼,說道:“你就是吳道義?和金貝勒福晉勾搭上,卷走了金貝勒府上的金銀細軟,還上了通緝令的吳道義?”
這時候,羅四維插了句嘴:“這個金貝勒福晉是個寡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