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蔫巴,你說叔那點對不起你,你沒良心啊。去年你打獵的收成不好,管我借了五十斤小米,我都沒讓你還……”這是,二柱子也将沈連城攙扶了出來。沈老爺指着趙老蔫巴的鼻子一陣數落。
趙老蔫巴現在人如其名,低着頭也不說話,任由身邊的衆人打罵。我走過來之後,沖着羅四維說道:“老羅,你看住了他。我搜搜老蔫巴身上還有什麽家夥沒有……”說話的時候,我開始在趙老蔫巴身上摸索起來。
果然,在老蔫巴的腰間摸出來兩柄匕首。在胸口挂着面小銅鑼,看款式和我身上的一摸一樣。見到了銅鑼之後,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繼續翻找下去果然見到了幾件熟悉的東西,一根兩頭栓銅錢的紅繩。幾張寫滿了符文的黃紙,還有一串大大小小的鑰匙。當下我親眼見過這串鑰匙挂在呂萬年的身上。
将這幾樣物品擺在了老蔫巴的面前,沒等我說話,沈連城也認出來這的物件的出處。他有些吃驚的說道:“沈煉,這不都是你師父的東西嗎?當初呂萬年走的時候,我幫你搬家,這些東西都見過。老蔫巴……你把呂萬年也害了?”
“叔兒,這個你想錯了。”我攔住了沈連城,随後繼續說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老蔫巴你和呂萬年的關系不淺吧?你說我應該叫你師兄呢?還是要叫你一聲師叔?”
“難怪他那麽看重你,一眼就把我認出來了。”趙老蔫巴終于開了口,他歎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這次是我的運氣不好,大意了,兩次都犯在了羅四維你的手裏。如果不是偷襲,你不是我的對手……”
“我現在是和你拼命!你以爲玩呢?”說話的時候,羅四維沖着趙老蔫巴的腿彎踹了一腳。老蔫巴直接跪在了地上,随後羅老四從背囊裏面取出來了一根黑色的繩子,将趙老蔫巴捆了起來。
看這根繩子不起眼,郎顯生對着羅四維說道:“老弟,你這繩子看着不咋地。咱們把那些怪物身上的腳鐐拿下來給他按上咋樣?”
羅老四頭也不擡,一邊繼續捆着老蔫巴,一邊回答:“我這繩子看着不咋地,可是實打實的寶貝。按着我們行裏話管這繩子叫做一線牽,不管墓裏有多重的貴重陪葬,這麽一根繩子都能吊起來。這是我們羅家特制的一線牽,最重曾經吊起來一千一百六十斤的玉石百鳥朝鳳。這個扣也是我們羅家祖傳的手藝,他掙脫不了的。
說到最後的時候,羅四維已經好像捆粽子一樣,将趙老蔫巴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羅老四一點情面都不給,繩子紮進了肉裏,在老蔫巴身上留下來一道一道血痕。
這時候,渾身鮮血的老瓊斯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滿臉沮喪的表情,看了我一眼之後,說道:“漢斯解脫了……蒙天父的召喚,他去天堂了。我們四個人一起出發,想不到最後隻剩下我這個老頭子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聽老瓊斯随後說到,見到數不清的瞎眼男人沖進來之後,漢斯用他最後的力氣将自己的老闆壓在身底下。随後他被一名瞎眼男人抓碎了腦袋,鮮血濺了老瓊斯一身。外國老頭當時以爲自己死定了,想不到身邊不停有瞎眼男人走過,卻沒有一個難爲這個滿身是血的老頭。
後來羅四維出其不意制住了趙老蔫巴,老瓊斯才明白過來,是漢斯的鮮血掩蓋住了他身上活人的氣味。想不到自己的下屬死後還能再救他一次……
見到趙老蔫巴被捆的這麽結實,郎顯生不再理會他。姓郎的到處找家夥事,想要把這些黃金、珍寶運出去。之前他還打算用我們幾個做苦力,現在他的手下搜死光了,估計我們也不會再聽自己的擺布。弄不好新仇舊恨加起來還能把他弄死在這裏,當下姓郎的隻能自己動手。這次能運多少黃金就運多少。回去之後把整個團的人馬都拉過來,将這裏搬空。
我們幾個人也沒空搭理他,除了姓郎的之外,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趙老蔫巴的身上。羅四維坐在老蔫巴對面,舉着手裏的短刀說道:“現在該我們聊聊了,我們上一代羅海山爲什麽會死在這裏?是誰殺的他?你、呂萬年還是吳老二,或者還有其他的人……”
無論羅四維說什麽,趙老蔫巴都是低着頭一言不發。羅老四被惹急眼了,再次将短刀架在了老蔫巴的脖子上,說道:“是不是以爲我舍不得殺你?不說就當是你幹的,我現在就爲上一代羅海山報仇……”
羅老四手裏的短刀不是凡品,老蔫巴可不是瞎眼男人,經不起這一下。他這才開口慢悠悠的說道:“我死了,這些煞就會失去控制。一共五十八個煞發作起來,就是奉天城的大帥府也經不起。你殺我,你們都要給我陪葬。”
“那就不殺……”這時候,我走到了羅四維的身邊,拍了拍羅老四的肩膀,随後繼續說道:“你問一句,老蔫巴不回答你就照着肉厚的地方來一刀。我在北平的時候差一點學醫,雖然沒當上醫生,這點常識還懂。你避開主要血管通,照着神經密集的地方來。聽我們同學說拔指甲、拔牙什麽的來幾次,你問什麽他都能告訴你……”
聽了我的話,老蔫巴寵着我苦笑了一聲,說道:“沈煉兄弟,你去北平就是學這個了嗎?都這樣了我也不用客氣了,外面羅海山不知道是誰殺的。我問過呂萬年,他沒說。還有,有關呂萬年的事情你不要問,我也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