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幾個洋人是大帥派來測量礦藏的工程師啊……”羅海山回頭看了一隻眼的漢斯一眼,随後怪異的笑了一聲,繼續說道:“大英帝國的工程師,什麽時候不拿測量儀,改拿槍了?老兄弟,你心裏明白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說白了吧,他們幾個洋人是和外面那些當兵的都是一個目地,來這個大遼太師墓裏取寶的。海山我是幹這個的,一眼就看穿了……”
“大遼太師墓?”我忍不住說了一句,反正我們這邊人多還有槍。也不用怕這個姓羅的老家夥在這裏滅了我們的口,當下也不客氣,繼續說道:“老羅,我們都是本地人,也不想搶你的買賣。不過這麽糊裏糊塗的可不行,就是死也要死個明白,這裏真是大遼的太師墓?”
“不是大遼太師墓,我幹嘛千裏迢迢的來到這裏?”羅海山也不生氣,沖着我微微一笑之後,繼續說道:“小老弟,我來教你個乖。這個墓主人叫做蕭思楠,聽過楊家将的評書沒?知道裏面有個老娘們兒叫蕭太後吧,這個蕭思楠就是蕭太後他爹。”
說到這裏的時候,羅海山從懷裏摸出來一張發黃的紙來。打開之後,将紙湊在了手電筒下面,讓我們幾個人都能看到。
這張紙上面畫着一副圖畫,是一個身穿道裝的老頭子得道飛升的畫面。下面還有一首詩,寫着五言詩——天上複人間、河中贊華年、山海成一色、内外皆凡塵。
我們幾個人當中,漢斯不懂中文,二柱子不識字。隻有我和沈連城能認出來上面寫的是什麽,看上去像是一個老道吃飽了撐的,寫了一首拍老天爺馬屁的詩句來。當下我直接脫口而出:“老羅,這個老道就是蕭思楠?他托夢告訴你自己埋在這裏的?啧啧……這爺們兒真是豪橫,托夢讓你刨自己的墳。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倆上輩子是兩口子,蕭太後就是你給他生的吧……”
“我哪有這個福氣。”羅海山也不着鬧,哈哈一笑之後,指着五言詩開頭的五個字。看了我一眼之後,又将目光對準了沈連城,說道:“連起來念一遍——天河山内……小老弟你不知道天河山?那老哥哥你總應該有過一些耳聞吧?”
這時候,沈連城已經顧不得羅海山又把他和我的輩分拉平了。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羅海山之後,又借着手電筒的光亮仔細看了一眼紙上的五言詩。随後深吸了口氣,對着我說道:“大侄兒,嘴子上老早以前就叫天河山。去年有京奉鐵路在咱們這嘎達挖鐵路,挖出來一塊大遼國那會的地界碑。上面的字咱也不認識,還是奉天來的大學教授親自過來看過,說是嘴子上大遼國那會叫做天河山……”
“對喽,嘴子山就是天河山。”羅海山笑了一笑之後,又将目光轉移到了我的身上,繼續說道:“大遼國那會叫做天河山,蕭思楠是大遼國的太師。死後在上京建了個衣冠冢。死屍被悄悄的埋在了這裏。”
“蕭思男、蕭思女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和你也不是一路的。”看着羅海山有些嘲弄的笑容,我冷哼了一聲,指着頭頂上的盜洞繼續說道:“和你上面的夥計說一聲,讓他們放條繩子下來。我叔叔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那邊還有個半死不不拉活的外國老頭兒。你讓我們出去,别耽誤你們在這裏發财。”
“小老弟你真不知道土龍羅海山獨來獨往啊……”羅海山苦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也不怕丢人了……這次我整個新花樣。從奉軍那裏買了點炸藥,第一次擺弄失手了。這不把自己整下來了嗎?”
說到這裏,羅海山擡頭看了一眼天棚,随後繼續說道:“這上面太高,而且土層和石塊也被炸松了,根本支撐不住一個人往上爬。想要從這裏出去,各位隻能從遠路返回。”
原本我還想借着羅海山的盜洞,帶着沈連城出去。現在向上面望去,果然和他說的一樣。被羅海山炸出來的盜洞位置太高,就算搭人梯也無法從這裏爬上去。
看起來這次還要冒險從外面的甬路出去,好在這麽長的時間,一直沒有聽到外面有什麽動靜。看起來姓郎的他們已經進了入口還沒有出來,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出去。隻要騙過了洞口那倆看守,還是有辦法出去的。
當下,我也懶得搭理羅海山了。再次來到了暗門前,輕輕将暗門拉出來一道縫隙,向外面看了一眼。果然,這裏并沒有士兵把守。我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我回頭對着沈連城他們幾個人低聲說道:“你們都跟着我,到了山洞口那邊就說姓郎的發現了财寶。他們那些人拿不了,讓那倆當兵的進去幫忙。我們幾個要送外國老頭下山醫治,這麽說那倆當兵的應該能放行。都記住了,聽我的話……”
說完之後,我拉開了暗門,第一個閃身走了出去。随後其他的人也不理會羅海山,二柱子和漢斯架着老瓊斯,加上沈連城一起跟了出去。我們都沒有注意到的是,羅海山溜溜哒哒的跟了出來。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入口,卻并沒有進去,而是跟在我們的身後,一起向着山洞的方向走了出去。
當下,我們幾個人蹑手蹑腳的走到了拐彎的位置。隻要從這裏出來,前面就是一馬平川,一直走便可以離開這個詭異的蛤蟆嘴了。
就在我們幾個人從轉彎處走出來的時候,眼前一幕将我們從這裏離開的信心徹底打碎。就見面前的道路被一塊巨石切斷,這塊巨石是從哪出來的?剛剛進來的時候還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