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看到修士殘忍,看到村民們的麻木,還有世間的瘋狂。
醒過來時,已經是夜裏,村民們正圍着一個大鍋,我也跟着圍上去,鍋蓋掀開,我被吓得連連後退,撞在牆壁上,大叔默默乘了一碗湯過來,我一手拍開,滾熱的湯翻落在地上:“你們怎麽吃人啊。”
“這是村長遺願,他說過,村子裏沒有多少糧食,他凍死以後,就把他吃了,不隻是村長,這也是我們村民們之間約定,保不住糧食,誰死了,就吃掉誰,人死後就沒有價值,至少能讓大家熬過一個冬天。”
我一下子沖出去,迎着冷風,回想起語氣溫柔,但眼神麻木的大叔,還有同樣麻木的村民們,我猛烈的嘔吐,隻是胃裏沒有多少東西,猛吐出來不過是酸水。
想起村長曾經,也會帶湯回來給兩兄妹,我吐得更加猛烈。
漆黑的天空,白色的雪花飄散而下,入冬了。
不知道吐了多久,再也吐不出來,感受着咽喉火辣辣的痛,我笑了。
會痛,會吐,我還是一個人。
我沒有怪村民們,他們都是無可奈何,我遙望着遠處靈山。
“終有一天,我會踏碎這座山。”
我拿出一部書,上面寫着《靈氣訣》。
村長曾經教過我們兩兄妹認字,上面的字多少都認得。
修士厲害是因爲能修煉,隻要他同樣修煉,總有一天能變得比修士更厲害。
隻是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經過三天嘗試,我依舊無法修煉,因爲他缺少最重要一個關鍵,就是靈根。
我是沒有靈根的。
隻是靠草根難以支撐,不吃肉沒有油脂,血氣不足很難熬過冬天,随着天氣漸冷,我感受到人類的極限。
血氣?
我特發奇想,既然靈氣是氣,血氣是氣,爲何不能用血氣修煉?
以血氣代替靈氣運轉,隻是修煉一會兒後,就出現血氣虧虛的情況,身體是沒有虛弱,但力氣變得更大,家裏破爛桌子一捏就被扳斷一塊,單靠人體内的血氣很難修煉,必須要從外部獲取營養,需要肉和血。
想起人肉,我又想作嘔了。
不能吃人,即便是餓死也不能吃人。
我想到打獵進入山中,在山中沒多久,就遇上狼。
不知道說是運氣好,還是該說運氣差,因爲入狼,那邊也要儲備過冬糧食,入山的孩子無疑是最好的食物。
我那天差點被狼吃掉,隻是我也學會一件事,不想被狼吃掉,就要變得比狼更狠。
狼撲上來,連躲避都做不到。
一個沒有吃飯的小孩,哪怕是修煉了一點,也不可能鬥得過狼,爲了殺掉狼,我把幾乎一身血氣都轉化掉,猶如野獸般咬住狼的脖子,一邊吸收着狼血,一邊提煉,此長彼消之下,終于殺掉一頭狼,以肚子劃開,腸子都幾乎要掉出來的代價。
隻是很神奇,哪怕肚子被劃開也不感受到痛苦,身體活動完全沒有問題,血氣運轉之間,傷口位置就出現血痂。
我把狼屍體帶回來,兩兄妹久違吃上真正的肉,多餘的肉分給村民,村民們都很驚訝。
學會修煉以後,日子都變好了,把修煉方法教給村民,得到大家欣喜感謝,村子組成獵隊上山打獵,逐漸積累了多餘肉幹,過冬完全沒有問題。
本來我以爲好日子終于來了。
直到村子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教主!”“教主!”
魔教之主緩緩睜開雙眼,陌生的天花闆,扭頭看到曉夢正和自己一起躺在,魔教之主緩緩伸出手,想要撫摸曉夢的腦袋,感受到什麽,曉夢緩緩睜開雙眼。
魔教之主微笑道:“早上好小蝶。”
曉夢驚喜瞪大雙眼:“教主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
聽到充滿威嚴又熟識的聲音,曉夢翻身落在地上,單膝跪地:“恭迎教主歸來。”
腦海裏響起系統的聲音,魔教之主雙眼血色消退,就像從睡迷糊中清醒過來一樣,眨眼問:“跪在地上幹嘛?”
曉夢頓時愣了:“教主?”
剛剛那道聲音成熟又有威嚴,現在雖然同一個人口中發出,但就像另一個人說出一樣。
“好像做了一場很長的噩夢,話說,我怎麽會躺在這裏。”
墨陽捂着腦袋,回想起夢中發生的事。
那或許不是夢,是某個人的記憶。
原來的魔教之主的記憶。
之所以躺在這裏,是因爲仙都一戰,吃下再臨巅峰後,回到魔教之主的巅峰狀态橫掃一切敵手,剛剛是因爲使用魔教之主力量,所以,喚醒魔教之主的記憶。
盡管魔教之主死了,但他的記憶還保持在體内。
從前有聽說過三魂七魄的理論,所謂三魂分爲已魂、身魂、憶魂。
身魂是身體的靈魂,從血脈之中而來,是父母所賦予。
已魂是自己靈魂,屬于自己。
憶魂是後天靈魂,由記憶來塑造。
換句話來說,他隻有已魂和憶魂,這具身體很有可能沉睡着身魂和憶魂。
曉夢說:“教主已經睡了三天,小蝶和兩位堂主都很擔憂,知道教主你醒過來,一定會很高興,特意是小蝶啊,明明是重傷未曾痊愈,吵着守在你身邊,每天都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