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呲~呲~”
“心~”
“呲~呲~”
付岩傑一把摁住耳朵上的耳機連忙問道:“愛麗絲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裏面現在的情況怎麽樣?淋雨還好嗎?能否強行把他拖出來......”
無數的問題,瞬間噴湧如初
“呲~呲~”
“危~險!”
“呲~呲~”
“不~要~進~來!”
仿佛沒有聽見付岩傑傳達的信息,耳機裏的信号,隻是不斷重複地傳輸着這一段話語,提醒着他不要進來。
問了幾句都沒有得到回答,付岩傑一把把耳機拽下來,扔到一旁,深吸一口氣,目光重新變爲堅定。
在車上翻找了一下,出來時帶的裝備。
車上什麽東西都沒有,甚是幹淨,全身上下摸了個遍,隻有兩把從不離身的九二式。
摸着身上僅有的兩把九二式,付岩傑語氣裏有些後悔。
“下一次出來,不把裝備全部帶齊,打死也不出門。”
毅然拔出了其中的一把,上膛,脫掉外衣把九二式整個包裹在裏面,不開搶外人絕對看不出來。
摸出手機,直接按出110的電話,手指在電話撥出鍵上虛按着,随時準備撥打。
把箱貨車停在路中間,從車上跳了下去。
低頭看着地上那倒并不明顯的分界線。
再次緊了緊,手上握着的九二式,一咬牙踏入了裏面。
“嗯——”嘴裏不由得發出一聲悶哼。
一步之遙,仿佛兩個世界。
一部剛剛跨出,付岩傑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把整個人緊緊的包裹在裏面。
這股壓力并不是巨大的力量,從上方或者别的方向碾壓施加。
而是直接從身體的最深處出現,每一個骨骼,每一塊肌肉,每一個細胞都承受着比原來翻倍的壓力。
心髒處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輕輕地把它攥住,跳動中明顯地感到一種束縛。
付岩傑生扛着,這股壓力,一步一步往房子走去,眉頭緊皺,并不好受。
“重力?”
“大氣壓?”
礦洞裏的重甲骷髅雷利出吐出第一個字的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
卻根本無法阻止接下來的動作,第二個音節順利地被說了出來。
想要催動體内的能量打破這種狀态,卻發現辛苦修煉200多年的能量,被壓在身體的最深處,動彈不得。
隻能守住靈魂之火中最後一絲清明,努力的想要掙脫這種狀态。
下腭數次張合,骨骼在摩擦中發出咔咔的響聲,靈魂之火不斷的閃爍,綠色的火星不斷地從眼眶中飛出。
努力地抗争着,不讓自己把最後一個音節說出來。
“不能再等了!”林雨心想。
陰冷的麻痹感從左輪上滲出,開始從腰部上下蔓延。
而且伴随着詭異聲音,林雨腦袋裏也開始出現,不間斷疼痛般的抽搐。
眼睛也開始變得有些模糊,開啓的真視之眼,慢慢的往中間回縮。
全身上下被一股巨大的壓力死死的壓住,連根小手指都動彈不得,空氣仿佛變成了鋼鐵,連扣下扳機的力量都使不出來。
而且這股壓力還在不斷地加強。
心髒被搏束擠壓開始收縮,跳動迅速的減慢,體内的各器官,胃部、肺部、消化系統以及聽覺系統都會随着時間的推移全部受到擠壓。
心髒被搏束擠壓,強化數次的身體,迅速做出反應。
跳動減緩,保證生存,血液不再在肢體内循環,集中在胸腔,避免肺部衰竭,心跳也降至每分鍾10次。
如果這個情況持續下去,無法解除,林雨最好的結果,就是被壓成一團肉泥。
若不自救,必死無疑。
寄希望于要上和左輪放在一起的羊皮卷,發揮一些作用。
以眼神向下瞄,用眼角的餘光觀看,卻發現羊皮卷,原本散發出來龐大華麗的金色光點,被整個壓縮進了卷軸裏。
整個卷軸仿佛死了一般,一動不動,連表面浮現的光點,都沉寂了下去。
“慫逼!”林雨心中暗罵一句。
“你背後的大佬,數量比它多多了,怕什麽?”
“剛它丫!”
看着卷軸實在指望不上林雨,就像直接在身上放一發閃光,看能不能驅散左輪上溢出的陰冷感。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總要抱一份希望。
果然!
毫無希望!
林雨将在原地連續嘗試了幾次,閃光根本釋放不出來。
連自己眉心處的靈能,都無法鑽出大腦。
被同樣鎮壓的死死的。
看着距離礦洞口不遠處的雷力,全身骨骼不露的顫抖,即将完整的把尊号說出來的樣子。
林雨一咬牙,開始放松心神,全部精神用來接觸,縮在腦海中的‘抉擇之盒’。
這是林雨第一次正式的溝通‘抉擇之盒’因爲使用它的副作用實在是太大了。
平常雖然經常接受通過它傳來的信息,但真正的溝通這卻是第一次。
用感官夾雜着唯一驅動起來的一絲靈能,給予第一次真正的看到了‘抉擇之盒’。
名字雖然叫作盒子,但外形卻是一個巨大的祭壇。
整體有一種不知名的血色物質建成,整體看着并不詭異,反而透露出一種高貴。
來不及驚歎,林雨迅速的進行溝通。
就發現腦海中的這個祭壇根本無法溝通。
所有發出的信息,猶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一點回複。
眼看白嫖不成,林雨嘗試着對着祭壇輸入靈魂壽命。
這才使‘抉擇之盒’發出一些反應。
前前後後輸入進去一年半的壽命,‘抉擇之盒’才輕輕一震,當開了林雨體表的禁锢。
身體雖然處于壓力下,依舊動彈不得,但技能和靈能卻能夠透出身體使用。
林雨迅速回頭不再輸入壽命,全力的把靈能從身體裏探出去,想要扣動扛在肩上的火箭彈扳機。
把火箭彈發射出去。
俗話說得好,既然解決不了問題,就把制造問題的人解決掉。
大佬太猛,不敢動。
把重甲骷髅雷麗轟掉,就能夠最簡單的阻止,那一位的降臨。
剛才已經談成的條件,淋雨已經完全顧不得了,先保命再說。
頂多再打一場。
抱着這個理念,靈能化成絲線探出了體外。
靈能剛剛脫離身體來到外界,給林雨直接帶來更加劇烈的影響。
眼前迅速變得模糊,一切的顔色加重,紅的更紅,藍的更藍,黑的更黑,色塊濃郁,胡亂拼湊,如同印象派大師潑灑出的油畫。
視線模糊,思維飄忽但清晰,好像一個浮在海上的遇難者。
漸漸的,他看清楚了周圍的景象,所有的顔色彼此分明地互相重疊着,灰蒙而虛幻的霧氣淡淡彌漫。
在他的周圍,是一個個難以描述形體,甚至透明到仿佛不存在的事物,在深處,有一道又一道不同顔色的明淨光華,這些光華仿佛有着生命,或是蘊藏着無窮無盡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