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确定的一共有五個，林雨将他們時間都分配一下，确定不會撞在一起。
中間間隔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已經足夠了，同意了，也就同意了，不同意的也就走了，一共兩三個小時足夠他簽訂完契約，收拾完離開了。
打電話開始聯系第一個。
第一個約過來的是一個男的，大約20歲出頭，看了看賓館的招牌，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在門口轉了兩圈，才進來。
林雨從腦海中的3D圖片中感應到，他上樓梯的時候走的很慢，來到門口又遲疑了很久才敲門。
看見開門的人戴着口罩和墨鏡，明顯心虛了一下，有些退縮。
林雨沒多說，伸手請他進來。
兩人在屋裏桌子前坐定，林雨掏出羊皮卷展開，從包裏拿出一沓嶄新的百元大鈔，放在卷軸上才開始說話。
表明了自己是真的願意出錢，拿出真錢，安定一下他惶恐的内心。
“坐！”
看見羊皮卷和上面的一沓嶄新的百元大鈔。
那個男的心虛和遲疑才消散了一些，跟随着林雨的指示，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
“你應該很缺錢。”林雨率先開口。
“額，是有一些。”被這麽一問那個男的顯得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才說的。
“我先介紹一下吧！”
“我們這是一種新型抗生素的廣泛實驗。”說到這，林雨故意停頓一下，看了一下對面那人的表情。
這個理由隻不過是觸及他内心的一個試探，試探一下他心中的底線。
目标的表情明顯不太相信，擡頭看了看周圍這個破舊的旅館，滿臉的懷疑。
你家抗生素實驗不在醫院、實驗室做跑賓館來？
忽悠誰呢！
如果不是桌面上那一萬塊錢吊住他，恐怕他早就扭頭走了。
“可能會有一些危險！”
他看着林雨那個蓋的嚴嚴實實的臉似乎想說什麽，話到嘴邊了，又咽了回去。
“知道。”嘴上雖說着知道，但從表情上他林雨明顯可以讀懂他心裏在想什麽。
臉上寫滿了不信，在這個破舊的小旅館裏，你跟我說藥物實驗，還說有一定的危險，你還不如直接告訴我，你讓我拿錢幹什麽呢？
什麽叫一定的危險？
你這叫絕對的危險！
“我…………”他嘴裏說不想說什麽，雙手不斷的揉搓着，心裏也在權衡着。
林雨明顯知道他在想什麽，他故意選的這個很是破舊的地方，就是加劇了他們心中的不安。
一定的危險，人們都可以承受，畢竟這年頭幹什麽？沒有危險。
但在這麽一個破舊的地方，告訴他要做實驗，每個人心裏危險感都會下意識的增加。
潛意識裏基本上已經認定這個實驗不是有一定的危險，是很危險。
這種情況還不走，他們已經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
在略微試探一下，就可以完全可以挑明了，告訴他，哪怕你嘴裏所說的内容再荒誕，再驚奇。
也不會比原來他心裏做的那個準備更壞了。
“如果說我告訴你，并不需要你做什麽藥物實驗？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就可以拿到錢，你願意嗎？”
看着他有些緊張，甚至有放棄的想法，這邊林雨挑明了說。
聽到這話，他明顯愣住了下意識的問了句：“什麽？”
心裏明顯一咯噔，這是讓我犯罪嗎？低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錢。
“這個價碼可有些低了。”
“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你一年的壽命能值多少錢？”林雨的聲音裏突然有些玩味。
“什麽意思？”這一下他反有些聽不懂了，和他心裏的預期，不論哪個都不一樣？
“意思很簡單，就是字面意思，不是你現在的壽命，要你生命中最後幾年七老八十的時候，那時候你的一年時間值多少錢？”
這一句話更讓他摸不着頭腦，仔細地看了眼林雨，沉默了一會兒，反而問了一句。
“那你覺得我那時候一年值多少錢？”
林雨聽到這話完全放松，靠在座椅靠背上，心想：“跑不掉了！”
“你現在很值錢，能工作能賺錢，正值青春年少，随便找一個好點的工作第一年最起碼也能賺個五六萬，哪怕最後吃過花過，全部不剩，不爲什麽，就因爲你年輕。”林雨先誇贊一句，然後開始适當的壓價。
“但等到了你七老八十生命最後幾年的時候，反而不值錢了。”
“可能那個時候你身上有很多錢，有老婆，有孩子，但同樣那時候你也有很多病，高血脂，高血壓，糖尿病各種各樣的老年病，乃至年輕工作時候帶來的職業病都會一個一個找到你。”
“僅憑生命的價值而言，那個時候你是最便宜的，你說那個時候你一年值多少錢？”林雨反手又把問題重新丢給了他。
“你到底什麽意思？說明白點。”那個男的徹底皺着眉頭說道。
“意思很明白，我想買你生命中最後幾年的壽命。”林雨，想做一個實驗，他既然能買到現在，那麽契約能不能拿走他的未來？
從前往後面和從後往前拿，雖然東西一樣，但是兩個代表的意義卻完全不同。
聽到林雨的話他并沒有感到害怕，而反而感到很是驚訝，這哥們不會是瘋了吧？
“你……你在開什麽玩笑？”
“沒有開玩笑！”說着林雨又從包裏掏出來兩沓嶄新的鈔票放在卷軸上。
那男的看着林雨的動作，又看了看心套在來兩摞鈔票，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你覺得值多少錢？”
聽着林雨的話語。
男人的視線在林雨帶着口罩的臉上和桌子上的鈔票來回打轉。
雖然在心裏一直感覺林雨是瘋了，但眼前的這坨鈔票是真的誘人，遲疑了好久。
“反正他都是來賺錢的，身體還年輕，這個錢怎麽來都一樣！”
那個男的決定不管林雨是真瘋還是假瘋，配合他演一場又能如何？
“一……一年”那個男的嘗試着報價，眼神略帶希冀的看着林雨。
意思很簡單，桌上這三萬塊錢換他一年。
同樣，林雨也聽得出來，聳了聳肩說了句。
“太貴了！”說着就要把桌面上的錢重新放回包裏。
但動作并不是很快，林雨敢打賭着急的一定不是他。
果然手指剛剛碰到那三摞，摞在一起的錢，男的不由得有些着急，後面又趕緊跟了一句。
“一萬！一年一萬，那個時候哪怕賺錢再少，身上的病再多，但我覺得以壽命來說，年老的時候很年輕的時候并無太大的差别。”
語速很快，顯得有些急迫。
此時的他已經在心底下了決定。
“我今年才20歲，你想要賣給你一些又如何。”
“況且這個人是從後往前拿，又不是從前往後拿。”
不論是真是假，是玩笑還是真實。隻要給錢陪林雨瘋一個又如何。
“怎麽着，都不虧！”